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no.137 第二天早上我走進教室的時候,班里有小半同學刷地一下轉(zhuǎn)頭看向我。 幸好我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虧我這還是從后門進的,要從前門進來,估計一定很莊重。 “免禮,免禮,”我點點頭,“不用這么客氣。” 他們“轟”地一下笑開了。簡單蹦蹦跳跳地來到我身邊,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余淮的桌子上。 “我都聽說啦。” “看出來了。聽誰說的?”我一邊脫羽絨服一邊說,順便把手套和帽子放在窗下的暖氣上烤,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語氣和神態(tài)都非常輕松淡定。 “β。” 我他媽就知道。 “她還真是置個人生死于不顧啊,自己都找不著爹了,還有機會跟你講八卦。”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聽說余淮可爺們兒了,兩嗓子就把他媽吼跑了,你在旁邊看著是不是特感動?嗯?你說話啊耿麗葉!” “耿麗葉?” “是啊,勇于反抗的余密歐和耿麗葉,你覺得這個稱號怎么樣?我昨天在被窩里想了一晚上呢,你要是覺得不錯,我今天上午就傳播出去。” “你要是敢這么干,今天中午我就讓你和β化蝶,你——信——不——信?” 我一邊說一邊隨意地拿出下午美術課要求攜帶的削鉛筆刀,隨意地在桌上劃了兩道,隨意地朝她笑了笑。 “再見耿木蘭。”她跳下桌子轉(zhuǎn)身就跑,就在這時,余淮穿著大羽絨服晃進了教室。 大半個班級都回頭行注目禮。 余淮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抬手輕輕地一揮:“眾愛卿平身。” 那一刻,連我都覺得我倆很配。 這種臭不要臉的念頭只在我腦子里露了個臉,就灰溜溜地退場了。 他走過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竟然剪了個頭,很短的寸頭!昨天大晚上的跑去剪頭發(fā)?他當他是誰?愛情受挫的十四歲少女嗎? “你……” “怎么樣?”他坐下,給溫暖的室內(nèi)帶來一股新鮮的寒氣。 “效果很……憤怒。”我實話實說。 每根頭發(fā)都很憤怒。 “哪兒那么多事兒啊你,十塊錢剪的頭發(fā)還那么多要求。” 我就說了五個字兒,怎么就要求了? “挺值的,”我沒好氣兒地說,“花十塊錢剪了個二百五的頭。” 余淮大笑起來,脫下羽絨服,從書桌里掏出校服外套穿上,也沒有繼續(xù)接茬兒,而是拿出英語單詞本背了起來。 我也不甘示弱地拿出英語練習冊,只是一道題也沒做出來。 耿耿同學,說好的“大氣而冷淡”呢!為什么是你先開口搭腔?今天早上刷牙時想好的戰(zhàn)術去哪兒了? no.138 整個上午我們倆都特別正常。上課時他低頭做競賽題,我繼續(xù)保持專注的愚蠢;下課時我和簡單閑聊,他和徐延亮扯淡。 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昨天晚上家長會我沒有跟蹤過他,他媽媽也沒有說過給他換男同桌。 除了我們兩個幾乎不講話。 他梳著二百五的發(fā)型,我長著二百五的腦袋,安安靜靜地并肩而坐,沒有劃三八線,可是東西各歸各位,他的胳膊肘和我的演算紙再也沒有隨隨便便過界。 只有張平在講課的時候偶爾掃過我們這一桌,眼神有點兒探狗和關切的意味。余淮一如既往地不樂意聽張平絮叨那些簡單的例題,埋頭做著自己的練習卷,而我會在張平看過來時,努力地朝他咧嘴一笑。 笑完我就覺得非常委屈。 我做錯什么了?不就是跟蹤了一下嗎,我道歉不就行了嗎,人都有好奇心,何況他瞞我的事情的確跟我有關系啊,冷戰(zhàn)個屁,又不是結婚七年! 所以當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一結束,我就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身,調(diào)整了一下嗓音,冷淡地說:“同學請讓一下。” 余淮肩膀聳動了一下,可能是被我的裝腔作勢驚到了,但也沒說什么,就扔下圓珠筆,默默起身。 我出門后直奔樓上而去,把簡單和β的呼喚拋在身后。 二班就在我們五班頭頂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