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未弦感覺不是很好,因為他占了下風。 鏡女很不好對付。 他喘著粗氣,睜著一只眼看著眼前——剛剛在遭受第一擊的時候,鏡女就往他臉上招呼過來了。謝未弦當然躲了,可惜鏡女太快,他躲的時機也有些不對,便沒躲過去,還是被招呼到了左半張臉上。 那些碎裂的鏡片全部如箭雨一般招呼到了他臉上,于是,他的左眼算是徹底廢了。 傷的太嚴重了,在這場戰(zhàn)斗里是不能指望它能及時恢復了。 鏡女估計是屬狐貍的,打了就跑。等謝未弦一回頭,她早就回鏡子里了,影兒都沒有,只留下了更為瘋狂的笑聲在肆意嘲笑他打不到碰不著——好幾次都是這樣。 謝未弦渾身是血,周圍全是鏡女的笑聲,一聲疊著一聲一層疊著一層,煩得要死。 謝未弦氣的牙癢癢,他早就召了一堆鐵樹出來,那些鐵樹正在他腳下慢慢地生長著警備著,也如藤蔓一般攀上了那些鏡子上,把那些鏡子都封住了。 可即使如此,這些鐵樹還是封不住鏡女,鏡女還是能跑出來然后出其不意地給他來一下,打完就跑,鐵樹也根本來不及反應。 而她的每一下都能變出無數(shù)破碎的鏡片,把人扎成個馬蜂窩。 謝未弦已經(jīng)快成半個馬蜂窩了。 他咬著牙把扎進肩頭里的碎片拔了出來,轉(zhuǎn)頭喊道:“你他媽有完沒完?!” “怎么這么急?”鏡女不緊不慢地咯咯笑了兩聲,說,“這才哪到哪兒呀,鴉先生?” 說罷,鏡女的笑聲就又變回了原先的那般瘋狂。 謝未弦眉角一跳,眼睛瞇了瞇,怒火在心頭燒的更旺了。 哪怕整顆心臟都快被怒火給燒沒了,他也終究還是記掛著陳黎野的。他便忍不住轉(zhuǎn)過頭,讓一些鐵樹讓開了一些,看向了一面鏡子——他想看看鏡外的情況。 鏡子外面的那些鐵樹已經(jīng)停下了,但卻沒放下陳黎野。陳黎野就那樣被鐵樹捆住了雙手和腰部,兩條腿被困在鐵樹里面。 和謝未弦想的一樣,它們確實沒打算殺了他。 而從某種角度上來講,謝未弦也確實在內(nèi)心里是有這種渴望的。 只不過他不承認,而且也拒不接受——人類是一種能抑制住內(nèi)心欲望且分得清是非的理性生物。 但現(xiàn)在事情有些不好。 陳黎野很有可能在回憶起他的回憶。 謝未弦咬了咬牙,又氣又急又恨。 他必須想辦法出去。 就在此時,謝未弦突感身后有風,連忙向左一撤,鐵樹也連忙向上一揚。 可他還是撤晚了,有一些碎片插到了他右半邊的后背上,謝未弦頓感后背一痛,臉色微微一扭,身子瞬間一歪。 有件事他其實一直沒告訴過陳黎野,他怕陳黎野擔心。 事實上,守夜人受的傷都是直擊靈魂的。畢竟他們都是死人了,受的傷留不下,疼痛神經(jīng)也早就罷工了,就算痛也沒什么感覺。所以,他們每每受傷時,都是直接擊中靈魂的。 更疼。 謝未弦向前踉蹌了兩步,咬牙切齒地穩(wěn)住了身子,猛地回過頭。 這次還是沒見到鏡女的影子。這婆娘打完就溜,跟只狐貍似的。 謝未弦忍無可忍了:“給我滾出來!!!!” “你著什么急呀?”鏡女咯咯地笑著,說,“你……” 鏡女話才說到一半,謝未弦就放棄與她對話了,他高高揚起手,召起了無數(shù)鐵樹,隨后,又遣散了那些盤在鏡子之上的鐵樹。 鏡女的笑聲停了一下:“……” 謝未弦手一落,那些鐵樹就又一次沖向了那些鏡子。 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鏡子上沒出現(xiàn)任何裂痕。 鐵樹被彈了回來,連帶著施法的謝未弦也被往后掀了兩三步,他踉蹌了兩下,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沒跌。 謝未弦穩(wěn)住之后,又咬了咬牙,接著大罵了一聲,回手又指使那些鐵樹襲向鏡子。 “……噗嗤。” 鏡女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又笑了,道:“你還真是挺著急啊?” 她笑著說,“不是都說了沒有用的嗎,你就這么急著去救你的參與者嗎?因為鐵樹在做你不能做的事?” 謝未弦的動作沒停,但他指尖忽的一抖,像是被戳破了心中所想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