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引誘浪漫-《對你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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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引誘浪漫
梁靖川漆黑的眼睛沉而冷,勾著點戾氣,全無往日的懶散輕慢。
這次輪到許昭意后悔了,后悔得牙疼。
她總覺得自己挖了個巨大的坑,不僅自個兒腳一滑摔進去了,還順手把鐵鍬留給了梁靖川。
她下意識地朝后縮了縮。
“躲什么?”
梁靖川牢牢握住了她的腳踝,朝自己扯了把。
他靠她太近,隱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撲通撲通,清晰而有力。
“你不是挺能耐嗎?”
梁靖川睨著她,近乎壓迫地探她的風光,微妙地彎了下唇角,嗓音懶散而輕慢,“我成全你。”
“梁靖川!”
許昭意心頭一悸,薄瘦脊背繃得筆直,慌張地不行,“我我我我就是開個玩笑,我以后再也不……啊。”
懸頂?shù)臒艄饷骰位蔚貜乃砗笈洌S昭意看著他,往下是他微滾的喉結(jié),往上是他漆黑沉冷的眼,及時抵住上顎,也沒壓下難以啟齒的聲音。
裊裊的藏香云繞霧燎,恍若在通往布達拉宮的長街上,過載的快意混雜在朝圣拜佛的空靈感里。
讓人心悸的氣息,背德又禁忌。
“這玩笑好玩嗎?”
梁靖川懶懶散散垂著視線,捻轉(zhuǎn)著感受她的緊潤,漆黑的瞳仁通透清亮。
“不好玩不好玩。”
許昭意搖了搖頭,眸底泛起一層水霧,“我錯了哥,我真的錯了,我們下去吃晚飯了好不好?
我我我餓了。”
梁靖川倏地低笑了聲,說不清的意味,眸底依舊清冷自持。
許昭意始終懸著一顆心。
梁靖川卻只瞧了她幾秒,直起身來,一言不發(fā)地朝外走去。
許昭意茫然地眨了下眼。
她扯過薄被一攏,眸色復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底千回百轉(zhuǎn),從“他今天終于打算做人了嗎”腦補到“他不會是幼稚到想把我銬六個小時吧”,還是摸不準他的脈,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然后許昭意忽然意識到,這他媽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還被銬著呢!
她開始嘗試拆手銬。
鑰匙還在另一個房間,不想坐以待斃,就只能自個兒拆除。
然而她遇到了個良心商家,手銬根本不存在質(zhì)量問題。
梁靖川能那么輕而易舉的拆除,實在是離譜。
你媽的。
許昭意平生第一次為產(chǎn)品質(zhì)量過于合格而絕望。
“這手銬made in china嗎?”
上一秒還覺得“黑心商家、三無產(chǎn)品、必給差評”的許昭意,對著手銬質(zhì)量日天日地的服氣。
許昭意郁悶地甩了下手,聽到臥室外的腳步聲,抬了抬視線。
梁靖川已經(jīng)折回來了,端過來一個托盤,頎長勁瘦的身形立在門框邊,帶著沉郁而冷然的壓迫感。
他朝她而來,湛黑的眼眸攫住她,自下而上緩緩掠過,讓人心悸。
他順手將東西朝側(cè)柜一推。
一瓶紅酒,一罐蜂蜜,還有一盤浸在冰塊里的櫻桃。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臟下沉了幾分,“你什么意思?”
“紅酒、蜂蜜、冰塊和櫻桃,”梁靖川揚眉,捏住她的下巴,嗓音偏低,“你想先試哪一個?”
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畜牲啊,這哥哥。
“我試你大爺!”
許昭意難以置信地瞪了眼他,被危險攫住后心跳都在加速,緊張得不行,“梁靖川你變態(tài)吧?”
許昭意真是驚了。
她對他的脾氣秉性門清,心底多少有些犯怵。
這個試字太靈性了,小黃文女主待遇都沒這么慘,慘不忍睹,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臣妾還是告退吧。
這一退,最好是一輩子。
許昭意心說真要來一遭,她不得被玩死。
她當然不肯四選一,直接伸了下沒被銬住的手,不管不顧地拽住他,趕緊趁機撒嬌、服軟、抱大腿。
“你到底想怎么樣嗎?”
她小腦袋往他肩上靠,枕著他滾了滾,“我真錯了哥哥,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別嚇唬我了,我真的很聽話了……”
“什么都聽?”
梁靖川撥了下她的小腦袋,似笑非笑,“叫一聲老公,求我。”
許昭意耳根微熱,抬眸怔怔地看著他,眸色閃爍了下。
“不肯?”
梁靖川冰涼的手指輕拍了下她的臉頰,動作輕佻至極,“那我們從紅酒開始。”
許昭意呼吸微窒,面上的情緒不由得僵硬,幾乎秒速改口。
“老公。”
她的聲音很低,清軟又婉轉(zhuǎn),帶著一絲難以描摹的柔和媚,字字酥到骨子里,精準地撩到他心尖。
梁靖川眸底暗色沉降。
事實證明,這聲老公只是“割地賠款、喪權(quán)辱國”的開端,梁靖川根本不肯輕易放過她。
“求我呢?”
他掀了掀眼皮,“想偷工減料?”
許昭意偏開臉頰,耳垂發(fā)燙,耳尖都一陣陣的發(fā)麻。
“求不求?”
梁靖川戳了戳她的臉頰,捏了兩捏又揉了兩揉,“不肯求,講兩句好聽的也行,說不定我就放過你了。”
許昭意氣笑了,“不是,哥你還要臉嗎哥?
我就沒聽過這么厚顏無——好,好好好,怕了你了。”
她瞥見他微挑的眉,咬了下牙,及時改口,“您凌風出塵才如子建,風姿特秀氣質(zhì)卓然,龍章鳳姿顏朗清舉,您滿意了嗎?”
“太單一。”
梁靖川懶聲道。
許昭意忍了又忍,從《詩經(jīng)》背到唐詩宋詞,搜刮了一堆恭維的話,引經(jīng)據(jù)典地來了段貫口:
“妾今幸睹君姿,溫潤如玉,貌比潘安,青袍黃綬一仙客,皎如玉樹臨風前。
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她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詞匯夠豐富了嗎?
這次滿意了吧?”
“沒誠意。”
梁靖川勾唇。
“你大爺?shù)牧壕复ǎ ?
許昭意面上笑容凝固,忍無可忍道,“士可殺不可辱,我不伺候了!”
“你還挺有骨氣。”
梁靖川捏了捏她的耳垂,肆無忌憚地嗤笑她,“那就別求饒。”
許昭意是真怕剩下幾個小時被搞死在床上。
她將臉埋進枕頭里,嗚嗚了兩聲,委屈得不行。
“求你。”
她咬了下唇,甕聲甕氣地說了句,“求你行嗎?”
“不行,寶貝,”梁靖川輕笑了聲,嗓音低低的,往她耳尖繞,“到手的獵物,我為什么要放過?”
許昭意反應了幾秒,錯愕地睜大了眼睛,“梁靖川你個騙子!說好這事翻篇的,我都求你了,你說話不算數(shù)啊你。”
她整個人非常絕望,有點氣急敗壞和惱羞成怒。
梁靖川勾了勾唇,意態(tài)輕慢,壞到了骨子里,“不讓你體驗下生活的茍且,你怎么知道珍惜詩和遠方?”
“梁靖川你無恥!”
許昭意尖叫著掙扎了下。
許昭意覺得自己受到了二次傷害,不止要躺平被他翻來覆去地上,還他媽上了他的當。
人世間的痛苦莫過于此。
不過意料之外,梁靖川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溫柔。
他先前拿來的紅酒、蜂蜜、冰塊和櫻桃,大約都是唬她的。
許昭意從沒消受過的溫柔和耐心,揪著床單,因快意斷斷續(xù)續(xù)地嗚咽。
整個過程像是在薄春明媚的碧水中,一葉小舟隨之搖曳蕩漾。
許昭意頭一回有些手足無措。
梁靖川低下頭來,勾著她的下巴吻她,聽著她甜膩婉轉(zhuǎn)的聲音著力而頂,聲線低啞,“別哭。”
許昭意摟住他的脖頸,聲音軟軟的,勾著一點婉轉(zhuǎn)的媚色來。
落地窗外夜色已濃,這一輪漫長的旖旎持續(xù)了很久。
在漆黑如墨的冬夜,昏黃的路燈暈開瀲滟的光,匯成一條迷瀅的光帶,綿延進夜色深處,東風夜放花千樹。
梁靖川忽然撈起她,撥過她的肩膀側(cè)向飄窗位置。
許昭意輕呼了聲,不安分地動了動,難捱地抱住他的手臂。
她沒什么意識地喚他的名字,一聲一聲,媚得分外撩人。
飄窗外波士頓的夜景一覽無余,查爾斯河在月色下靜靜流淌,古老的燈塔山老建筑和繁榮的cbd商業(yè)區(qū)隔河相望,新與舊在碰撞,恒生出一種奇特的風情。
梁靖川嘶了一聲,猝不及防地被絞緊,眉間攢起了點兇性和不耐來,“你別說話。”
好兇。
“你干嘛吼我啊?”
許昭意本就受不住,委屈地埋在枕頭里,“我就是難受,你嫌我吵。”
“沒嫌你。”
梁靖川低頭輾轉(zhuǎn)壓著她的唇,抹掉她的眼淚,“是你太緊了昭昭,試著放松點。”
燃出的藏香浮蕩在空氣中,并沒檀香和沉香的氣息好聞。
梁靖川平日里不太喜歡這種味道,但在這種時刻,莫名生出一種放縱的意味。
藏香早已燃盡了幾程。
梁靖川從她身側(cè)起來,慢條斯理地穿好襯衫,“鑰匙呢?”
許昭意縮在薄被里躲了兩秒,才冒出漂亮又可愛的小腦袋,輕聲輕氣道,“隔壁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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