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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時光(84)二合一-《斂財人生之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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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啟時光(84)

    查?查起來多慢呀!

    四爺找了金保國,        “您幫我跑一趟。”

    干嘛呀?

    找金保奎!

    金保國皺眉,“找他干嘛呀?”“他肚子里藏著的貨不少!”四爺就道,“叫他往出掏。只管往干凈的掏,        別怕什么。沒人敢打擊報復,        我看著呢。叫他別有顧慮!他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但你是例外。只你去跟他說這些,        他能信。”

    信是能信,        但咱有摻和這些事情的必要嗎?剩下的那些事叫人家去查得了,        跟咱有啥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關系大了去了。

    “您只管去,剩下的事您看著就行。”四爺不是不解釋,是沒法解釋。有些事,心里想想就行,        別說出來。能意會的自然就明白,意會不了的說出來沒啥用處,        也不敢跟他說,        怕他不知深淺。

    金保國起身出去,        但嘴里難免叨咕:神神叨叨的!

    但別管怎么叨咕,這該去的還得去呀。

    金保國再沒譜,也知道見面這個事不能叫太多人知道。大晚上的,他溜溜達達的走著過去,到了金保奎家門口輕輕的敲了三下窗戶。

    這是年輕時候的暗號,        半夜偷生產隊的紅薯,        相互就是這么聯絡的。

    金保奎現在晚上哪里睡的著,眼睛熬的通紅,心累身累,        可躺在那里總是半夢半醒的,老婆翻個身他都能醒過來,        是死活睡不踏實的。

    大麗還在醫院,他也沒膽子去看看。一邊是為自己擔心,一邊也是覺得對不起人。偏偏的這個電話那個的電話,要人命似得。打電話的也不光是紅秀,還有其他人。他的手機現在都是關機的狀態,等閑不敢開機的。

    廠子那邊沒法去了,工資開不了。藥材確實不是說你行就真行的。越是收原料,這虧的就越多。好些工人見工資開不出來,把那點壞藥材都瓜分著帶走了,估計還不死心,想試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給搶救搶救,然后換錢。就這,廠子里還天天的來人,過來要債。有些恨不能賴在家里不走。這要不是金家人多,真能被人給生吞活剝了。

    為了少些是非,他平時都躲在家里的菜窖里,上面的氣孔打開,一直就在里面貓著,聽外面的動靜。只晚上的時候從菜窖上來,隨便對付的吃一口喝一口得了。兒子和媳婦為這個都鬧開了,就問說,家里咋能欠了這么多人的錢呢?

    哪里是欠債了?當時說好的是入股的!如今賠錢了,一個個的就都著急了,都上門要債來了。可當時入股就是入股,不是借。賠了風險你們擔著,跟我有個屁關系呀!

    可出事之后誰管你這個,一個個都堅定的認為我是把錢給你了,你現在就得把錢還我。什么股份呀,什么協議呀,誰認?!

    你說法律認!

    那你叫法律過來跟我說話。

    以前挺懂道理的人都開始不講理了。他現在就擔心呀,兒子在家這日子都沒法過的。都逼著要錢要債的,攪和的孩子的日子還怎么過。

    其實這種投資本身帶風險的呀!你們賠了,我也賠了對?!

    可現在就是沒地說理去。

    晚上躺在炕上,煎熬的呀。一會子是一群人逼著老婆孩子要債,一會子是大麗又跳樓了。正難受著呢,聽見有人敲窗戶。

    他蹭的一下坐起來,以為是要債的人要砸窗戶。

    可緊跟著又是三聲響,他激靈一下子,跟驚魂未定的老婆道:“別怕!是金保國!”

    他咋來了?

    雖然鬧的不好,但幾十年了,還算是了解對方。至少他干不出半夜拍板磚的事,于是起身悄悄的就把門打開了,金保國朝巷子口指了指,先溜溜達達的過去了。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巷子,金保奎的老婆不放心,遠遠的墜在后面。走到周圍空曠無人的地方,金保國才停下來道,“躲不過的!趕緊自首。”

    金保奎以為金保國是從他兒子和媳婦那里得了啥消息了,特意過來跟他通風報信的。

    這倒是叫他心里有些復雜,一時間訥訥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金保國知道他的顧慮,“找你要債的,都是當初入股的人,這些人現在不認賬了。但法律上,你并不欠誰的,孩子當然更不欠誰的。你要是聽我的,等會子回去就叫家里收拾,叫弟妹跟孩子他們,一起去省城。在城里打工掙的不少。要是擔心找不到活兒,有我呢。我叫嗣明跟著他們跑一趟都行,至少家具城那進貨出貨的少不了人。弟妹這年紀給人拖拖地,干點零碎活掙的比在家多的多。現在省城新區才開發,兩三萬交首付就能買一套商品房,以后連孩子上學的問題都解決了。大城市人多,真去了,誰能找的見?等時過境遷了,當年這點事也該了了。每家也就幾千塊的投入,對?等事情過了,誰能為了幾千塊錢把人怎么著?以現在這物價上漲速度,要不了幾年,這幾千塊錢算個屁。別說不欠誰的,就是欠誰的了,也還的起了。當然了,那時候大家也冷靜了,也能客觀了。要不要叫孩子回來,就再說。現在這世道,哪里過的好就奔哪里,非守在家里就不必了。”

    這個主意不得不說,解決了他心里最放不下的那部分。

    金保奎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悶著頭沒說話。

    “你呢,肯定是躲不了了。要是大麗把啥事都擔下了,你許是沒多大的事……”

    那不成!咋能把啥事推到有個女人身上呢。再如何,他跟大麗這么多年了。

    這不就結了,“還得你去呀!這事你橫豎是躲不了的。既然躲不了,那躲什么呀?你躲著,誰都能逼你,你是見了誰都怕。可要是你進去了,大家都怕你。你把你肚子里的東西往出掏,我保證你進去了不受罪便是了。這點,你侄兒還能做到。”

    金保奎就不解,“你來,就為跟我說這個?”

    “那要不然呢?你得想好了,要是叫大麗先撂了,你的罪責大概輕不了。你不忍心把她推到坑里,你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但你得知道,她現在那情況,沒法聯系你,以為你不管她,這會子心里指不定恨著你呢。很多模棱兩可的事,換個說辭,坑你多判個三五年,那都是輕輕松松的。現在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到底該怎么辦,你自己再掂量。可過了明兒,事情就不好說了!”

    說著就再不停留,返身往回走,再不管金保奎。

    金保奎到底是能決斷的,晚上一家子沒睡,悄悄收拾東西。天不亮,就把老婆和兒子連同懷孕的兒媳婦,送上了早上四點五十從巷子口路過的去省城的班車。

    家里還有幾萬的老底子,拿這錢去城里交首付,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剩下的,就自己奔命去。大城市能養活那么多人,他們去了便是撿廢品也不會餓死。就是苦點難點,總能過個清凈的日子,免受騷擾。

    至于他自己,將家里的大門一鎖,鑰匙直接扔進水溝里,然后上派出所,投案自首。

    凌晨五點不到半,四爺的電話就響了,說是金保奎自首了。夏天了,天亮的早,這個點已經蒙蒙亮了。四爺一點也沒耽擱,起來洗漱了直接就要走。

    金保奎哪里也不去,就在派出所給撂了。

    那真是有什么說什么,沒有啥不敢說的。有些事他未必參與了,但只要是聽說的,那都往出倒。比如大麗現在的男人,他在單位聽到啥了,只要是金保奎知道的,他都往出說。大麗那二婚男人也沒啥大本事,好沾個小便宜,不過是回來啥話都跟大麗說,大麗對金保奎也不瞞著,于是啥事金保奎也都知道了。這里面有些什么人,這些人私底下入了多少股,這些個他都知道。

    入股是自有,但問題是這些人拿出的這些錢,錢從哪里來的?

    老所長都不敢聽了,這里牽扯的可太多了。昌安那邊從上往下,全擼了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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