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好在他旁邊有個鬼。鬼先生一把把他抓到懷里,陳黎野這才沒飛出去。 風浪太大,陳黎野忍不住瞇起了眼。等風浪停息之后,他就聽到謝未弦在耳邊這陣轟隆作響的巨大耳鳴聲中隱隱約約地叫了他一聲:“喂,看那個。” 陳黎野忍著耳朵里的劇痛睜開了眼,看到整座古堡最中央的、原本空空蕩蕩那面鏡子墻上此刻竟然掛著一張巨大的畫。 那是一張全家福,畫里一對夫妻坐在兩側,懷里各抱著一個孩子。其中一個是個男孩子,大概七八歲,正坐在父親的腿上,笑著看向畫外。而坐在母親的腿上的則是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女孩,眼神天真稚嫩,滿眼寫著無知。 陳黎野又聽到謝未弦隱隱約約地開口了:“……畫……姐姐……,右邊……畫……沒有。” 好,這次他連半句都沒聽全乎。 陳黎野耳鳴的太厲害,謝未弦說的話大部分都直接湮滅在了他的耳鳴聲里,無奈,他只好抬起了頭,揉著耳朵說:“哥,耳朵疼,剛才炸的太響了,現在有點聽不清你說話。” 陳黎野說這話時面無表情,只有眉頭因為耳朵太痛微微皺起來了一些。 他表情本來就少,也自然就不會知道這話加上這表情在謝未弦眼里那簡直是另一個世界——謝未弦感覺他快委屈死了。 謝未弦眉角一跳,臉上一紅,嘖了一聲,罵道:“撒什么嬌?給我看看!” 這聲音大了點,陳黎野聽見了,但也只聽到了完整的后半句,前半句只在他耳朵里落下了一個“嬌”字,他也不知道這個“嬌”居然是撒嬌的嬌,全以為謝未弦說的是“交給我看看”,便乖乖地松了手,側了側頭。 謝未弦摸了摸他耳朵。 觸感有點涼,搞得陳黎野一哆嗦,“嘶”了一聲。 謝未弦以為他要縮,道了聲:“別躲!” 陳黎野就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起兩千年前的事。兩千年前,謝未弦就喜歡趁四下無人的時候摸他的耳朵,摸的時候八成會親,兩成會抱。 謝未弦第一次摸他耳朵是在塞北的帥營里。那是個晚上,帥營里點了燭火,他們兩個面對面地坐在一張桌子前,端著兩杯茶喝。謝未弦手里握著熱氣騰騰的茶杯,盯著顧黎野看了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了一下他左邊的耳朵。 顧黎野當時沒在意,很大方的給他摸了。那是他的將軍,當然要什么他都給。 謝未弦摸得很輕,拿指腹摩挲了片刻后,突然說了一句:“你知道你有摸耳朵的習慣嗎?” “啊?” 顧黎野茫然了一下,然后就伸手摸了一下另一只耳朵:“有嗎?” 謝未弦就笑了:“你看。” 顧黎野:“……” 顧黎野無奈了,便道:“那就有吧。” “本來就有。” 謝未弦話音一落就松開了手,隨后就站了起來,把半個身子都探過了桌子去,按著他的肩膀,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顧黎野一直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做,也追著他問過幾次。后來謝未弦告訴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那種沖動,每次摸顧黎野的耳朵,謝未弦就忍不住想,這是顧黎野,是他要放在心口上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