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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我養成了一個病弱皇子[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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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在背后庇佑胡商,借胡商和賭棧之手洗錢的,暗中下手將郴州知府次子趕出京城的,是太子不成?

    ——這怎么可能?

    丞相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他倒不是不信太子忠廉無雙,不可能干出貪贓一事,而是不相信以太子草履蟲般的腦子,畏手畏腳的優柔寡斷的性格,會周全萬分地將郴州知府次子趕出京城,還處理得干凈利落,嫁禍給大理寺捉到的那幾個人。

    這事,必定是有人打算對太子下手,陷害太子了。

    丞相如此一分析,坐不住了。

    他先讓親屬傳信去東宮,信中隱晦提及此事。

    太子當夜回信,聲稱自己絕對與此事無關,舅舅不要誤信小人謠言。

    丞相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怕到時候皇帝也查到此事,治太子與胡商相勾結的罪。太子的確與此事無關,但難保有人要嫁禍于他啊!于是丞相當晚便進了宮,決定先發制人地將此事告知皇上。無論是誰下的這盤棋,先將太子摘出來就是。

    這事,陸喚借由丞相之手,終于捅到皇帝那里了。

    郴州窮鄉僻壤,缺吃少穿,郴州知府次子在功名和金銀之間選擇了后者,帶著仲甘平給他的一包銀子,連夜離開了京城。必須讓他這樣的人與那胡商對上,卻戰戰兢兢地示弱,丞相才會起疑,才會去查。他是陸喚拋出的一道餌。

    這晚,皇帝震怒。

    震怒之一是居然有人膽敢在天子腳下勾結胡商大量洗錢吞私。震怒之二是五皇子與大理寺查案,沒捉到真正傷人的人,卻捉了幾個替死鬼回來,竟然有人膽敢在皇城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震怒之三是此事顯而易見并非那么簡單,肯定涉及皇子們之間的廝殺陷害。

    皇帝先革了五皇子與大理寺調查此事的權限,令自己身邊的御林軍首領親自去查。

    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卻陡然牽扯出這么大的一件事來,一時之間,京城官員人人自危,生怕站錯了邊。尤其是五皇子政黨的人。即便胡商背后的不是五皇子,但五皇子查案不力的罪名是躲不了了。

    五皇子在金鑾殿上臉色不大好看。

    但此時正觸皇帝霉頭,沒有官員敢上前寬慰。

    ……

    皇帝這邊查著案,京城中有些官員摸著風聲,忍不住偷偷摸摸地上門拜訪陸喚。

    畢竟,先前覺得最有希望登上那個位置的,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但這件事情一出,卻讓人衡量之下覺得不動聲色的九殿下可能才是希望最大的。

    即便不能如鎮遠將軍等人一早便站了他身后,但臨時抱佛腳、或是亡羊補牢地去逢迎一二,或許也能起到作用呢。

    只是九皇子府一律不見。

    陸喚對此事置身事外。除了上朝、處理政務,便是待在寢殿內去宿溪那邊。

    而每每此時,對外宣稱自然是倦了早些歇下了。

    或許是他睡覺的次數實在太多,不知怎么的,京城逐漸傳出來九皇子從小被養在長春觀,身體虛弱,面色蒼白,再加上在北境負傷未愈,終日氣力不足……

    這消息傳出去,京城中打著陸喚主意的貴女們,也紛紛退了幾分……再怎么天潢貴胄,未來夫君也不好是個不行之人啊。

    雖說這些傳聞亂七八糟、荒唐至極,但既然為陸喚提供了便利,陸喚也就讓下屬們對這些謠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他將這事對宿溪說了,宿溪笑得肚子疼。

    宿溪忍不住視線向下看了眼。

    陸喚臉有點黑:“……我行。”

    ……

    十日之后,京城中陡發了一件大事,令文武百官震驚不已,沸騰議論。

    原來是半月前的流寇一案水落石出。

    背后牽扯官員眾多,其中以太子為首,竟與胡商勾結,在府中斂財無數!

    這胡商在西市數次狐假虎威地傷人,卻沒有官員去捉拿,因太子幫忙偷梁換柱,讓大理寺誤抓幾個替死鬼。

    五皇子查案不力,當真誤抓了幾個清白之人。如今京城腳下民怨沸騰,請愿之一:讓大理寺放了無辜的替罪羔羊;請愿之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帝為了平息民怒,將那胡商及其從西域帶來的人格殺勿論,并奪了太子的掌印,勒令其禁足思過,五皇子辦案無作為,罰去俸祿一年!其他有貪污斂財行為的官員,情節嚴重者抄了九族,情節較輕者削了官職。

    這些官員大多與太子、丞相一族有所牽扯。太子黨損失慘重。

    而丞相被念在主動上告此事,免過查家一劫。

    ……

    這件事在金鑾殿上由皇上派去的查案的御林軍首領告知,水落石出之后,丞相根本不敢相信。他在金鑾殿上大呼:“太子性情忠廉,絕非斂財之人,此事必定是栽贓陷害!”

    主要他不相信太子那頭腦簡單的腦子能做出洗錢斂財、偷梁換柱這一系列滴水不漏的事情來。

    更何況那晚他抓緊時間進宮之前,分明還讓親衛去東宮傳信過,太子對此事一問三不知。

    可皇帝震怒,將供詞證據以及去年災害時缺少的賬簿摔在他面前:“證據確鑿,丞相還要為太子說話嗎?!”

    丞相翻完那些賬簿,腿都軟了。

    ……

    京城下了場大雨,天色陰沉沉,因了最近這件事,無人敢去觸皇上的霉頭,幾個太子黨甚至告病不出,竭力減少存在感。

    物證俱在,御林軍從太子府查繳到了去年賑災時他趁機攬獲的金銀財物,已經翻不了案了。丞相走出金鑾殿之后,與皇后以及其余的太子黨產生了深深的嫌隙——畢竟,是他深夜進宮,告發此事。這怎么解釋?

    丞相無法解釋,他憋著一口郁氣,一氣之下病倒了,躺在床上整整三日沒去上朝。

    他始終不信太子能以一己之力,干出這些事情。

    即便斂財之事是太子做的,可后面的偷梁換柱、找來替死鬼、陷害五皇子辦事不利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也不想想,太子蠢里蠢氣的,有這個腦袋嗎?

    背后必定有推動之人,可是誰呢——老五?老二?還是九皇子。

    丞相直覺自己那晚與太子之間的信,恐怕根本沒傳到太子手上,他恐怕是被誰陰了一把。此時太子已經被禁足,沒人能去東宮,他沒辦法去問太子。

    不過還有那名親屬——他這才想起來將傳信的親屬叫過來,可卻沒料到,下人面色蒼白地沖進來跪在他面前,說那名親屬昨晚失足,巡邏時淹死在河渠里了。

    丞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線索就此中斷。

    ……

    雨珠宛如連線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在京城各地,洗去西市死掉的人血。震驚整個京城的事仍在官員之中發酵,只是無人敢明面上討論。

    這日深夜,九皇子府的側門小道停了一頂低調的青簾小轎。

    九皇子府的下人原本遵從陸喚命令,無論誰人前來,一律不見,也不與通傳。

    可當青簾小轎里的人露出一只手,拿了腰牌出來之后,門口那幾個下人頓時猶豫,過了會兒后,匆匆進去稟告了。

    可半炷香后,下人回來,誠惶誠恐地對轎中人道:“殿下睡了,二殿下,您還是請回吧。”

    轎中的人微笑的嘴角頓時有些僵住,隨后眸光微冷。

    片刻后,青簾小轎打道回府。

    ……

    這件事從頭到尾,說簡單也很簡單。

    陸喚去見兵部尚書那日便猜到了。

    胡商前后與自己,與太子,與五皇子都有沾連,唯獨徹底不見蹤影的是誰?

    這件事起因于京城幾個平民百姓深夜接二連三無辜被殺,其中一次,有一具尸體躺了一夜,剛好沖撞了微服禮佛的太后,使得太后受驚,一病不起。皇上這才發怒,讓五皇子和大理寺去徹查此事。

    五皇子可不是什么蠢人,早就查到了這件事應該與太子那邊有關。但他選擇按捺不動,而是按照太子那邊拋出的線索,放過了胡商,將幾個替死鬼捉拿歸案。

    他并非放過太子,而只是在等這件事發酵,等民怨鬧大,到時候再將真相引出,告到皇上那邊去,將太子及其部分黨羽斂財一事告發。

    否則,只是死了區區幾個人,怎么能扳倒太子呢?皇上只怕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勢必要民怨沸騰,謾罵到天子腳下,朝廷無法交代了,皇上才會大發雷霆。

    只是五皇子沒想到,還沒等他將此事收尾,斜里突然冒出來個深夜進宮的丞相,讓東窗提前事發。

    五皇子臉色難看,這樣一來,他就什么功也沒立下了。還啞巴吃黃連,變成了“腦袋糊涂、抓錯了人、辦事不力”的蠢貨。

    皇上罰了他的俸祿。

    不過令五皇子心情好的是,太子這么一禁足,還不知何年何月能重返朝政。連太子印都被剝奪了,看來皇上怒氣很重。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丞相一向站在太子那邊,為何突然反水?

    他不明白,皇后以及太子其余黨羽也全都不明白,因此而和丞相幾乎斷絕了往來,有了隔閡。

    ……

    然而,這件事,丞相在金鑾殿上說中了一點,太子腦子平庸,是不可能這樣完美的善后的。

    太子貪財,二皇子低調,三皇子貪色,五皇子好功。

    去年趁著災荒之時大量斂財,這件事的確是太子所為,御林軍翻出來的賬簿也證據確鑿。開了春之后,太子按捺不住聯絡了胡商,借由胡商之手洗錢,也確有其事。

    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切事情,便與太子無關了。

    二皇子查到太子斂了財這一點之后,籌謀了一個很久的局。胡商進城之前,他秘密綁了那胡商的妻兒,讓胡商聽從他的派遣。這件事追溯到胡商進城之前,胡商沒有行蹤,根本查不出來。那胡商明面上是被太子選中洗錢,但實際上是二皇子送到太子跟前的。

    太子蟄伏了一個冬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洗錢的突破口,再加上這胡商辦事能力極強,便在幾月前的那宴席上,與之合謀。

    太子只做了這一件事。

    接下來找到身家清白的替死鬼、尸體沖撞太后一事,全是二皇子暗中所為。原因無他,和五皇子一樣,是為了激起民怨,等到民怨足夠之時,再一舉揭發此事,這樣太子才能死得更快。

    原本在他的計劃里,挑破這件事的要么是五皇子,要么是陸喚。

    若是五皇子挑破,他便能讓太子倒臺,五皇子與太子黨結下血海深仇。

    若是陸喚挑破,他不僅能讓太子倒臺,還能讓五皇子落下個辦事不力的壞名,還能讓陸喚與太子黨結下仇恨。

    無論如何,鷸蚌相爭,他都能坐享其成。

    然而他將別人當棋子的時候,卻沒料到,陸喚先他一步。

    陸喚將丞相的眼線引到西市醉花樓,將這把刀轉移到了丞相手中。

    陸喚其實也只做了這一步,還是相當于自保的一步。他見過皇帝,其實很了解皇帝的秉性,要說眼線,哪個皇子府的眼線都沒有皇宮里的那位的眼線多。在京城里,無論做什么,都不可能瞞過皇帝。

    因此,半路換了丞相的信的,其實是皇宮里那位。

    太子本人可能不信,一門心思想讓丞相倒臺,削弱丞相與太子黨之間聯系的,其實是皇帝。

    皇帝見陸喚將丞相送上門來了,順勢推舟,將告發此事的帽子安到了丞相腦袋上。之后太子無論如何,太子黨與丞相之間的嫌隙算是大了,極大程度地將太子、丞相、皇后、太子黨這股繩給沖得四分五散。

    ……

    不過,在二皇子那邊,大約以為最后補刀的是陸喚,因此今夜特地前來,想看看是否有聯盟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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