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算得上是一個很美好的吻了。 謝未弦第一次吻陳黎野的時候是在鐵樹地獄里。那時他小心翼翼,深知自己求不得,縱然放不下也不敢太越界,只敢在他唇上停留。 那時候的他,光是感受到陳黎野的溫度就已經感覺到受寵若驚了。 那是一晃隔了兩千年的溫度。 謝未弦不敢要的太多,他怕自己會太貪戀,也怕陳黎野日后會忘不掉。他小心翼翼又如履薄冰,生怕把陳黎野帶下來。 可他現在再沒有這種顧慮了。他吻著陳黎野,吻得天昏地暗,竭盡全力去占有。 這是他的人。 陳黎野被他緊扣在懷里,被親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可他卻很開心,抱著謝未弦的雙手微微發抖。 過了片刻后,謝未弦便松開了他。 陳黎野被他親的腦袋發暈,一被松開就開始大口喘氣,就那樣滿臉通紅地看著抱著他的將軍。 他的將軍卻忽的一笑,眼里盛滿了深情。 他終于不必再壓著這些深情痛苦了。 謝未弦伸出手,輕輕摸了一把陳黎野的耳朵,一如兩千年前。 “我愛你。”謝未弦看著他說,“愛了兩千年了。” “但不會就此停下……永遠都不會。” 隨后,謝未弦又很莊重地、虔誠地、認真地,在他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如同發誓。 陳黎野禁不住又想起了兩千年前,那時候謝未弦也這么做過,也告訴過顧黎野這么做的理由——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每一次摸他耳朵時,謝未弦心底里都忍不住地想要珍重他。 而這些落在額頭上的吻,就是為此發的誓。 陳黎野忍不住微微抬起頭來問他:“你要珍惜我了嗎?” 謝未弦知道他在說什么,便低垂了下眉眼,看著他的眼睛答道:“從來沒有不珍惜過。” 陳黎野忍不住笑了,笑得釋然又開心,彎起的眉眼里滿是帶著光的愛意——明明腳下的路正通往地獄深處。 他這一生似乎都沒有這樣笑過。 謝未弦微愣了一下。他見過陳黎野這樣笑,記得很清楚,是在兩千年前,每每他們擁吻完之后。 一模一樣。 謝未弦突然就明白了,也突然就后悔了,覺得自己實在蠢得可以。顧黎野沒對別人這么笑過,也不會再對誰這么笑。 打從一開始,陳黎野身邊的位置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根本不需要不甘心,也用不著覺得求不得,那是他本來就該得的位置。 他伸手摸著陳黎野的耳朵,沉默了很久后,突然說道:“回家吧,去看海。” 陳黎野愣了一下。 謝未弦見他愣神,就又說道:“你跟我說的,要帶我去。” 他這么一提,陳黎野才后知后覺的想了起來——他確實是說過。 只不過當時謝未弦沒答應。 謝未弦一把心里的牢籠打開,就變得有點過于主動了。也不等陳黎野反應過來回答他,立刻接著叨叨了起來:“你說要帶我去的,不能說話不算。” “你帶我去。”謝未弦悶聲要求道,“我要看,我沒看過,我要看。” 陳黎野憋不住了,笑了一聲。 別人說謝未弦這人戎馬半生,身上全是殺氣,脾氣更是喜怒無常,要么冷得跟塊寒冰一樣要么爆的跟團烈火一般,總而言之,不好惹。 但也只有陳黎野知道,這位將軍最擅長的就是關起門來面無表情地跟你撒嬌,特別樂意黏上來一抱聲音再一悶,還很喜歡把句子重復著說。 沒法拒絕。 “帶你去。”陳黎野無奈道,“那先站起來回家,行不行?這里可沒有海。” 謝未弦抿了抿嘴,似乎還挺不情愿:“可以。” 于是,他們兩個終于松開了對方,站了起來。 守夜人畢竟是守夜人,謝未弦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些了,走個路是沒什么問題的。于是他站了起來,牽住了陳黎野的手,轉頭看了一眼離開這里的那座橋,臉色微微地凝重了一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