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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誕節(jié)那天，導(dǎo)師讓她去家里吃飯。

    回宿舍的路上，家家戶戶亮著燈慶祝節(jié)日，她卻覺得眼前的場景，漸漸將她和從前的那個自己割裂開來。

    恍惚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

    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院長媽媽寄來的玉佛，而包裹的寄出時間，是院長去世前的一個月。

    孤兒院的人告訴她，有個男孩打電話過去問了院長玉佛的事，后來還托人把院長送去了醫(yī)院。

    院長走得很安詳，沒有什么遺憾。

    玉佛的事阮芷音只跟秦玦提起過，他曾因此送過自己一塊十分相似的玉佛。

    秦玦再去找她的時候，是元旦那天。阮芷音謝過他玉佛的事，又在那一刻，接受了秦玦的表白。

    車子路過擁堵的十字路口，幾道響亮的鳴笛聲驟然傳來。

    阮芷音嘆口氣，從思緒中回神。

    她纖柔細(xì)膩的手輕托著腮，轉(zhuǎn)頭笑了笑：“程越霖，你知道我小時候住在孤兒院吧。”

    “嗯。”男人視線瞥來。

    “我們的院長人很好，她去世之前，秦玦托院長給我寄了份禮物，那會兒我覺得，這份心意很珍貴。”

    所以終究被觸動，接受了秦玦。

    阮芷音覺得，愿意費盡心思對她好的人，她也想回應(yīng)對方。

    然而現(xiàn)在看來，確實——

    “可能，真的是眼光不好。”

    “是什么禮物？”

    程越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阮芷音淡淡斂眸：“一塊玉佛。”

    男人陷入緘默，像是有些疲憊，那只凈白的手掌緩緩遮住了眼睛。

    停了好一會兒。

    “如果沒有那個玉佛，你不會跟秦玦在一起？”

    阮芷音愣怔一瞬，沉吟幾秒，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但……確實是這件事讓我下定了決心。”

    沒有玉佛的事，或許也會有其他的事。那時秦玦費盡心思追她，用她那位華裔室友的話來說就是，那些浪漫滿足了很多女人的幻想。

    而且，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見男人又開始沉默不語，阮芷音秀眉微蹙，關(guān)切道：“你怎么了？身體難受？”

    他剛剛應(yīng)該喝了不少的酒。

    “有點吧。”程越霖放下覆在額間的手掌，眼瞼微耷，“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

    片晌，阮芷音聽到他散漫的哂笑。

    “阮嚶嚶，我說錯了。”程越霖側(cè)身看她，微翹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含著笑意，“你的眼光，其實很不錯，所以不必——”

    “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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