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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我就想蹭你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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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張玉芬已經(jīng)不在她之前的賓館了?沒找到人?!”

    趙父一晝夜里積壓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爆發(fā)了,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充斥著狂躁和怒火:“為什么找不到人,一個保姆而已,很難找嗎?!她之前來工作的時候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不是都有登記嗎?電話號碼,安全聯(lián)系人呢?住址呢?!你們吃白飯的?!”

    底下的人被他吼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

    大多數(shù)時候趙宏志還算是一個通情達理且較為寬厚下屬的老板,薪水開得夠高,但大約這次事情實在是鬧得太大了。

    找不到張玉芬,趙宏志的名聲就完蛋了。

    圈子里的確有出軌的現(xiàn)象,但是都沒有影響這么惡劣的——尤其是還是和年長的保姆出軌,將私生女放在家里養(yǎng)育十八年。

    因而趙宏志暴怒到血壓直線上升,也是情有可原。

    “她填寫的住址是一處偏僻小山村的地址,靠近桐城附近的山上,我們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找了。至于她的電話,現(xiàn)在打過去是無信號,恐怕她是將手機卡扔掉逃走了。”

    “打不通?!我來打!”

    幾聲嘟嘟嘟之后,果然傳來無法接通的人工語音。

    趙父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砸了出去,在對面墻上,四分五裂,摔在地上。

    客廳里的人都下意識震了一下。

    “逃走。”趙父如困籠里無處發(fā)泄的斗獸,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兩個字。

    “很好,居然逃掉了。”

    每念一遍,在場的趙家人的血液都往上竄幾分,憤怒的因子在每個人的大腦里蔓延。

    假如張玉芬是無罪的,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只是趙家的哪個仇人想出來的陷害法子,那么,張玉芬為什么要畏罪潛逃?

    她現(xiàn)在逃走了,也就意味著,趙媛她們學(xué)校論壇上的帖子的發(fā)言與那個真相無限接近。

    趙父暴跳如雷道:“那就繼續(xù)找!”

    趙湛懷也對安保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務(wù)必要在三天之內(nèi)找到。”

    否則三天之后,事情可能已經(jīng)發(fā)酵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已經(jīng)留下了他父親亂搞的印象。這就是造謠一句話,辟謠跑短腿。

    安保公司的人走后,趙父還是心急如焚。

    趙湛懷眼看著他高血壓就要發(fā)作,可能會住院,趕緊給他倒了杯水:“您要不先去休息下,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我怎么睡得著?”趙父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自己印堂發(fā)黑:“最近真是諸事不順,你那邊也損失了大大小小兩三個項目,我這邊也亂成這樣!股東那邊電話已經(jīng)給我打爆了,晚上我還得去開個會。”

    話說到這里,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忍不住看了進門之后,就一直臉色發(fā)白站在一邊不敢吭聲的趙媛一眼。

    雖然很不想去懷疑,但趙父已經(jīng)被最近的事折騰瘋了,他收回視線,對趙湛懷犯著嘀咕道:“張玉芬就是一個保姆,待在我們家十幾年了,整天就是買菜打掃衛(wèi)生,手機還是幾年前的舊款2g,網(wǎng)絡(luò)都不怎么會用,是有人給她通風(fēng)報信嗎?不然她怎么會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居然還能及時逃走?”

    趙父的聲音不大,但中氣很足,趙媛自然聽見了。

    不得不說趙父繼承家業(yè)后,利益能雪滾球般越賺越多,還是有幾分敏銳性。

    趙媛抹了下眼淚,沒有開腔,知道自己這會兒一開腔就完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趙母見了,有些不忍心,趙媛到底是她親手養(yǎng)到大的,也沒有辦法見到趙媛這么淚如雨下。

    她對趙父道:“好了,別神經(jīng)兮兮地懷疑什么了,這家里能有誰給張玉芬通風(fēng)報信?再說,現(xiàn)在張玉芬到底是不是媛媛的親生母親,還未必可知呢。萬一這件事完全是造謠,是你生意場上得罪了誰呢?對方就是為了不讓你清白,拖延時間把張玉芬轉(zhuǎn)移走也是有可能的。”

    趙父沒心情應(yīng)付趙母,煩心地擺擺手,道:“你和趙媛兩個人都上樓去。”

    說完,趙父盯向趙媛:“你這幾天先待在家里自習(xí)。”

    趙媛含淚點了點頭,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身姿如弱柳扶風(fēng)。

    趙父和趙湛懷目送她上樓,都能看出來她最近瘦了不少,但卻都沒有心思再關(guān)心。

    ……

    趙媛回到房間里,將門關(guān)上,靠在門板上,心緒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事情從集訓(xùn)回來之后就已經(jīng)走向了一個完全無法預(yù)料的方向。

    在集訓(xùn)之前,家里人還只是因為趙明溪的離家出走、以及親耳聽聞蒲霜她們對趙明溪的惡劣,而對她心生隔閡。

    她以為自己還能扳回一局。

    但是萬萬沒想到,集訓(xùn)一回來,居然爆出了這么大的新聞。

    什么趙父商業(yè)上的競爭對手,趙媛是完全不信的。

    那論壇上的帖子完全就是針對她的。

    而且還很會找她的痛點——讓趙家人知道她是張玉芬的女兒,比告訴全校人她只是個假千金,這一棍要更加來勢兇猛。

    趙媛真的想不到這么下作的事情除了是趙明溪和傅陽曦干的,還能有誰。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她到底和張玉芬有血緣關(guān)系嗎?

    趙媛非常的害怕,以至于渾身血液冰涼。

    ……

    她抱住自己雙肩在地面上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想給張玉芬發(fā)信息,讓她滾得越遠越好。

    但是掏出手機那一刻,卻立馬想到,不能再發(fā)了,安保公司的人說張玉芬的手機已經(jīng)打不通了,現(xiàn)在再發(fā)短信,說不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趙媛立馬抖著手將短信頁面全部清空,然后將張玉芬的手機號碼也拉黑并刪除。

    做完這些還不夠,她膽戰(zhàn)心驚地將手機還原了出廠設(shè)置,直到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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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子不大,何況傅陽曦還特地關(guān)注著這件事。

    晚上消息就傳到了他耳朵里。

    “跑了?”傅陽曦停下了吃蘋果的手,將蘋果扔進垃圾桶,皺起了眉:“是不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

    電話那邊道:“傅少,需要去三家電信公司查一下嗎?”

    “查,當然得查。”傅陽曦想了想,又道:“還有,查一下這個保姆之前五十年的履歷,哪兒的人,籍貫,有沒有其他犯罪記錄,對以后加刑有幫助的都要全方面查到。然后查一下她最后這幾天的銀行卡消費記錄,她要跑,總得先取一筆錢吧。她是不是沒有護照?應(yīng)該還在國內(nèi),那么就只能高鐵或者長途汽車了。跑不遠的,最遲后天就要把她找到。”

    “找到后呢?”

    “送趙家去,我倒是想看看趙家到底要怎么處置。”

    傅陽曦道:“還有高律師最近是不是出國了,讓他火速回來帶著律師團候著,等人找回來就是法庭見的事情了。”

    傅陽曦今天一天表面都很平靜,語氣也很冷靜,但心里恨不得讓這保姆傾家蕩命。

    電話那邊應(yīng)了下,過了會兒,似乎是聯(lián)系上了趙家那邊,對傅陽曦道:“傅少,我們把一部分資料發(fā)給趙湛懷了。趙湛懷打來電話,說想道謝。”

    “幫的不是他,不想和他說話,晦氣。”傅陽曦冷冷道,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陽曦心中的那口郁悶之氣終于得以舒緩。

    他躺在沙發(fā)上,曲起一條長腿,點開和趙明溪的微信對話框,不知道她現(xiàn)在睡了沒有,他想發(fā)點什么過去,但是絞盡腦汁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微信的頁面停留在今天早上,趙明溪問他吃的什么,他就把自己吃的早餐捯飭了一個好點的角度拍了張照片發(fā)了過去,接下來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去學(xué)校的時間。

    傅陽曦把微信記錄往前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兩人使用微信聊天的次數(shù)開始多了起來,對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趙明溪還會主動問他一些別的事情了——比如集訓(xùn)的時候問了次洗衣粉洗不掉衣服上的油漬怎么辦。

    見鬼的,這種事他怎么知道?

    他都沒洗過衣服!

    于是當天他火速跳起來差點崴到腿打開電腦查了一小時百度,把各種辦法總結(jié)了一下成了萬字文檔發(fā)給她,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讓人送洗衣粉過去,或者因為這個找個借口親自過去。

    但是就在他考慮的時候,小口罩一句鋼鐵無敵直的“太感謝了,那我明天洗,先睡了”把他打回了冬風(fēng)瑟瑟中。

    “……”他立刻開始俊臉發(fā)燙,為自己想要半夜跑過去的沖動想法感到頭腦發(fā)熱,這樣豈不是會嚇到她?

    總之,傅陽曦也沒那么遲鈍,他能夠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趙明溪給他發(fā)的消息,不再是剛開始轉(zhuǎn)班時那種,非常沒營養(yǎng)的、仿佛把他當機器人賬號測試的三個句號了。

    她清晨通常起得比較早,如果下雨,她會發(fā)消息讓他帶傘。

    如果在微博上看到什么好玩的梗,或者在路上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會和他分享。

    傅陽曦一面快樂著,但一面又患得患失不敢多想,生怕又是上次那種情況。

    比起從沒擁有過,更讓人難受的是從天堂掉入地獄。

    此時此刻,傅陽曦這邊拿著手機,在微信對話框打兩個字又刪掉,糾結(jié)的程度不亞于那邊的趙明溪。

    明溪坐在臺燈前,打算給他發(fā)消息,結(jié)果就見他一直處于【對方正在輸入當中】的狀態(tài)。

    明溪打算看看他想發(fā)什么,于是等了十來分鐘。

    一邊等一邊又刷了一套題,他還沒發(fā)過來。

    于是明溪又去洗了個頭發(fā),還吹干掉,吹完頭發(fā)忍不住拿起手機一看。

    對方還是在輸入中!???

    傅陽曦是要發(fā)表總統(tǒng)競選演講嗎?

    明溪看了眼桌上的鬧鐘,這都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他還在打字??!

    傅陽曦那邊還在冥思苦想該怎么安慰人,明溪的微信就猝不及防跳了出來。

    趙明溪:“怎么了?”

    傅陽曦嚇了一跳,手機直接沒拿穩(wěn),“噼里啪啦”摔下沙發(fā)去。

    他人也翻了下去,面紅耳赤地伸長了手一撈。

    撈起手機后,怕趙明溪下一句就是“睡了晚安”,于是他顧不上擦掉手機上的灰塵就趕緊火急火燎地回了句:“你怎么還沒睡?!”

    那邊明溪覺得傅陽曦對‘睡覺’這件事格外執(zhí)著,上次也是,自己打算發(fā)信息,他立馬讓自己去睡覺。

    她以為傅陽曦又要跟個老父親似的催,連忙道:“馬上就睡了,晚安。”

    傅陽曦:“……”

    看吧,自己每次找她,她就立馬說要睡覺。

    傅陽曦心里好苦。

    他突然酸溜溜地想知道要是沈厲堯給她發(fā)信息,她會在五秒之內(nèi)說要睡覺嗎?

    明溪雖然說要睡覺,但還是每隔一秒就看傅陽曦發(fā)信息來了沒有。

    下一秒,手機亮起,傅陽曦發(fā)來了信息。

    明溪心里立刻悸動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趕緊點開。

    “最近的事,你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傅陽曦剛剛在百度上瘋狂搜索了一堆如何安慰人的辦法,得知最重要的三個步驟就是傾聽和共情,先去傾聽女孩子的壓力和委屈,然后站在她的角度解決問題。

    他打算先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聽小口罩訴訴委屈。

    而那邊明溪擦著頭發(fā)的手登時一頓,盯著傅陽曦發(fā)過來的這一行字,她眼神一滯,臉色莫名有些發(fā)燙——什么意思?最近的事?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就送了他一根小皮筋,然后上課時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呀。

    難道被發(fā)現(xiàn)暗戀他了?!

    明溪心跳頓時急促起來,一屁股發(fā)虛地坐在床上,盯著手機手足無措。

    因為上次追沈厲堯的失敗經(jīng)驗,明溪其實也不敢貿(mào)然表白。

    就在明溪回復(fù)之前,傅陽曦的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我是指你如果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講出來會好很多,不要憋在心里。”

    “……”

    明溪在鍵盤上打的一大堆“你什么意思你是猜到什么了嗎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瞬間刪除回去。

    這人知不知道她剛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明溪長長吐出一口氣,捂住心跳,感受到了一種坐山車般刺激的感覺。

    她恨不得捶傅陽曦一頓:“你打字能不能一次性打完?”

    傅陽曦:“?怎么,嫌小爺我打字慢?”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磕磕絆絆地拼出這一句長這么大就沒這么溫柔過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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