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黑色的鱗片-《幻想農(nó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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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酒到了白月狐的房間,他沒敢敲門,害怕引起外面怪物的警覺,便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透過門縫,看到了屋子里的場景。屋子里空空蕩蕩,床上也沒有人,不見了白月狐的身影。
陸清酒有點緊張,他看了眼門外,那怪物還站在他們的院子里,但因為身型太大,似乎只有腦袋塞進來了,其他部位應該還在院子外面。怪物似乎把眼睛移到了江不煥的窗戶上,江不煥的慘叫聲簡直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頸的雞,凄慘得不得了,他似乎看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叫道:“救命啊,救命啊——窗外有怪物,誰來救救我——”
說著,他推開門狼狽的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正好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陸清酒,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江不煥顫聲道:“陸、陸先生。”
陸清酒道:“晚上好?”
江不煥:“……外面有怪物!”
陸清酒說:“哦,我看見了。”
江不煥被陸清酒這平靜的反應震驚了,外面那東西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甚至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噩夢:“你不害怕嗎?”
陸清酒:“怕啊。”這不是還擔心自己兒子出事兒嗎。
江不煥:“你這叫怕啊?”
陸清酒點點頭,他道:“你先過來吧。”
江不煥正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暰揄懀盟平ㄖ顾穆曇簦又闶且贿B串低沉的咆哮聲,陸清酒通過窗戶,看到那只巨大的怪物慢慢抬起了頭,朝著天空看去,似乎是天空中有什么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為窗戶太小,陸清酒看不清楚那怪物的模樣,但他隱約感覺這怪物長得有些像傳說中的龍,但和龍又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這讓陸清酒想起了那只被困在深淵中的黑龍,只是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么聯(lián)系。
就在陸清酒疑惑之際,那巨獸身邊卻已升騰起了一陣黑色的霧氣,將它的身體包裹了起來。接著,黑霧朝著天空的方向蔓延,陸清酒見狀趕緊出門查看,卻是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天空中,已經(jīng)有一團黑霧了。緊接著,兩團黑霧就這么融合在了一起,伴隨著撕咬,吼叫,和如野獸般的咆哮,黑霧四處彌漫,最后遮住了整個水府村的天空。江不煥已經(jīng)看呆了,他膽子沒有陸清酒那么大,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到了門邊,呆呆道:“下雨了?”
陸清酒說:“嗯。”
不知何時,天空中淅淅瀝瀝的落下了小雨,雨滴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外面已經(jīng)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除了這些響聲之外,陸清酒什么也看不見。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掉落的液體并不是雨水……而是血液。陸清酒慢慢的伸出手,用手心接住了一些液體。他收回手,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果然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江不煥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顫聲道:“怎么那么大股血腥味啊?”
陸清酒沒說話,抬頭看著天空。
黑霧之中,便是降下血雨的地方,這些血液,似乎便是黑霧之中顫抖的巨獸落下的,伴隨著血雨,還有一些硬物,陸清酒彎腰撿了起來,發(fā)現(xiàn)那硬物,居然是一片鱗片。這鱗片有巴掌大小,堅硬且鋒利,陸清酒握的稍微緊了些,便被鱗片的邊緣割破了手心。他意識到了什么,朝著黑霧之中投去了擔憂的目光。
江不煥已經(jīng)被嚇累了,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用呆滯的表情看著天空。血雨越下越大,最后變成了瓢潑大雨,血腥味濃的嗆鼻,原本熟悉的小院,此時變得無比陌生,仿佛進入了異次元的空間。
“那是什么?”江不煥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陸清酒沒有應聲,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片黑霧里面,地面上積累的鱗片越來越多,血水在地面上也積起了水洼,耳邊是碰撞撕扯和啃咬的可怖聲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
這一夜,漫長的驚人。
恐懼消耗掉了江不煥的大部分力氣,他竟是坐在地上,靠著門框就這么睡著了。陸清酒一直仰著頭,到后面頸項都有些僵硬的時候,天邊終于泛起了曙光。薄薄的光線沖破了濃厚的黑霧,像打碎了黑暗的結(jié)界,雨勢漸漸小了下來,叫聲也變得虛弱,籠罩天空的黑霧開始淡去,陸清酒終于看到了深藍色的云層,還有已經(jīng)快要消失的明月。
天要亮了,陸清酒想。他朝著自己的院子里看去,看見整個小院里,近乎一片狼藉,所有的地方都是血液,地面上布滿了黑色鱗片的殘骸,仿佛修羅地獄。但奇跡般的,這么大的動靜,似乎只有他和江不煥能聽到,整個水府村仿佛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沒有別的活物。
陸清酒低頭,看到了自己手心里的鱗片,那鱗片其實很漂亮,散發(fā)著寶石般的光澤,邊緣鋒利如刀刃,可以輕易的割開人類脆弱的皮膚,顯然,鱗片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陸清酒再次抬頭的時候,天空中的黑霧終于消散了,露出了天空,還有地平線上即將升起的朝陽。地面上的血跡開始消失,鱗片殘骸也漸漸淡去,一切仿佛都朝著正常的趨勢恢復。
昨夜的死斗,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陸清酒站了起來,他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了人的腳步聲,接著,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月狐回來了。
他穿著一身黑袍,披著長發(fā),微微垂眸,臉色白的嚇人。黑袍之上,用金絲繡著五爪騰龍,那龍活靈活現(xiàn),仿佛要從他的衣服上直接撲出來。
“月狐。”陸清酒叫了他的名字。
白月狐抬頭,道:“清酒。”
“你受傷了?!”陸清酒察覺到了什么,他快步上前,緊張道,“傷到哪里了?”他注意到白月狐的袍子下面還在滴血。
“小傷,不礙事。”白月狐說。
“讓我看看。”陸清酒卻堅持。
白月狐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為難,但在陸清酒堅定的態(tài)度下,他還是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膛。只見胸膛之上,一條血紅色的抓痕橫貫白月狐的腹部,那抓痕極深,已可見骨,還在緩緩的往下滴著鮮血。
陸清酒見到這么猙獰的傷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么嚴重?我們?nèi)メt(yī)院吧!”
白月狐道:“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陸清酒說:“這叫沒事?”
白月狐道:“嗯,我們一族自愈能力很強,況且人類的醫(yī)院對于我們來說沒什么用。”
陸清酒道:“那你需要什么?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白月狐思考片刻:“我需要食物。”
陸清酒道:“好,我馬上給你做吃的。”他擔憂的看著那傷口,心中卻還是放不下心,小聲道,“需不需要把傷口清理一下啊?”
白月狐道:“可以。”
陸清酒聞言急忙去屋子里找到熱水和紗布,還有消毒用的一些醫(yī)療用品,回到院子里后,讓白月狐躺下,自己半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清理了一下傷口。這傷口是被什么猛獸劃傷的,在里面甚至找到了一片碎裂的指甲,陸清酒一邊清理,一邊覺得心疼自己被欺負的狐貍精。
“那東西怎么樣了,還會再來嗎?”陸清酒問道。
白月狐半閉著眼睛,黑色的發(fā)絲在身后散亂開,倒是襯的他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慵懶的誘惑:“可能會吧,但他比我傷的重,想要回來,沒那么容易。”
陸清酒哦了聲:“你先休息,我?guī)湍阕鳇c吃的。”
白月狐道:“嗯……等等。”
陸清酒道:“嗯?”
“你兜里放著什么?”白月狐忽的發(f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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