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正在用抹布擦后門玻璃的學姐聽了我這句話,不知怎么就爆發出一陣大笑。 她轉身朝著教室里大聲地喊了一句:“盛淮南,有人找!你真喪心病狂啊,人家才高一!” 傻子才聽不出什么意思呢。雖然知道是玩笑,但是讓我覺得有點兒不大舒服。 萬一我真的是來朝大神表白的呢,還不得羞死。 大家的哄笑聲中,我看到靠窗那組倒數第二排有一個男生披上校服走出來,幾個男生嬉皮笑臉地跟他勾肩搭背說了什么,被他笑著一把推開,然后朝門外的我走過來。 真帥。 雖然我不是來表白的,但是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既然來都來了,要不還是順便表個白吧……“同學,有事找我?” 盛淮南的聲音比校慶時我在主席臺下聽到的還好聽,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抱歉,剛才他們瞎開玩笑,你別介意。” 真是個好人。我波浪鼓似的搖頭,擦門玻璃的學姐并沒有避開我們,反而又往門口湊了湊,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點點不善。 我剛剛被玩笑激起的反感重新涌起來。 所以我鼓起勇氣也瞪了她一眼,然后用最冷淡的態度遞出手中的筆記本:“學長好,我是高一五班的,余淮的同桌。他今天生病不能來上課,讓我幫他把筆記還給您,他說謝謝您?!? “您……”盛淮南哭笑不得地接過筆記,“您……客氣什么,您把我喊得像老大爺?!? “?。磕?,那,你?!? 這回連門口擦玻璃的學姐都聽不下去了,笑著回座位去了。 “謝謝你啦,小學妹?!彼f。 我鞠了個躬就跑了,邊跑邊回頭看,他還站在門口,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看著我這邊。 心跳得好快啊。 長得好看,又開得起玩笑。 禍害。 no.184 我回班級的時候屋里依然一片嘈雜,簡單和β一人舉著一個小賣部新推出的冬季新款熱狗,吃得正開心。 我一屁股坐到β桌上,就開始講述我剛剛在高二年級的歷險,講得吐沫橫飛,講累了,就咬兩口簡單遞過來的熱狗。 “真那么帥?” “真的。” “那你怎么沒照一張照片,你那數碼相機每天帶來學校是當鎮紙的嗎?”β在旁邊瞎起哄。 我翻了個白眼:“是你好意思??!” “那,他豈不是比……”簡單在我身后坐著,眼角悄悄瞟了一眼正低頭打游戲機的韓敘,干巴巴地問,“比……楚天闊還帥?” 楚天闊的長相是我們年級的標桿。振華男生主要分為兩類——沒有楚天闊帥的,神。 “神。大神級的。”我說。 當然,韓敘也是簡單心中的神。我們覺得韓敘太冷淡和單薄了,簡單卻覺得楚天闊長得有點兒過分漂亮。 “就是年畫上抱鯉魚的大娃娃的那種,太傳統的漂亮了。”簡單還在那兒強詞奪理。 “我從來就沒覺得抱鯉魚的大娃娃好看,”β對簡單那點兒小心思嗤之以鼻,“抱鯉魚的大娃娃和徐延亮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鯉魚?!? 幸虧徐延亮不在。 “你看你春的,”β又開始口無遮攔,“怎么著,耿耿,你看上大神了?” 我嬌羞地一低頭:“哪有?!? 大家正在笑鬧的時候,我的手機在桌面上一通狂振,我趕緊跑回去接起來。 “怎么不回短信啊?” 是余淮。我側了側身,躲開β她們在不遠處探詢的目光。 “我這不是剛送完筆記回來嗎,手機剛才放在桌上了?!? “手機要是不隨身帶著,和座機有什么區別?” 得了吧你,用你教訓,我一個小時前還跟座機發短信呢。 “你什么事兒???”我問。 “沒什么,我就想問問你把筆記送過去沒有?!? “送過去了呀,”我興奮起來,“盛淮南學長好帥??!” “……拜拜。” 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no.185 物理課上課前,張平向我們傳達了“一二九大合唱”比賽的事情。 “這件事就徐延亮牽頭,班委團委好好配合,勤練著點兒,但是也不用太占精力,畢竟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如果覺得想要統一買點服裝道具什么的,就從班費里面出吧。哦,具體的事情,徐延亮你中午一點去團委辦公室開個會就知道了。” 霎時間班里有小小的騷動。 我一直很討厭十一月。北方冬季沉悶而灰暗,十一月尤甚,一個節假日都沒有,好像過不到盡頭?,F在終于有了點樂子,看來很多人都這樣想。 這時我聽見徐延亮低聲地問道:“一二九是啥?” β回答道:“十二月九號的紀念日,跟抗戰有關系。你到底學沒學過中國近代史啊!” “為啥是十二月九號,不是一月二十九號?” “因為一月二十九號就已經放寒假了啊,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不適合搞革命活動?!? “有道理。” 我在旁邊聽得一頭冷汗,第一次覺得文科也不是誰都能學的。 忽然手機嗡嗡震了兩下,我從桌子里偷偷拿出來看了一眼,又是余淮。 “膚淺的女人?!? 我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我嚷嚷盛淮南帥的事情。腦海中幾乎能浮現出余淮吐出這兩個字時候別扭的表情,心里突然像灌了蜜一樣甜。 連我都搞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那些猜疑與不安突然間就無影無蹤,即使關于他,我依舊什么都不確定。 特別、特別甜。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