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慕聲半垂著眸子,指端玩弄著白瓷托盤,并不作答,像是沒聽到一樣。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慕瑤隱約感覺到弟弟入皇宮后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以為他是耍小孩子脾氣,無心去問,淡淡補充道“我們沒有什么依據(jù),只憑經(jīng)驗來說,迷幻香之流比起冤魂作祟,不過是小伎倆。” 趙太妃的臉色徹底變了。 慕瑤的神色平板無波,眼角下的淚痣顯出與她莊嚴(yán)神色不相襯的嬌艷“娘娘,按殿下所說,她夢中第二次返回的興善寺,是” “這件事的確跟本宮有關(guān)。” 慕瑤的試探被趙太妃強硬的語調(diào)打斷,她不動聲色地閉了嘴。 “敏敏說的那個神女,十年前本宮就曾聽說過。”她抬起頭吐出一口氣,表情中有一股狠意,仿佛下定了決心,“慕方士,本宮將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訴你們,慕家定會將此事解決,對嗎” 慕瑤皺了皺眉,隱忍許久,還是好涵養(yǎng)地答道“是。” 慕聲的手指停住了,無聲地抬眼,擺出了一個洗耳恭聽的坐姿。長睫烏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唯恐天下不亂的興趣。 但凡涉及到慕家名聲,他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凌妙妙心想,趙太妃氣成那樣還沒忘記支開柳拂衣,可見她的縝密心機已經(jīng)滲入了骨子里。現(xiàn)在殿中只剩下了慕家人,為什么她還不提曾經(jīng)請慕懷江和白瑾封印興善寺的事情慕瑤這個親生女兒,居然也一點風(fēng)聲也不知道。 確實有些古怪。 “十年前,先皇后病重,本宮從太醫(yī)那里打聽到了消息,她能不能捱過那個冬天都很難說。當(dāng)時宮里唯有本宮最得先帝寵愛,她沒有一兒半女,可我卻兒女雙全,敏敏也已經(jīng)六歲,身體健康。對于本宮來說”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語。 “成敗在此一舉。”慕聲不陰不陽地替她補全。 慕瑤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些,慕聲沖她露出個溫順又無辜的笑容。 趙太妃臉色很黑,但沒有反駁什么,接著道“十年前,本宮信佛已久,先帝對本宮多有憐惜,在城郊建立了興善寺,取興國、揚善之意,適逢皇后病重,本宮便自請入寺為其祈福。” “敢問娘娘,燒香拜佛靈嗎”慕聲狀似無意地插了一句,這一次慕瑤和妙妙都沒攔他,而是隨著他的發(fā)問,一起豎起耳朵聽著趙太妃的回答。 “怎么不靈當(dāng)初本宮生敏敏的時候,全靠佛祖庇佑”她似乎意識到說得有些多了,閉上了嘴。 這就對了。 趙太妃禮佛之心誠,基于她對這種信仰的盲目信任,是出于對自身利益尋求保佑的狂熱。她對佛學(xué)的了解其實不多,作為寵妃,她幾乎沒有理解過佛經(jīng)釋義,行為舉止也浮于表面,實在談不上通禪。她心誠的表現(xiàn),不過是花大價錢建造一座豪華的皇家寺院,以及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像暴發(fā)戶一樣瘋狂捐贈香火。 她在塵世有所求,寄托于佛,并不曾在意自己內(nèi)心的愿望是否世俗。 這樣一個葉公好龍的趙太妃踏入興善寺,究竟是為皇后祈福,還是祈禱皇后快點死掉以便于自己上位,誰都不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