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想說她手里的各種首飾就算一天換一樣也能用個一年半載。但是想起這些高檔的首飾店不僅能買首飾還有一個別的用處——喝茶,歇腳,立刻就任由衛君陌牽著自己的手進去了。 金陵是數朝古都,繁華熱鬧自不必說。幾乎整個大夏最好的東西在金陵總能夠找得到,比如說精美的飾品。說古玩,整個金陵的人們首推的總是朱家的待月閣。但是若說飾品的話,卻當屬這家靈犀閣。這不僅是上百年的老字號,更是有著宮中娘娘公主們采買的訂單。雖然這幾年隱隱被朱家搶去了不少風頭。但是許多自詡身份高貴的人家還是認準了靈犀閣這一家的。 這樣的百年老字號,無論是掌柜還是小二自然都極為有眼力的。一看到兩人攜手進來,掌柜連忙親自迎了上來,笑道:“兩位貴人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小店這些日子剛得了一些不錯的飾品,公子和少夫人不妨看看,若有入眼的也是小店的榮幸。” 南宮墨原本對首飾的興趣并不大,她的嫁妝中也有不少靈犀閣的首飾。說起來,今年她也算的是靈犀閣的大客戶了。不過靈犀閣的首飾確實是很好看,當初讓人買回家準備嫁妝還讓南宮姝和南宮嬌狠狠地眼紅了一陣子呢。 “無瑕,去看看。”衛君陌輕聲道。 南宮墨見他如此,掌柜有如此熱情,盛情難卻只得應了。掌柜地頓時眉開眼笑,道:“兩位里面做,小的這就讓人將東西送過來。” 被小二領著走進里面的廂房坐下,又端上了好茶才看到掌柜的捧著幾個盒子走了進來。幾個錦盒依次打開放在兩人面前,黃金寶石,玉石瑪瑙應有盡有。做工也是十分精細,不過……南宮墨看著有好幾樣似乎都在她的嫁妝里見過。掌柜正想要說些什么,外面小二匆匆進來在掌柜耳邊低語了幾句。掌柜的臉色變了變,連忙朝兩人賠笑道:“兩位請先挑挑看,小老兒先失陪一會兒。” 南宮墨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掌柜的松了口氣,告了罪這才退了出去。 “無瑕不喜歡么?”衛君陌味道。南宮墨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喜歡,不過聽說靈犀閣的東西很快的,世子不是說將所有的財產都給我打理,還有錢付賬么?”衛君陌也知道她只是開玩笑,無奈地淡淡一笑道:“無瑕連一點錢也不肯給我么?” “怎么會?衛世子出手大方,我不是怕你不夠花,問問你么?”南宮墨笑道。衛君陌也記起在丹陽某人獅子大開口開個方子要嫁五十萬兩的事兒,輕聲道:“不是誰都能訛到我的。”南宮墨瞇眼,道:“什么叫訛?我開的方子難道沒用么?” “有用,物超所值。”只要能治好舅舅的傷,別說五十萬兩,一百萬兩也是值得了。 南宮墨看了看桌上的飾品,皺眉道:“這靈犀閣不是出什么事兒了吧?我看這些首飾都是幾個月前的款式。”像靈犀閣這樣的老字號,每個一段時間都會推出一些新品,不見的有多貴,但是卻能夠讓金陵的閨秀貴婦們心甘情愿的掏銀子。若都是一樣的款式,誰家不能買?更何況,若多是一樣的款式,買過了誰還愿意買重復的不成? 這兩年朱家的聲勢頗為浩大,在城中開了好幾家飾品店,靈犀閣不好過也有可能。 南宮墨點點頭,這些跟他們倒是沒什么關系。靈犀閣撐得下來自然還是百年老字號,若是撐不下來大不了買東西的人們以后換一家便是了。雖然有些可惜,但是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對首飾不感興趣,南宮墨心思就賺到別的事情上去了,“你還沒跟我說呢,我老爹娶的新夫人的事兒。” 衛君陌含笑看著她,但笑不語。 南宮墨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眼睛一閉朝著某人的唇邊吻了下去。末了,還惡狠狠地道:“行了么?”衛公子摸摸自己的唇角,很是遺憾地嘆氣道:“以后還是我來吧。” 不等南宮墨跳腳,衛君陌立刻就貢獻上了剛剛到手的資料。薄薄的一張紙,道盡了一個女人的生平。雖然不一定全面,但是南宮墨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找人去查的話只怕沒有個三五個月是查不到這么清楚的。 南宮懷急著要娶的這位繼夫人,前任華寧郡王的遺孀名叫喬飛嫣。今年三十有八,是南宮夫人孟氏的外祖父家的庶女。也就是孟氏的表妹,按關系南宮墨南宮緒和南宮暉都要稱呼她一聲表姨。這位表小姐從小喪夫喪母,喬家人丁單薄。因此喬飛嫣是在孟家長大的。只是前朝末年天下大亂,孟家迫于無奈只能將嫡出大小姐孟氏許配給了當初陛下駕前最年輕的將領南宮懷。這門親事是當時的夏王妃也就是后來的皇后親自做主主持的。南宮懷和孟氏大婚之后頭兩年雖然南宮懷經常出征在外,但是兩人也還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孟氏剛剛生下南宮暉,南宮懷就要納喬飛嫣為妾。孟家自然不同意了,孟家雖然沒有兵權卻到底是傳世大家,對民間的影響力絕非南宮懷一個將領能比。最后還是夏王妃和夏王親自勸說這才熄了這個心思。沒過多久,喬飛嫣就嫁給了陛下的一個堂侄。這位堂侄雖然本事不大,但是憑著親近的關系在大夏開國之后也得到了華寧郡王的封號。然后喬飛嫣就跟著華寧郡王去了封地,十幾年沒有再回來過金陵。就是當初孟氏病逝喬飛嫣也沒有回來過。 另外,喬飛霜膝下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女,今年年方十七。比南宮暉小兩歲,比南宮墨大一歲。取名為蕭千寧和蕭月舞。 “有趣。”南宮墨挑眉,抬手將揉成一團的紙箋扔進了旁邊的茶杯里。再茶水的暈染下,紙上的字跡很快就變得模糊不清原本一杯清澈的茶水也變成了墨色。悠然的蓋上了茶杯蓋,南宮墨抬眼看向衛君陌問道:“陛下會不會恢復華寧郡王的爵位?” “陛下不是寬容仁厚的君主。”華寧郡王膽敢臨陣脫逃,只是奪了他的郡王之位在陛下眼里只怕已經是看在同出一脈的份上天大的恩德了。華寧郡王的兒孫想要再得回郡王之位,純粹是異想天開,“無瑕怎么會這么認為?”南宮墨悠悠道:“不,我對華寧郡王之位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打算來跟我大哥搶楚國公的位置而已。”雖然她對南宮緒當真沒有那么兄妹情深,但是如果一個曾經想三兒她娘的女人想要來插手,就別怪她斷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