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輝煌小區a棟。 蕭家。 年輕的alpha面向墻壁,直直地跪在了那里。特別定制的書柜上,密密麻麻擺滿了數不清的獎杯、獎牌、獎狀,金燦燦的顏色連成一片,代表了這個alpha從他學會走路到十八歲成年,取得過的所有榮耀。 而現在,他就跪在這片“榮耀”之前,“懺悔”著自己因為“行差踏錯”,所犯下的錯誤。 即使是跪著,少年的后背也挺得筆直。那些獎杯所代表的重量,不能壓彎他的身子一分一毫。 在他面前的地上,放著一支筆和厚厚一沓稿紙。 紙上大片空白,唯有第一頁的頂端寫著四個大字——“情況說明”。 冰冰冷冷的四字標題,簡直像是下屬在向領導匯報工作。 只是那四個字明顯不是他本人的筆觸,一筆一畫帶著傲慢,仿佛替他寫下這四個字的人,屈尊降貴,主動給了他臺階下。 年輕的alpha視線掃過那厚厚一沓等著他填滿的空白稿紙,眼神里毫無波動,唯有嘴角蕩開一抹嘲笑。 就在這時,他的房間門被推開了。 一名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即使在家中,她依舊打扮的端莊精致,就連眼線都畫的一絲不茍,頭發挽成一個整齊的發髻。 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茶水、點心、切好的水果,這組“道具”讓她看上去多了一絲親切的味道。 “以恒,媽媽給你準備了一些吃的,都是今天新買的水果。”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和善。 蕭以恒一動未動。 女人并沒有在意他的沉默,她端著托盤走進了房間,親切地說:“你啊,像你爸爸一樣倔。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多嚇人啊,你知不知道爸爸媽媽去冬令營找你的時候,那個老師說,你根本沒去,媽媽當時眼前一黑,心臟病都要犯了!……你這孩子,有什么想法都要和爸爸媽媽說,別自己拿主意,爸爸媽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你好。你要是在外面遇到危險,我們要有多擔心呀。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突然開始叛逆了呢?”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普通的關心兒子的母親。 只是,如果她真的關心他,她應該立刻收回對他的體罰,而不是說這些輕飄飄的話。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蕭以恒身邊。 “以恒,你寫了多少了?來,讓媽媽看看——”當她看到蕭以恒面前空空如也的文稿后,語氣徒然一轉,“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筆還沒動?!!” 蕭以恒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我不是都給你寫了開頭了嗎?”蕭母指著那四字標題,聲音拔高,尖利至極,“爸爸媽媽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寫出來就好了!” 蕭以恒淡淡地問:“怎么寫?” “還能怎么寫?!你一個全市第一不知道怎么寫?就像你寫作文一樣,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你只要告訴我們,到底是誰在什么時候給你灌輸了這種可怕的思想,讓你違抗爸媽,偷偷跑出去,去上什么……上什么美術冬令營!!到底是誰教會了你陽奉陰違,到底是誰哄騙你讓你拋棄你的學業,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次任性究竟闖下了多大的禍!” “……”蕭以恒忽然笑出了聲,打破了長久以來的沉默。 而他的的笑聲,卻如一陣催化劑,讓蕭母更加憤怒。 “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是不是從頭到尾就沒聽過我說的每一句話。”蕭以恒抬起頭,目光尖利如箭,“我已經向你們說了無數次,沒有人欺騙我、沒有人誘哄我,我更不是為了和你們賭氣,才去學美術。你們就算逼我,我也不可能編造出一個不存在的名字。” 蕭母大怒:“蕭以恒,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難道你想讓我們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喜歡畫畫,你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對我們隱瞞你的行蹤的嗎?” “……是啊。”蕭以恒的語氣冰冷,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這就是真相,你們為什么不相信呢?” “你——!” 下一秒,暴怒的蕭母把手里的東西全部砸向了蕭以恒。托盤、水杯、瓷碗、盤子…… 那些堅硬的東西毫不留情地砸向了蕭以恒的身體,他并未躲閃,瓷碗重重摔在他的額角,磕破他的皮膚,轉眼間,鮮血涌了出來,滑過他的眼角,仿佛留下了一滴血淚。 蕭以恒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頭上的傷口,無一不是在嘲笑蕭母虛假的母愛。 蕭母再也忍不下去,那樣的眼神讓她的憤怒瞬間冰凍。她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后就奪門而出,房間門被重重撞上,震得房頂的燈都在搖晃。 客廳里,蕭父端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