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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感慨似的，邢朗緩緩搖頭，笑道：“周先生，你很聰明，如果不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的身份，我都想和你交個(gè)朋友。”

    周司懿笑了笑：“我的榮幸。”

    邢朗嘆了口氣：“可惜啊，你忽略了一點(diǎn)。”

    周司懿默了一瞬：“嗯？”

    邢朗身體前傾，隱藏在半扇暗影中的臉龐完全暴露在燈光下，周司懿才發(fā)覺他的眼睛里像是裝載了無邊的黑夜。

    周司懿怔了怔，心中狠狠沉了一沉，在邢朗的注視下，他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發(fā)言，試圖在其中揪出漏洞。

    但是，他晚了一步。只聽邢朗道：“你忘了檢查江雪兒的課表啊，周先生。”

    周司懿唇角的笑意迅速凍結(jié)。

    邢朗露出拆穿他的謊言后，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嘲笑，看著他說：“江雪兒二十一號(hào)沒有課，也就是說，老師注意到她曠課的時(shí)間是在二十二號(hào)。”

    他拿起一張紙，起身走到周司懿面前，把那張印著課表的紙遞給周司懿，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是看著被他踩在腳底的獵物：“你的確很聰明，聰明的繞開了二十號(hào)，因?yàn)槎?hào)才是江雪兒失蹤的日期。我推一推你的答題思路，你為什么篤定江雪兒在校園里消失的時(shí)間是二十一號(hào)？因?yàn)槟愫V定江雪兒在二十號(hào)就失蹤了。那你又為什么篤定江雪兒二十號(hào)失蹤？因?yàn)槟翘彀碓陔娪皩W(xué)院小西門接走江雪兒的人……”

    邢朗忽然彎下腰，雙手撐著椅子扶手，以把周司懿禁錮的姿態(tài)，道：“就是你。”

    周司懿長久的看著手中的課表，雙手微微顫抖，眼角逐漸涌向一層鮮紅的色彩。

    “‘j’是誰？”

    邢朗忽然冷聲問道。

    聞言，周司懿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抬起頭盯著邢朗。

    邢朗迎著他充滿血腥的目光，回頭沖記錄員打了個(gè)響指。

    記錄員很快把一份文件交到他手里，邢朗舉起那份文件放在周司懿面前：“‘我殺了j之后’，這篇帖子是你寫的。”

    這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周司懿看了一眼滿頁規(guī)整漆黑的字體，那一撇一捺，一筆一劃都像一把把尖刀似的，在他眼睛里劃來劃去，把他的眼球割爛，血肉模糊的涌出一層鮮血。

    看到他這個(gè)眼神，邢朗瞬間篤定了，他的確殺過人。

    “接走江雪兒的人是你，寫帖子的人也是你，那殺死‘j’的人是不是你？”

    像是褪去了一層偽裝的外殼，周司懿的眼神瞬間變得飛揚(yáng)而高傲，他笑著說：“沒錯(cuò)，我承認(rèn)帖子是我寫的，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guī)ё吡私﹥海俊?

    他忽然傾身靠近邢朗，在他耳邊低不可聞道；“你是對(duì)的，但是你沒有證據(jù)。”

    周司懿在他耳邊留下的氣息竟比深秋的涼風(fēng)還要濕冷，邢朗往后退開些許距離，看著他的眼睛，冷冷一笑：“你想跟我玩？”

    周司懿挑眉一笑，不置可否。然后，他看了看手表，道：“我的律師最遲五點(diǎn)鐘到，你們最多還有兩個(gè)小時(shí)的時(shí)間……”

    他的話音忽止，像一縷試圖從窗外潛入室內(nèi)的寒風(fēng)，卻在窗口盤旋片刻，又原路返回。

    周思懿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西裝袖口，像是擁抱邢朗似的抬起雙手搭在邢朗的肩上，伏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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