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嬴政的右手牢牢的抓著束在腰間的泰阿劍,身旁的玉璽已經(jīng)看不見了,所以也不再去指望了。 現(xiàn)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手中這柄泰阿,這柄沾染了無數(shù)鮮血和無盡威勢的泰阿。 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剛剛的聲響似乎從來都未響起,一切似乎都是嬴政自己的錯覺一般。 嬴政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虛浮,周圍無盡的黑暗如同混沌一般碾壓著他的身體,剛剛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股冷風(fēng)。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終究還是撐不了多久,也撐不住這種折磨。 寂靜,黑暗,除了這兩樣,嬴政已經(jīng)感受不到旁的東西了。 若不是心中的信念不允許他倒下,恐怕早就趴在了地上,任由這股混沌進(jìn)行吞噬。 “甚么魑魅魍魎,敢在朕面前放肆?莫不是不知道這是我大秦祖廟,還想于此地興風(fēng)作浪不成?!” 嬴政感覺意識似乎有些許模糊,如同缺氧一般,昏昏沉沉的。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管不了太多,“刷”的一聲便把腰間泰阿抽了出來,指著眼前的黑暗怒斥。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眼前的混沌似乎就是認(rèn)準(zhǔn)了他沒有任何辦法,不回應(yīng),也不逼迫,就這么緩緩的接近。 就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緩緩的靠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讓嬴政放松著警惕。 更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蟒蛇捕食一般,用自己的一切將“食物”捆住,讓“食物”的意識在壓迫下慢慢的喪失。 嬴政覺得眼前似乎有些許金星環(huán)繞,一種不同于眼前的黑暗涌上了眼前。 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這一切都是他昏過去的前兆。 只是,他又如何在這里倒下? 作為大秦的天子,未來神州共主,命中注定就要一統(tǒng)華夏的人物,又怎么會在這里倒下? 腰牌。 似乎是懷里的滾燙將嬴政的意識還回來了一些。 對,腰牌。 嬴政迷迷糊糊的將懷里的腰牌掏了出來,這是武安君白起在他離開夢境中給予他的東西,也是他唯一帶出來的東西。 一股血光將嬴政周圍照亮了一些,也讓嬴政有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往地上一扔便行了嗎? 嬴政想著白起在夢境中的話語,只覺得有些模糊,也不去想這么多,只是將腰牌砸向了混沌,砸向了黑暗。 一股血煞紅光伴著無盡的煞氣充斥著整個大殿,將所有的事過多的都趕了出去,將大殿的宮門狠狠的沖開。 “……風(fēng)……” 一股依稀的聲音將嬴政模糊的意識拉了回來,也將宮殿下的兵卒壓在了原地。 “……風(fēng)……風(fēng)……風(fēng)……” 這道聲音愈來愈清晰,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遮蓋了下去,無論是贊頌,亦或者鐘鳴,全部被遮掩了下去。 “大風(fēng)……大風(fēng)……大風(fēng)……” 兵戈聲響起,行軍聲響起,似乎有無數(shù)兵卒在吶喊,似乎有百萬兵卒在廝殺。 這片天地,整個雍城都渲染成了血紅色。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明上一秒還在贊頌,而下一秒?yún)s成了戰(zhàn)場。 “大風(fēng)!大風(fēng)!大風(fēng)!” 兵戈的聲音愈來愈急促,愈來愈大聲,似乎有一股血腥味環(huán)繞在雍城,環(huán)繞在雍城每一個人的鼻子周圍。 大地似乎也開始了震動。 與地震不同,這種震動是人為的,是大自然做不到的。 而這一切卻不是嬴政所能感受到的。 嬴政呆愣著看著眼前的人。 玄甲紅衫,頭上扎冠,發(fā)髻卷起,上又插著羽毛式的幘。 這是秦國將領(lǐng)的裝束,嬴政不會認(rèn)錯,也不可能認(rèn)錯。 若是尋常人物,嬴政也不會有旁的反應(yīng),只是眼前這位嬴政認(rèn)識,甚至是不久前才剛剛見過。 “武安君。” 嬴政只覺得嘴巴有些干澀,與之前的混沌相比,似乎是眼前這個男人更恐怖一些。 與混沌不同,混沌再吞噬,再壓迫,嬴政都有把握自己死不掉,也不可能被吞噬掉。 對于他來說,這一切恐怕只是陳軒的或者秦昭襄王的試煉。 失敗等待他的也不可能是死亡,最多也不過就是些許教訓(xùn)罷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他嬴政竟然在迷迷糊糊當(dāng)中,一不小心將那腰牌砸下,將這位“人屠”引了過來。 這位人屠的可怕,可是連夢境中的混沌都避讓開的啊! 白起似乎是在適應(yīng),在適應(yīng)著現(xiàn)實(shí)中的一切,適應(yīng)著人間的一切。 嬴政似乎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雀躍,一種復(fù)活的雀躍。 陳軒如臨大敵,破天荒的趴在了嬴政的肩膀之上,面色凝重的說道:“政小子,這是個甚么東西,你怎么把這東西招惹過來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