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早上六點半。 陳黎野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他一整晚都沒睡,面前茶幾上還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現在只能推測成這樣了。”他揉了揉眼說,“不過不管怎么說,得先試一試。” 謝未弦被他這一整晚的分析搞得精神已經懵逼到飛出九天之外了,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有點失魂落魄的狀態。聞聽此言之后,他就轉過了頭來,滿臉寫著本人已懵地問道:“試什么?” 陳黎野拿起桌子上已經放涼了的咖啡抿了一口,涼涼道:“試試你是不是可以被別人看見了。” 謝未弦:“……” 陳黎野這話說得有理,畢竟鏡子這東西能照得出來的都是客觀存在的物體,謝未弦既然能被鏡子照出來了,那么很有可能他也是客觀存在的了——也就是說,他有可能不再是別人看不見的“鬼”了。 “我只買了一張機票啊,你又沒有身份證什么的,如果你能被人看見了,那飛機可就不能坐了。”陳黎野說,“所以咱倆得出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樣。” 謝未弦撇了撇嘴,似乎有點不太情愿,估計是還不想面對現實。 陳黎野看了眼時間,又道:“才六點半,有點早……但是賣早飯的肯定開門了,不如去買個早飯?” 謝未弦被現實擊打的有氣無力:“你說了算。” 于是兩個人都去換了衣服,準備一起出門去買早飯。 謝未弦換完衣服后,就習慣性地把發帶從沙發上拿了起來,扎起了頭發。 陳黎野剛好拿上手機從臥室里出來,趕了個正巧,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陳黎野眨了眨眼,然后便往旁邊的門上一靠,就那么看起了謝未弦扎頭發。 他的目光一直在謝未弦手上的那個發帶身上,看得久了后,陳黎野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想起了從前。 那發帶自然是顧黎野給他的。有一年謝未弦回京過生日,得到消息的顧黎野想了幾日后,去鋪子里給謝大將軍買了條細黑的發帶回來,打算拿給他做生辰禮。 畢竟顧黎野身份特殊,搞得太華麗或太用心都免不得會遭人起疑。 但顧黎野自然不可能甘心只給謝未弦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發帶。于是在那之后數日,顧黎野都趁著監視他的下人睡下時從床上爬起來,借著月色,在發帶上繡了一輪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彎月——他怕點了燭火會被人察覺,于是就開著窗戶,借了月亮的光。 陳黎野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一聲。 謝未弦帶在身上并且一帶就是兩千年的,遠遠不止一枚戒指。 謝未弦剛扎完頭發,聽他突然笑了這么一聲,就轉過了頭去,有點莫名其妙地一挑眉毛:“你笑什么?” “沒什么。”陳黎野摸了摸鼻子,道,“想起那個發帶來了。” “……喔。”謝未弦聽他這么一說,就心不在焉地應了句,“發帶啊。” 他一邊應著,一邊眼神往外飄了飄,也被這么一句話帶得想起了從前。 他當然也記得這個發帶。 謝未弦不愛過生辰,他懶得搞虛情假意那套,也不喜歡熱鬧的場面,所以也根本就不擺什么生辰宴,最多讓下人給自己煮碗長壽面。 事實證明那玩意兒吃了沒什么用,謝未弦年年都吃,最后自己那命還是短的感人。 但那次屬實是他待不住了。他在塞北呆了小半年,想顧黎野想得快瘋了,這才找了個別扭借口回京來了。既然找了這么個借口,那不實施也有點說不過去,謝未弦就只好不情不愿的擺了個宴席,請了一堆壓根就不想見的人過來。 但謝大將軍還是討厭這種熱鬧場面。他那時強忍著不適敬了一圈酒下來,然后就把事情交給了府里的老管家,十分迅速地抽身跑了。 他不愛喝酒,敬了那么一圈下來之后,就跑出去找了個沒人地方,扶著柱子活活干嘔了一刻鐘。 話說回來,謝未弦也請了顧家那兩個人來。但可惜他倆的身份進來就注定只能受氣,謝未弦也不想讓顧黎野喝這烏煙瘴氣的酒,直接把他請到了自己里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