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三)-《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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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夢魘
孟重光又和徐行之鬧脾氣了,原因在徐行之看來非常之雞毛蒜皮:
他跟周北南用犀照燈聊天時,隨口說了一句“若是這事兒不成,我把腦袋摘給你”,恰被孟重光聽了個正著。
不知道孟重光哪里來的那么大氣性,當場跟他翻了臉,負氣而去。
徐行之頗覺莫名其妙,相比于被周北南調侃幾句“妻管嚴”,他更想知道,孟重光到底怎么了。
在徐行之印象中,孟重光雖說幼稚任性,時時作鬧,但絕不至于如此敏感,患得患失,似是將得來的每一天都視為僥幸,入夜后不打坐,不安睡,非要手腳并用地抱著自己才好。有時半夜睡醒,徐行之能明顯感覺到那人并未入眠,叫他他卻不肯應聲,只以沉沉呼吸和滿身冷汗答復他。
徐行之借機向周北南打聽:“重光在蠻荒里也時常這般噩夢不斷嗎?”
周北南直接撇清關系:“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睡一個屋。”
說到此處,他細想了想,又道:“自從你入蠻荒后,他好似是有些不一樣了。”
在周北南看來,孟重光喜怒無常,本無定性,與徐行之分離十三年后乍見重逢,性情有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聽徐行之問起也不上心,只是順口一提罷了。
見徐行之若有所思,周北南笑話他:“瞧你這副模樣,你難道還怕他不成?”
徐行之展扇一笑,坦率道:“我自然是怕他。”
……怕他難過,怕他睡不著,更怕自己欠他這十三年光陰,無論怎么還,都還不到點子上。
徐行之熄了犀照燈,轉身回殿,不出意外地被鎖在了殿外。
他敲一敲門:“重光,我們談談。”
門內之人并不打算多談,門扉緊閉,像是張嚴守秘密的鐵嘴。
徐行之認真考慮了一番要不要直接砸門進去的問題,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門壞了,左右還是要自己修的。
他在殿前回廊上盤腿坐下,取出酒壺道:“你不開門,我便在這里等。”
徐行之說等,那就是打定主意要等到底了。他一邊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邊開啟了傳音之術,連通了一人的識海,道:“伯寧,送些公文來我的寢殿。”
很快,一個清秀安靜的少年搬著數卷竹簡自月亮門那頭現了身。雖是年輕,但這少年已有些丹青水墨的清雅之風,唯有一張絳唇不畫而紅,往那里一站便是一卷山水文人畫。
常伯寧將書卷擱放在徐行之跟前,問:“師父,怎么不進去?”
徐行之銜住酒壺嘴,飲過一口,落落大方道:“被你師娘趕出來了。”
常伯寧很是習以為常,彎一彎唇角:“那我把這些給您放在廊上了。”
常伯寧是在新四門成立后徐行之新收的徒弟,此子身懷天靈根,天賦極高,更可貴的是有一顆閑散道心,頗有些坐看云起的瀟然氣質。
……說白了,此子像極了年輕時的清靜君岳無塵。
聽到“師娘”二字,坐于殿內的孟重光也被逗得抿了抿嘴。
……孟重光不是不想放他入殿,而是不能。
自他折回殿內,一應能摸到的器皿物件被他失控地砸摔了個遍,直至精疲力竭方才停手,現在遍地均是爛瓶裂壺,碎玉飛漿,若是叫徐行之進來看到,怕是會嚇著他。
孟重光很慶幸自己在發瘋時還記得這里是師兄的寢殿,沒有催動法力,不然的話,現在整座風陵山的山基怕都是岌岌可危。
孟重光眼望著一豆歪斜在地上、行將熄滅的燭火,張開嘴,發出低低苦笑:
——師兄說要談,可又有什么好談的呢。
開誠布公地談了,不過是徒增師兄的煩惱,那些黑暗沉重的、充滿粘稠污穢的記憶,孟重光舍不得讓它們去玷染師兄分毫。
經過一場沒頭沒腦的摔砸,孟重光疲憊已極,他倚在榻邊,仰望著鮫綃所制的帳頂,倦怠地想,師兄體質寒涼,受不得夜露,待日落之前將這滿地狼藉收拾好,再讓師兄進來罷。
這般想著心事,他竟漸漸生了倦意,合眼睡了過去。
室內門窗俱閉,那垂掛的淡色鮫綃竟被一陣微風掀動,紗飛如舞。而在透明的梭紗間,徐行之的分·身虛影立在了床前,環顧了四周后,輕聲嗔道:“……小敗家子兒。”
若不是先叫來常伯寧、以言語哄得孟重光放松了警惕,他怕是不會輕易著了自己的道。
徐行之彈一彈手指,收回指尖上纏繞的無形光絲。
這是由瞌睡蟲煉化的寶器,能催人入深眠,輕易不會蘇醒。瞌睡蟲此類活物,本不需煉化便能使用,但由于徐行之實在接受不了收納幾只會動會爬的蠕蟲到自己的扇中,只能多費些心神,交與旁人處理好,再為己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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