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至午時,風雪驟停,滿山白順拐,伴著兩岸寒鴉枯樹,一葉孤舟在烏青幽深的漢江之,緩緩逆水而上。 劉長風一襲蓑衣斗笠,手撾丈二竹蒿撐舟,鐘七把黃皮葫蘆栓在桃杖頂上,倚仗負手,也在船頭觀雪景水色。 倆人時不時閑聊幾句,不覺個把時辰過去,蓬舟逆水推波,約莫有個十余里水路,至梁州府城。 遠遠望見一片青磚古墻斑駁,繞是臘月寒冬,碼頭渡口依舊喧鬧繁華,商鄔,官船,來往的舟輯不絕。 看天色陰霾,約莫已是未時四五刻,劉長風一邊兒撐蒿,一邊兒同鐘七道:“鐘道兄,已至梁州渡口,看天色不好,恐怕今夜還有風雪,不如在城中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走吧” 望天空云層密密,厚厚陰霾,寒風凜冽,鐘七頷首點頭道:“確實是風雪之象,那就勞煩道友渡我去梁州城吧” 劉長風把舟撐到江邊兒,與押稅官船一道,排成長隊靠在渡口,領鐘七過興德門,徑入城內。 梁州是興元府治所,僅城就住有民近四萬戶,按一家六口人來算,城中就有二十幾萬人,放在前世就是一個小縣城的人口,而放眼此世已經算是一流大城。 梁州外含漢江,北通渭水西京(長安,洛陽為首都),南抵荊南沔水,又有一些漕運之利,水源豐富,土地肥沃,人煙稠密,論繁華也是首屈一指。 走西城興德門入,一條街道闊有二丈,青磚瓦房排排,牌坊,門樓,店鋪,解房,茶館兒,酒樓無數,人流如潮,喧鬧繁華,摩肩接踵。 這般繁華的古代城市鐘七還是頭一遭見,不由得東張西望,飛檐斗拱,彩樓石橋,水榭花亭,巧奪天工。 繞是寒冬臘月,哪些奇異美食,時令花果,琳瑯滿目,更是目不暇接。 行人小販,利來利往,貪嗔癡鄙,嬉笑喧鬧依舊,鐘七一襲百納道衣,相處其間,總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這些繁華盛景,讓見貫了寒山孤廟,荒山老林的鐘七,心下即有些好奇,又有一些茫然孤寂。 好奇這古代城池,紅塵紛雜,茫然這紅塵萬丈,猶如眼前這條條煙花柳巷,分叉街道一般,即能使鐘七向往,也能把鐘七轉得暈頭轉向,不辯路徑。 劉長風引著鐘七混入人流,徑往前走,許是見鐘七一臉茫然,便含笑介紹道:“這梁州城闊十余里,開城門八道,城外有良田萬頃,臨水一方有船塢,渡口十余個,城內有七條花柳巷,一十八座管弦樓,二十六路坊市…” 鐘七聽得不住點頭,忽而有些疑惑的問道:“劉道友,這管弦樓是個甚地方?” “哈哈…管弦樓就是妓院,只是那地方與一般花柳巷不同,是那些酸儒文人,吟詩墨客常去的地方,講究個只賣曲藝,不賣身,要么就是吟詩作對,以文采詩句博得花魁小娘青睞,所以弄些酸道道,美名其曰:管弦樓” 劉長風邊說邊笑,轉而面露猥瑣的朝鐘七道:“鐘道兄,難得你來了梁州,也是我一氣教傳法的壇場,你要是好奇那管弦樓,那咱們就去耍耍,吃喝玩樂,一切開銷都由貧道我包了” 一聽是妓院,鐘七連忙搖頭擺手,朝劉長風回道:“貧道只是好奇罷了,污濁淫穢之地,于修行清凈有礙,萬萬去不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