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黎明這下是徹底傻了。 他確實活的沒顧黎野通透,并不知道在顧黎野眼里這幫先生是個什么樣子。在他這里,這就是一群把他從小護到大的人,是他已故親爹的摯交。 他從不知道這居然也是這么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 “黎野就是被帶錯了路,你從小就太不理智,也不好好想想。” 那先生還在說,好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好像自己多么用心良苦一般。 “你沖我們發什么脾氣呢,我們是這朝中老臣,是為陛下鞠躬盡瘁的……既然這朝中的所有人都對那姓謝的喊打喊殺,那就肯定有道理。你瞧,你和黎野的思想都被他帶偏了,你自己還沒意識到呢。” “是啊。”另一位先生也道,“說到底,這人把你們兄弟二人都要了過去,當然是其心可誅了。” 陳黎野簡直生理性不適,難得的皺了皺眉。 顧黎明:“……” ……這就是把他養大的先生。 一股陌生感和惡心感一下子從他心底里升騰而起,眨眼間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 先生這話說的頭頭是道,但他卻反胃的想吐。 他們都是為陛下鞠躬盡瘁的老臣? 那陛下就絕對正確? 那這朝中幾百號人壓著他顧家就對了嗎? 難不成就因為謝未弦收了兩個顧家人,是這朝里唯一一個不把他們兩個當做罪臣遺孤的人,他就一定沒安好心,他就一定是要造反? 到底是誰……思想有偏? 謝未弦似乎是也覺得好笑,突然就那樣啞聲長笑了起來,笑得沙啞又悲涼,雙肩也抖個不停,不知是因為笑意還是因為疼痛。 先生們之中有個面色不好,滿臉都寫著生氣的文臣,他怒目一瞪,道:“你笑什么!?” 謝未弦很快斂起了笑聲,但嘴角卻依舊揚著,道:“我笑什么?……我笑你們……事到如今了,還在這里蒙騙自己。” 那滿臉怒意的先生氣的罵道:“你……!” 旁邊一人立刻伸手攔住了他,隨后朝他揚了揚頭,平靜道:“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你們自己明白。”謝未弦抬了抬頭,一雙仿佛浸滿了血一般的眼看向了那位先生,嘴角噙著顫抖的笑,道,“他跟我說過的事……絕對比你們了解的都多。” “你們嘴上說著要明哲保身……但卻還是覺得對不起顧辰聲。” 他一邊說著,一邊借著劍的力,又把自己搖搖晃晃的支撐了起來。 “所以……你們就想讓他活著,不管他活的好不好,開心不開心……只要活著就行。” “只要他活著,你們就對得起顧辰聲。” “你們那是對他好嗎?”謝未弦笑了一聲,道,“你們只是把他……當做能讓自己安安心心茍且偷生的一個,花瓶罷了。” “這個花瓶現在碎了,你們就嫌他扎手了……就要換一個,是吧?” 謝未弦還欲再說,可話卻被那個滿面怒意的先生打斷了。 那先生氣的面紅耳赤渾身發抖,臉上的肉都跟著微微顫悠。他伸出手指著謝未弦,聲音都氣的發顫:“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旁邊另幾位先生見狀不好,連忙喚了他一聲:“長恒!!” 長恒先生脾氣爆,根本不管別人叫不叫他,指著謝未弦就破口罵道:“你他娘知道什么!?你個造反的瘋子,誰給你的膽子在這兒侃侃而談!?!” 謝未弦抬了抬頭:“顧黎野。” 顧黎明一愣。 陳黎野看向了謝未弦。他的將軍渾身浴血,像一朵從血海中掙扎而生的寒梅。 “你也好意思提黎野!?!”長恒先生大罵一聲,歇斯底里地朝他喊道:“你怎么還有臉提他的名字!?!他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是你讓他變成這樣的!!都是你!!他要是根本沒認識過你……他要是還像以前一樣的話,怎么會不懂要明哲保身!?!” 他說的越來越激動,旁人見此,連忙一把抓過了他,一邊叫著一邊把他往回拉,想讓他住嘴:“長恒!!別說了!!!” 長恒卻還在撕心裂肺地喊:“是你殺了他!!謝未弦!!就是你殺了他!!你怎么還有臉在這里裝悲情裝深情裝有情有義!?!”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你要是不在……你要是根本就不存在,黎野也不會死!!!” 他就那樣歇斯底里地朝著謝未弦喊著。 謝未弦忽的冷笑一聲:“你這話……怎么沒朝皇上喊?” 長恒先生一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