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可點點頭，不在乎的道：“看了好幾家就這家最便宜，而且離集訓中心又近，很方便的。我以前比這更差的都住過，沒什么大不了的。” 見她堅持，安云兮也不再勸，聳肩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好吧。” 柳可頓時臉上布滿了滿足的笑容，提著自己的行李在前臺辦了手續，然后又拿著鑰匙去了房間。一路上，安云兮都跟在她的身后，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越打量就越不放心柳可一個年輕女孩一個人住在這里。 “不如，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安云兮看了看房間里四周都被水浸得發霉的墻壁，還有搖搖欲墜的門鎖，又想到剛才一路過來時，那些上身坐在走廊上納涼的男人，忍不住再次建議道。 柳可搖頭道：“不用了，這里可以的，就住幾天而已。走吧，我們去吃飯。”說完，就拉著安云兮走了出去。 安云兮沒有再說什么，她知道往往越自卑的人就越有自尊和敏感，如果她強逼著柳可換地方或者說自己幫她出錢，說不定從此以后她在自己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不如就隨她去好了。 不過，在心里安云兮還是覺得g省教育局的那些領導太不厚道，居然連食住都不事先安排好，說什么實報實銷，這都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報下來。 柳可雖然在尚海市讀的書，但是除了對自己學校附近和尚海有名的景點熟悉外，對其他地方也不熟悉，帶著安云兮又不好意思去那些路邊的大排檔吃，一是怕安云兮心里別扭，二是怕萬一不干凈吃壞了肚子，耽誤了訓練和比賽，自己罪過就大了。 所以，選來選去，柳可選中了一家看起來干凈清雅的餐館，看它的裝修檔次和規模，應該也就是中等消費的樣子，偶爾一次，自己還是可以承擔得起的。 柳可一路的糾結和猶豫，還有最后的決心，安云兮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突然覺得柳可活得好辛苦，比以前的自己還辛苦。雖然自己上一世也能省就省，但也會偶爾奢侈一把，去一些高檔的地方消費消費，到心儀的地方去旅游，但是像柳可這樣吃頓飯都要精打細算的卻從未有過。 “我們就在這吃吧，看上去還不錯。”柳可說道。 安云兮輕點頜首：“你決定就好。” 看安云兮不反對，也沒有流露出不滿意和嫌棄的神色，柳可放心下來，帶著安云兮進了餐館。 這時，餐館里的人不多，安云兮和柳可便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務員立馬就遞上來菜單。 柳可大概的看了一遍，里面的菜品果然如自己想的一樣還算經濟，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把菜單遞給安云兮，笑道：“云兮，你來點吧。” 安云兮將菜單往回推了一下：“我不怎么挑食，還是柳老師點吧。” 柳可看安云兮是真心的，便不再勸，重新打開菜單，又開始糾結的點起菜來。這讓喝著清水的安云兮不由得猜想到，這個柳老師是不是有選擇恐懼癥啊。 等了十幾分鐘，服務員都不耐煩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柳可依然沒有點好。安云兮心中哀嘆，后悔還不如自己點了好了。 “好了，我點好了，服務員記一下菜單。”柳可終于抬起頭，可是哪里還有服務員的影子。 安云兮笑道：“在你把菜單翻看第五遍的時候，服務員就去招呼新來的客人去了，而且他們也已經點好了菜下單了。” 柳可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招手叫來另一個服務員，把自己點好的菜說了一遍。最后，柳可點了三個菜一個湯，兩葷一素，算得上豐盛了。 而且，安云兮還注意到她點的這些菜并不是菜譜里最便宜的菜，都在中等偏上的位子，看來都是為了安云兮才會這樣點。 “也不知道集訓中心的飯菜怎么樣，你一會多吃點。尚海菜是淮揚菜系，比較清淡，而且帶著甜味，份量也不多，你在受訓的時候如果吃不慣，也逼著自己多吃點，等你休息的時候我再帶你去吃符合咱們g省人口味的菜，給你調調口味。”點完菜后，柳可對安云兮笑道。 “好。”安云兮淡笑著答應。 因為餐館的客人不多，所以菜上得到快，菜單剛下了不到十分鐘，柳可點的菜都送上來了。反而剛才先點的那一桌才上了一個菜。 看到安云兮有些好奇，柳可笑著解釋道：“或許是咱們的菜做起來工序少一些，他們點的菜工序復雜些。” “你倒是會幫人解釋。”安云兮笑道。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夾菜送入口中，仔細品味了一下，味道倒不錯。 柳可嘆息道：“大家都是掙份辛苦錢，都不容易，多些體諒對大家不都好嗎？” 安云兮抬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呸——，這是什么菜，難吃死了。” “算啦，這種小館子的菜都是這樣的，今天時間來不及了，下次休息日的時候再讓老師帶我們去吃好的。” 突然，鄰桌傳來的聲音，讓安云兮和柳可同時側目。從他們的談話還有一個成年人加上兩個未成年人的組合來看，應該也是哪個省來的集訓人員。 柳可本著事不關己的精神，低聲對安云兮說：“我們快點吃完就走吧。” 安云兮點頭答應，她也不是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只要沒惹到她的頭上，她也不會管這些閑事。 而且，這時已經有服務員過來了。 “就算是難吃也得有個程度吧，這東西的難吃程度已經超出本少爺的承受度了。我不吃了！”那發火的男生‘砰——’的一下，將筷子摔在桌子上，或許是因為力氣過大，導致其中一只筷子在桌面上反彈之后，竟然跳起來落到了相隔不遠的餐桌上。 而很不巧，那張餐桌就是安云兮和柳可的那一張，更不巧的是，那支粘著男生口水的筷子的降落地點竟是安云兮她們的湯菜里，順帶濺出幾滴湯汁，安云兮反應快，避開了湯汁的襲擊，而柳可就不怎么走運了，在她的碎花連衣裙上多了幾滴污漬。 “哈哈哈哈——”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個男生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反而暫時停止與服務員的爭論，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哇！我們來吃這么難吃的菜已經很倒霉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們更倒霉。”另外一個女生居然也拍手起哄。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趕緊賠禮道歉。 安云兮面色沉了下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弄得當下一靜，都把視線放到了她的身上。 “好了，你們兩個消停點，既然不想在這里吃，就換個地方吧。”那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男老師終于開口了，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完全沒有半點想要道歉一下的感覺。 安云兮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往往家境條件越好的人越發沒有素質。 “好，不過這次地方要我選。”男生止住了笑聲，站起來開心的道。 那男老師點點頭，掏出錢夾從里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員，卻在半道上就被女生給搶了過去：“我們都沒吃菜，憑什么還要給錢？” “不錯不錯，這些菜那么難吃，本少爺吃一口都快吐了，不讓你們這家小店賠錢就算不錯的了，難道還要本少爺給你們菜錢。”男生也附和道。 碰上這種刁蠻不講理的客人，服務員都快哭了。她也只是一個打工的，年紀也不大，看到這兩個‘兇神惡煞’的樣子哪里還敢要錢？ 男老師此時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他望著兩個難纏的學生小聲提醒道：“這里不是sd省，你們能不能注意點。” 兩個學生互看了一眼，女學生把手中的錢拍在男老師的手上道：“反正這錢不能給她。” 男老師無奈，只好點點頭，準備帶著兩個惹事的學生離開。 “站住。”突然，一聲淡而清冷的聲音阻止了三人的行動。 三人聞聲望去，發現聲音是來自剛才被那支‘天降神筷’打中的那張桌子，先看了看安云兮又看了看柳可，見后者也是一臉焦急的看著前者，這才把視線又移到安云兮身上。 “剛才誰說話？”男生高傲的昂著頭，一臉的輕蔑。 “云兮，不要惹事。”柳可小聲的勸道。眼中滿是緊張和焦急。 安云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道歉。” 柳可臉一垮，知道這次的是非是惹定了。那鼻孔朝天的男生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看向同行的女生，見后者也是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聽覺沒有問題。 “你沒毛病吧，我又沒把你怎么樣，道什么歉？”男生對安云兮喊道。 安云兮也不說話，只是拿起自己的一支筷子指了指還在湯碗里飄著的筷子。男生會意，愣了一下道：“那是你自己倒霉，你倒霉也要本少爺道歉？真不知道是哪個山疙瘩里出來的鄉下丫頭。” “你們也是來參加集訓的吧？”那男老師試探的問。 柳可點點頭承認，那男老師繼續道：“大家都是同行，這是一場誤會，幾個孩子接下來都要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的，這事就過去了吧。” 柳可正想說好。安云兮卻冷笑道：“難道老師覺得這種行為不需要道歉么？” “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啊！”女生搶在男老師面前指著安云兮尖聲叫道。 “少爺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樣？”男生的也囂張的雙手抱在胸前，用鼻孔對著安云兮，右腿像抽風一樣抖動著。 安云兮的眼中閃過一道譏諷，手中動作迅速的用筷子將湯碗里的筷子挑起來，筷子帶著湯水拋物線的射向男生，在他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就落在了他的衣服上，讓他的胸前多了一道筷子形狀的污漬。 “臭丫頭你找死啊！”男生怒道。當場就要對安云兮揮拳。 安云兮面帶譏諷的笑道：“你自己倒霉，關我什么事？” “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就不會揍你！”男生兩大步跨到安云兮面前，抬起拳頭就要揮下去。而男老師和那名女學生居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不許打我的學生！”突然，就在男生的拳頭揮下之際，柳可從旁邊撲過來，一把抱住安云兮，把自己的后背迎向男生的拳頭。 柳可的動作讓安云兮目光隱晦的閃了閃，她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和害怕，可是依然站出來護在她的身前。 就在男子的拳頭即將落到柳可身上的時候，安云兮出手了，她并沒有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柳可，只是抬起手一把握住男生的手腕，讓他的動作不得不停止住。 這一幕說得復雜，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安云兮牢牢的扣住男生手腕上的命門時，在場的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啊！疼死我了，你松手。臭丫頭，快松開！”男生大叫著，身體也開始軟下去。 安云兮繼續在手中加力，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要打我么？” 這時，其他幾人才反應過來，而飯店里的服務員早就躲在了一旁看戲，見到男生被安云兮制住，心里都為安云兮叫了一聲好。 “同學，快放開他。”男老師愣了一秒后，趕緊跑到兩人身邊，對安云兮道。 安云兮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譏笑道：“剛才他動手的時候，怎么不見老師出來說上兩句話？” 男老師的臉色變了變，卻硬著頭皮道：“他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就放開他吧。”說完，又向安云兮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他的身份不是一般學生惹得起的，我勸你別沖動，別因為一時意氣連累身邊的人。”說完，還看了剛剛反應過來，松開安云兮的柳可一眼。 安云兮聞言眉梢輕挑，看了看被自己扣住手腕，叫得難聽的男生一眼，又看了看男生身后，嚇得小臉蒼白，不發一語的女生一眼，對男老師似笑非笑的道：“道歉，就離開。” “臭丫頭！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爸也不會放過你的……唉喲~”男生想要掙開安云兮的手，卻不想這個看上去纖弱的女生居然力氣那么大，任憑自己怎樣用力都無法掙開，反而讓自己的手更疼。 安云兮挑眉問道：“你爹哪位啊？” “我爹是……” “好了！對不起，行了吧。”男生正想搬出自家父親的名頭，卻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男老師打斷。他對安云兮說完之后，又轉身看向男生勸道：“臨走的時候你爸怎么說的來著。” 男生一怔，想起臨行前父親告誡他說在尚海市有很多大人物，不要隨意惹事，更加不要輕易得罪人，特別是別像在家一樣，動不動就把他這個父親抬出來嚇唬人，別到時候惹到不該惹的人還要連累他。 父親的話他記在心里，可是眼前這兩個人怎么看都不想大人物吧。都不知道是從那個窮鄉僻壤來的老師和學生。 男老師知道他心中不忿，趕緊對安云兮道：“我們也道歉了，之后大家畢竟還要相處的，這事就過了吧。”說完，又看向柳可，希望她幫忙勸說。 柳可也看傻眼了，她到現在都沒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但是男老師的話也是她心中所想，于是她很配合的移到安云兮身邊，輕聲的勸道：“算了，大家都是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他吧。” 安云兮看著男生漲紅的臉，心中想了想，便對男生挑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道：“記住，以后別惹我。我不管你老爹是誰，但我都能在他來救你之前把你打殘廢嘍。你信不信？” 男生渾身一震，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脊梁骨沖上大腦，迫使他下意識的點點頭。 安云兮松開自己的手，男生如一攤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男老師和女生趕緊去將他扶起來。安云兮則是掏出同樣的百元大鈔放在餐桌上，拉起有些僵化的柳可離開了餐館。 男生目送著安云兮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沉難看，眼中浮現出狠毒的神色。女生沒注意到，可是男老師卻注意到了，他心中一驚趕緊勸道：“她說的沒錯，這里不是咱們省，你爸遠水救不了近火，你不要惹她，要記住這一次最重要的是比賽，等比賽完了再說吧。” 男生的臉色變了變，最后不甘愿的點了點頭。 …… 另一邊，安云兮和柳可離開餐館后，被清風一吹，柳可才回過神來。看到兩人已經遠離了是非，柳可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下來。 “云兮，你會武功啊？”她好奇的看著安云兮。 見安云兮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柳可又解釋道：“你是不是會武功，不然怎么讓那個男生無法動彈？” 安云兮咧嘴一笑：“我說了我的力氣比較大。” 柳可愕然，心中卻想著，這是力氣大就能辦到的么？好像是，卻又覺得什么地方不對。不過，不管怎么樣兩個人安全的離開餐館就很好了。只是……柳可想到那幾人的身份，擔憂的道：“那兩個學生也是集訓營里的，這段時間集訓他們會不會欺負你啊？” 安云兮腳下的步伐頓了頓，看著柳可好一會，才笑道：“不會。就算他們不識趣要自己貼過來找麻煩，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我不光是擔心你的安全，還擔心他們挑事影響你的比賽。”柳可急急的道。 “你擔心他們背地里使絆子讓我無法比賽，或者是比賽失常？”安云兮反問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