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也早有預(yù)料,遲早要下山游方,因?yàn)榇饲按驓⑸谨陶蹞p了兵刃,所以回山之后,就抽空做了這根黎杖,用來防身,也還算件趁手兵器。 一路出了后廂,至伏魔殿前,見著童道人早早起榻,正在殿中焚香頌經(jīng),鐘七望著童道人背影,瞇眼打量一陣,隨即假意咳嗽一聲,輕笑道:“童道長,你起得可真早啊…” 童道人背對鐘七,正自跌坐蒲團(tuán)頌經(jīng),聞言轉(zhuǎn)身望來,見了鐘七行裝不由一愣,疑惑道:“泓師今兒也起得早啊,瞧泓師這番衣裝,這是要遠(yuǎn)行么?” “正是要下山一趟,觀中諸事,還要勞童道長多多看顧了…”鐘七杵杖笑道。 童道人略微沉吟,心中也明白鐘七所說看顧,說得是什么,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道: “貧道既然擔(dān)了觀里職司,為香客卜卦解簽,必不敢怠慢半分的,泓師且放心去吧…” 鐘七也不多說,只是笑著朝童道人拱了拱手,杵著黎杖一路出了廟門,沿著石階頭也不回的下了山門。 正是: 自在三山客,逍遙四海賓,孤身到處自全真。 風(fēng)月永為鄰,識破浮華虛假。誰羨望云星馬。 一條黎杖勝龍驂,穩(wěn)步上高岑。 一路跌宕下了午山,過桑葉林上了大道,一路走了數(shù)里,不覺天光苒苒,已是日頭當(dāng)空。 深秋的太陽,多少帶來些暖意,一路上的行商,游人,士子,小販斷斷續(xù)續(xù),絡(luò)繹不絕,都是趁著天色尚好,著急趕路。 鐘七反而不急不緩,把裝著烈酒的黃皮葫蘆掛在黎杖頂上,慢觀青山翠嶺,喬松柏林,順著丈來寬的黃土大道,跟著行商腳步一路朝西南方而行。 走個三五里,即找塊山石倚著歇腳,取下葫蘆嘬兩口小酒,聞著群山翠嶺的清新空氣,更覺自在逍遙。 寧羌位于固城縣西南,也是整個興元府最西南之地。 興元府轄治梁州,固城為于梁州東北七十余里,寧羌則在梁州西南二百八十余里,當(dāng)然這是指彎彎曲曲的山道,若是直線距離來算,也不過是幾條山頭的距離。 鐘七此行,約莫得三百里水陸行程,所以他也不急于一時,反正就當(dāng)游山玩水,他還打算順路去梁州耍耍,到府城漲漲見識。 歇息半晌,鐘七拽杖又走,一路過溪躍澗,翻山過嶺,彎彎曲曲,折折繞繞,過日晡【指申時,下午三點(diǎn)至五點(diǎn)】時,早過數(shù)十里路程。 行至一片山坳口,前方愈見山窄,鐘七駐步仰望天時,又沉吟回想片刻,不由出口笑道: “緩步而行,不期一晌怕是走了三十余里,過這山坳應(yīng)該就是是梁州地界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