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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絕對領域-《對你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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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

    梁靖川沒搭腔,眼風都沒掠過其他人,朝遠處的許昭意伸出手。

    許昭意晃到他的身影,原本是裝可憐,這下是真的氣勢弱了。

    她懶得聽接待室經理的解釋,一路小跑過來,不管不顧地栽進他懷里。

    “你怎么在這兒???”

    她抱住他,委屈地蹭了蹭,聲音又低又軟,“你女朋友都被人欺負了?!?

    梁靖川攏住她的腰身,淡淡地掃了眼身側的特助。

    特助會意,帶著兩個人朝亂成一團的現場走了過去。

    項目組的其他人也識趣,似乎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好奇心,就跟沒看到一樣,跟著秘書離開了機場。

    梁靖川的嗓音低而沉,讓人覺出溫柔來,“怎么了?”

    ——

    機場這件事處理得很快。

    不出所料,機場能將這種人放進來就是有問題。

    歹徒進了貴賓候機區的時間段,監控剛巧出了故障在維修,狀況一目了然。

    機場方面一再明示暗示想私了,稱自己已經將這兩個闖入的歹徒扭送警察局,承諾只要不將事情捅到媒體面前鬧大,提供了一大筆賠償。

    許昭意本來就是怕麻煩,也沒不依不饒地繼續鬧。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敢這么明目張膽,基本都是處理好了首尾,有些事追究到底,估計也扯不到人頭上。

    不值當,所以沒必要。

    機場這邊調解完,調查報告就搞出來了,把諾文教授的個人經歷和社會關系扒了個底朝天。

    周特助做事向來干凈利落,處理問題十分出色,精準得像一臺機器,只要知會他一句,他就能將后續該做的一二三四五搞定。

    他將調查報告遞過來,簡略地將情況匯報完。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五官埋在陰影里,氣質沉靜冷然,生出一種凜冽感。

    他翻了兩頁調查報告,將檔案袋隨手撂到一邊。

    “呦,挺巧,這研究所的投資方和所謂靠山,我都熟?!?

    傅少則在一旁聽完,懶懶散散地朝后靠去,“只要你不是想讓他現在死,項目結束前,搞到他身敗名裂傾家蕩產,或者住個院,都不是問題?!?

    他眸底閃過一絲情緒,“要不要給你女朋友出個氣?”

    “說條件?!?

    梁靖川垂著眼。

    慢條斯理地理著袖扣。

    “你還挺痛快啊,”傅少則挑了下眉,也沒跟他客套,“我記得你在南城有塊地,反正之前投標,項目也擱置了,不如送我。”

    “三天?!?

    梁靖川言簡意賅。

    “好說?!?

    傅少則眸色暗了暗,眼底全是算計,“既然沒什么問題了,那就談正事吧。”

    “你這次倒是積極?!?

    梁靖川肆無忌憚地嗤笑他。

    “我可比不上您命好,”傅少則扯了下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除了公司那群老東西虎視眈眈,家里還有個小雜種爭家產?!?

    同樣有個兄弟,他的親弟弟十年如一日地不安生,永遠在算計如何爭家產和把他掃地出門;

    梁靖川同父異母的弟弟梁博,反而拿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劇本,以“游手好閑、不勞而獲、混吃等死”為人生目標,還特別護短,容不下別人說自己哥哥半句不好。

    真他媽的神仙弟弟,直接跳過勾心斗角,躺贏到結局。

    “很羨慕?”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懶聲道,“往前走六米,一躍而下,重新投個胎可解?!?

    傅少則笑著罵了他一句。

    ——

    原計劃回國的航班作廢,許昭意在紐約多待了幾天。

    為了工作便利,梁靖川這幾日都住在酒店,回來的比較晚,她也不怎么粘他。

    在紐約這三天,許昭意幾乎見證了諾文教授的倒霉史。

    學術造假、婚內出軌、賄賂評審接連被曝,還因為騷擾女學生惹上了官司,鬧得轟轟烈烈。

    機場的事之后,他似乎喝涼水都塞牙,據說出門后出了點意外,住院了,現在還被一大批記者堵在病房里。

    梁靖川回來時,許昭意剛看完新聞,心滿意足地就差沒笑出聲。

    “心情這么好?”

    他脫掉了外套,走近她時拆掉了袖扣。

    “還行吧。”

    許昭意點了點頭,關掉了電視,“我本來是挺隔應這人的,不過看他倒霉得離譜了,就沒什么感覺了。”

    她撕開一包薯片,蠻認真地說了句,“我這人其實不記仇。”

    畢竟她有仇當場就報了。

    梁靖川微妙地彎了下唇角,難得沒有拆她的臺。

    “講真,我都懷疑他為非作歹多年,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許昭意思量了幾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才三天,就能被搞到這么慘,沒什么人整他說不過去。

    就是手段實在太狠了,趕盡殺絕啊?!?

    “可能遭報應了?!?

    梁靖川輕咳了聲,漫不經心地應了句。

    他忽然按住她,從她身后傾身,抱住了她纖細的腰,扯開了話題,“過幾天跟我回國嗎?”

    “嗯,”許昭意靠在他懷里,閉著眼睛蹭了蹭,“畢業典禮后我就想回國了,沒打算繼續跟你分開,而且——”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并不愉快,所以也沒說下去。

    國外培養phd的頂尖名校大多青睞天賦型學生,毫無疑問,本科生申請直博其實比研究生容易。

    許昭意拿到了名額,但不想讀了。

    一來大學已經分開了太久,她并不太想再拿五年時間異地戀,二來今天的事著實惡心了她一把。

    職業總被分出個三六九等,其實人的品行才最該有高低貴賤。

    就像這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平日里披著滿腹經綸的皮,滿口仁義道德和學問研究,謙遜得像慈祥得長輩,其實也只是陰溝里的老鼠。

    這幾年她接觸的多,也見多了只敬衣冠不敬人的情況,學術圈其實一樣烏煙瘴氣,沒高貴到哪去。

    許昭意其實有些厭倦了。

    梁靖川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揉了揉她的長發,溫聲道,“不想這些,我給你看個東西?!?

    “嗯?”

    許昭意抬眼。

    梁靖川單手將她一撈,抱在自己腿面上,開了電腦。

    “你干嘛啊?”

    許昭意耳根一熱,總覺得這姿勢有點微妙,推了推他的肩,“我坐在旁邊就行?!?

    “你別動?!?

    梁靖川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解鎖了加密的文件夾,點開其中一張圖片。

    似乎是一張建筑圖紙。

    “這是什么啊?”

    許昭意盯了兩秒,沒反應過來。

    “送你的私人研究所。”

    梁靖川握著她的手瀏覽下一張,凜冽的冷香包裹了她周身,“本來是打算建成了當結婚驚喜,不過看你不開心,只能提前哄哄你了。”

    他的嗓音低緩又溫和,微熱的呼吸掠過她的耳側,“喜歡嗎?”

    許昭意怔怔地看了幾秒,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耳垂發麻。

    我日,太絕了。

    對于一座研究所而言,最不值錢的可能是建筑本身。

    不接觸生科和化工專業的人,永遠不清楚儀器和藥品有多貴,動輒一串零的貴。

    “我怎么感覺你態度挺敷衍啊,”梁靖川捏了捏她的耳垂,低低笑了一聲,“還是不高興?”

    “不是,不是不高興,”許昭意捂了捂心口,眸色復雜,“我就是覺得好心疼。

    你太能燒錢了哥,我好怕哪天家里破產?!?

    “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

    梁靖川眉眼疏淡,漆黑而明亮的眼眸被前額的碎發遮擋住了些許,似笑非笑地抬眼,“不至于到破產,你要是擔心,以后你來管賬。”

    他在她身上挺能造的,就像是玩角色養成,總喜歡送各種各樣的東西,好在他燒錢的速度遠追不上賺錢的速度。

    許昭意輕輕地哦了聲,在他懷里縮了縮小腦袋。

    “國內的婚宴可能就是走個過場,我家里的淵源,排場太過了容易被點名,恐怕要委屈你,”梁靖川的嗓音低下來,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之后我們可以去海島,把這些都補給你?!?

    許昭意睫毛輕輕一顫,心臟不爭氣地活蹦亂跳起來。

    她抱住了他,很小聲地嘀咕了句,“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

    “嗯?”

    梁靖川垂眼看她。

    “我沒那么多講究的,”許昭意抬眸,彎翹的睫毛眨了下,在白皙的面頰上刷出一小片陰影,“反正都是嫁給你,這些東西其實不用麻煩的?!?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剛剛瞄到的那一眼,幾十個文件夾全是跟婚禮有關的東西:大到婚宴場地和賓客名單,小到捧花香檳餐具,分門別類,甚至有一份詳細又條理的策劃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轉行了,要跟婚慶公司搶飯碗。

    其實離結婚還有一年,因為家里親戚有白事,原訂于畢業后的婚期被推后一年。

    但他都準備好了。

    他和她之間,感情是水到渠成,結婚是自然而然,也許未來的日子生不出什么波瀾,但相處的細枝末節里,從未少過驚喜和浪漫。

    許昭意忽然有點被哄著了。

    那些漫無邊際的心緒開始發甜發軟,像是投石入湖,一圈又一圈的泛起漣漪,很細微的感觸。

    許昭意摟住他的脖頸,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小口,耳垂泛了紅。

    梁靖川輕笑了聲,合上了電腦,單手撈過她的腰身,低頭和她糾纏在一起。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手上一帶,抱著她朝臥室走去。

    他毫無縫隙地占滿了她整個人。

    意亂情迷間,室內的氣息甜而膩。

    許昭意偏開脖頸,微啜著氣,“別這樣,你繼續工作吧,今晚我睡另一個房間?!?

    梁靖川沒松手,懶洋洋地埋在她肩頸間,低啞的嗓音極富磁性,有點沙,“怎么突然分房睡?”

    “就是,”許昭意咬了下唇,手抵在他肩上拉開距離,目光閃爍著挪向旁邊,含糊地低了低聲音,“我這幾天不太方便。”

    不等梁靖川反應,她后退了幾步走開了,“你自己睡,乖?!?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不到半分鐘,許昭意又折回來。

    她趴在門框邊,冒了冒小腦袋,彎翹的睫毛輕輕一眨,“我這是為了你好,總洗冷水澡不好。”

    梁靖川咝了一聲,嗓音沉了下來,“許昭意你過來。”

    許昭意朝后縮了下肩膀,砰的一聲,她果斷甩上了門。

    梁靖川無聲一哂,半垂著視線切回會議。

    他低頭看電腦上密密麻麻的報表,面色沉靜冷然,嗓音里倒聽不出什么情緒,淡聲道,“繼續。”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一個多小時的視頻會議聽完,時間已經不早了。

    梁靖川在浴室里沖了個涼,松松垮垮地系好浴袍出來,額前利落的碎發還掛著水珠,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一去一回,床上多了個人。

    許昭意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背對著他,縮在被窩里。

    她其實有些緊張,聽到他的動靜時,明顯晃了下,然后在薄被里僵得筆直。

    梁靖川無聲地勾了下唇,隨手撂了毛巾,抬腿朝她邁了過去。

    許昭意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實在厲害,忍不住翻身看了眼。

    梁靖川已經掀開了薄被,牢牢地握著許昭意的膝蓋,朝自己拽了一把,將她掀翻在面前。

    他的掌心按著她心口,略微壓迫,感受到她的緊張,意態輕慢又危險。

    他自下而上打量過她,漆黑的眼眸深了深,“怎么不去隔壁睡了?”

    許昭意拉過薄被,在他面前縮成很小的一團,整個人看上去又乖又軟,聲音很輕,“我好想你?!?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一種無聲的引誘。

    梁靖川心底微動,按著她的肩膀欺身而上,將人壓在了床上。

    他漆黑的眼睛攫住她,低了低嗓音,“又招我,嗯?”

    “沒有。”

    許昭意埋在他懷里搖了搖頭,“真的想你了?!?

    梁靖川輕輕一哂,低下頭來。

    他捏著她的下巴微抬,薄唇落在她的頸側,綿延著向下。

    許昭意睫毛輕輕一顫,緊張地抓緊了他的浴袍,薄瘦的脊背繃得筆直,連腳趾都蜷起。

    她低低地嗚咽了聲,聲音不爭氣地低了又低,“今天真的不行?!?

    “我知道。”

    梁靖川輕笑了聲,帶著不自知地迷戀和危險,捏了捏她的耳垂。

    他低聲誘哄,“別怕昭昭,我不碰你。”

    衣物凌亂地掉落在地毯上。

    ——

    一夜多情,滿室的聲色歡宴。

    昨晚除了最后幾乎都做足了,許昭意前半夜被他撩弄了很久,換了花樣折騰,怎么都不太安生;后半夜睡意上來,一直到午餐時間都沒醒,休息到久足。

    梁靖川倒沒想到將近晌午,她還睡那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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