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晚。 萬籟寂靜。 唯有雪花簌簌而下。 綢緞莊里。 人到中年的掌柜打發(fā)看店的伙計睡下,自己坐在燈光下核對賬目。 等把一切賬目花銷核對完畢之后,他才緩緩起身,熄了燈,走在房間面前,隔著房門能清楚的聽到伙計極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 他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走回自己房間,換了衣服,又靜等片刻,然后才輕輕推開窗子,人如飛燕般掠起,橫跨丈余院落,腳尖在圍墻上一點,合身閃入雪夜之中。 徑直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他身法靈動,經(jīng)驗極是老道,一路上縱高走低,忽左忽右,腳印落在雪地上,全部只有半個腳印,從不留下完整的腳印。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兜了兩個圈子,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悄摸摸的潛進一處看似普通的院子。 這并非是他發(fā)現(xiàn)了有人跟蹤,而是多年行走江湖,在一次次與人明爭暗斗下養(yǎng)成的謹(jǐn)慎習(xí)慣,一次又一次的確定是否有人跟蹤,再三謹(jǐn)慎,否則不但會暴露組織的據(jù)點,更會連累自己喪命! 他熟門熟路地找到值夜人,報上身份,通過檢查之后,安然進入后院。 后院大堂里透著光亮。 他走進去一看,大堂上坐滿了人。 居中而坐的是一位長著一雙三角眼的中年男人,著一身文衫,手邊橫放著一柄帶鞘長刀,氣態(tài)中帶著一股威勢,讓人不敢直視。 兩旁有十幾人或站或座,個個手持刀劍,神色不善,做江湖客打扮。 堂下有數(shù)人被捆綁著,被人壓著肩膀不得不跪在地上,掙扎沖突中,其中一人掙扎的最為激烈,突然間厲聲大罵。 正是容玉嬌! 掌柜知道這是執(zhí)掌戒律刑罰的大人在審查宗內(nèi)叛徒,且有知道那位大人性情暴戾,不敢貿(mào)然上前稟報,屏息靜氣,站在一旁靜聽。 只聽容玉嬌罵道:“賈權(quán),你枉為執(zhí)刀者!只因我等反對商環(huán)舉派投誠北派魔門,你就羅織罪名,捉拿我等,簡直視宗門律條如無物,你根本就不配執(zhí)掌法刀!” “住口!容玉嬌,你敢辱罵執(zhí)刀者,是不怕戒律處罰嗎?!” “她簡直罪大惡極,必須請賈長老嚴(yán)加處置!” “這女人瘋了……” 堂邊眾人臉色一變,紛紛大罵。 其中止住眾人叫罵,橫著臉問道:“容玉嬌,你休要胡攀亂咬,今日我等抓你,只因你不守戒律,妄自把宗門訊息告訴來歷不明的外人,還私自糾結(jié)黨羽,妄圖背叛宗門!你可認(rèn)罪?” 容玉嬌怒視其人,破口大罵道:“張?zhí)铮氵@狼心狗肺之徒,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當(dāng)初六扇門大舉來攻,你被重創(chuàng)瀕死,是我背著你殺出重圍,身中十幾處刀劍之傷,最險的一劍只差毫厘刺中心臟! 你當(dāng)初是怎么說來著?只要我容玉嬌吩咐,你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半個眉頭! 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把你當(dāng)兄弟,召集你去見少宗主,你卻背叛我等,舉報我們背叛宗門! 說話如放屁,翻臉無情,為了個人的榮華,不惜出賣救命恩人。 張?zhí)铮阃鳛槟袃海 ? 這一番破口大罵,直把張?zhí)镎f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狼狽不堪。 堂中其他人看著他的目光也都變了,鄙夷、譏諷、蔑視,就連居中而坐的賈權(quán),眼中也閃過幾抹鄙夷的目光來。 江湖男兒首重一個“義”字,人家容玉嬌在危機重重的困境之中差點死掉,仍是背著你張?zhí)餁⒊鲋貒銋s翻臉無情,直接害了這個救命恩人,就算賈權(quán)等人是加害的一方,也看不起這等鼠輩。 張?zhí)锟赃炅藥紫拢樕珴q紅,怒道:“任你罵的再兇,我張?zhí)镆彩侵徽J(rèn)宗門大義,不認(rèn)私情。你泄露宗門訊息給外人,還帶頭反抗商長老等高層制定的計劃,便是對宗門起了反叛之心。單憑這一點,我張?zhí)锱e報你問心無愧!” “少宗主怎么就是外人了?他是秦奮宗主的弟子,且習(xí)練天心蓮環(huán)有成,本來就是我天蓮宗的人,我告訴他本宗的訊息有何不對?”容玉嬌毫不畏懼,大聲質(zhì)問道。 立刻有人道:“你說他是秦奮宗主的弟子?真是天大的笑話!宗門內(nèi)的長老,還有宗主的師弟們都再三確定,秦奮宗主從沒收過弟子,你口中的少宗主只怕是有心算計本宗的惡人。容玉嬌,你泄露本宗訊息,還不知悔改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