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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瓷從醫院大樓的自動販賣機里買了瓶礦泉水。回到車上坐定，她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把醫生開的藥吃了。

    鹿行雪：“現在感覺怎么樣？”

    姜瓷：“還有點疼，像是魚刺還在那里卡著。”

    鹿行雪：“喉嚨刺傷了，很快會恢復的。”

    姜瓷：“嗯。”

    車子開出醫院，兩人又沒了話題。安靜的行車時間里，姜瓷收到霍蓁蓁發來的圖片信息。她還沒來得及點開查看，霍蓁蓁的電話緊隨其后地跳了出來。

    “阿瓷，你看看我給你發的那張照片，里面是不是童甄妮？”

    童甄妮是第一任童太太的女兒，和姜瓷同父異母，比姜瓷小四歲。

    姜瓷隱藏了通話界面，點開微信。

    霍蓁蓁：“我在酒吧玩，見她一個人，喝的挺多，被陌生人又摟又抱的。”

    照片上燈光晦暗，穿著吊帶和熱褲的女人，吊帶的下擺已經被卷了上去。她半坐在一個男人的膝蓋上，頭歪著。姜瓷放大她的五官，側臉輪廓和童甄妮很像。

    姜瓷看了幾秒：“蓁蓁，給我發個定位。”

    霍蓁蓁聽出她的弦外之意：“你要過來啊？……行吧，你要是管這事兒，我就先給你盯著。”

    定位很快傳送過來，姜瓷對鹿行雪說：“童甄妮在酒吧，喝的有點多，我現在過去看看。時候不早了，如果你不方便，就找個地方先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鹿行雪伸手：“定位給我。”

    姜瓷把手機給她，鹿行雪掃了一眼：“不遠。”

    意思是會送她去。

    姜瓷趕到時，童甄妮已經出了酒吧大門，腦袋扎在年輕男人懷里，胡亂指著霍蓁蓁罵：“多、多管閑事，你算老幾？”

    “好心當做驢肝肺。”霍蓁蓁翻了個白眼，說歸說，就是不讓那個男人帶童甄妮走。

    男人叼了根棒棒糖，也不急，饒有興致地看兩人推扯。

    “蓁蓁。”姜瓷快步過去，先和霍蓁蓁打了個招呼。

    霍蓁蓁抬了抬下巴，算是回應。退開兩步，給姜瓷讓路。

    童甄妮沒醉的太過分，她認出了姜瓷的聲音，掙扎著從男人懷里出來，直挺挺站著，瞪大眼睛，迷蒙著找了一圈，最后鎖定姜瓷的位置，嗤笑：“姜瓷，你是狗啊？聞著、聞著味兒就來了？”

    又罵：“裝什么好人，不嫌惡心！”

    姜瓷不理會她，只對那個年輕男人說：“你走吧。”

    男人半搭著童甄妮的肩，咧嘴笑：“這可不行，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放心讓她跟你們走？”

    霍蓁蓁：“聽聽這話，您撿人撿出經驗來了是吧？”

    童甄妮抖開男人的手，一把掐住姜瓷的胳膊：“我來告訴你，我來告訴你她是誰——她是不要臉的大婊.子生的小婊.子，她跟她不要臉的媽，把我媽媽給、給活活氣死了！”

    霍蓁蓁護著姜瓷，擒住童甄妮的手，劈頭蓋臉道：“童甄妮，請你嘴巴放干凈點！阿瓷比你大四歲！她出生的時候，你媽媽都不知道在哪——”

    姜瓷拍了拍霍蓁蓁的肩：“她醉了，算了。”

    霍蓁蓁推開童甄妮：“實在有氣，回家朝你爸撒去！”

    童甄妮腳下不穩，霍蓁蓁一推她就朝后倒，重新撞進那個年輕男人的懷里。男人攬住她的腰，故意托長音調：“噢……這樣，還挺曲折？那我更不能把她給你們了，我不知道你們會對她做什么呀。”

    童甄妮在他懷里仰頭：“你叫什么？”

    男人用舌尖卷著棒棒糖，笑：“羅密歐。”

    “行，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男人了。”童甄妮挑釁地斜睨了姜瓷：“我跟我、男人走，你們還有意見？”

    霍蓁蓁罵道：“童甄妮，瘋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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