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巫之槌【15】-《人間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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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宇剛把徐蘇蘇帶進警局大樓,從花城小區運來的三具尸體緊接著就到了。
“宇哥。”
一名刑警在后面叫了他一聲,示意他讓路。
陸明宇領著徐蘇蘇快走了幾步,站在樓梯拐角處看著三具尸體依次從他身邊經過。前兩具還好,當他看到小男孩的尸體時不禁動了動惻隱之心。
徐蘇蘇站在陸明宇身邊,三具尸體對她來說似乎沒有絲毫沖擊力,與三個活人無異。陸明宇留意觀察她看到尸體時的表現,徐蘇蘇看到死人時的冷靜出于他的預料。剛才那具成年男尸經過的時候幾乎擦著徐蘇蘇的衣擺,她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直視著死者的臉,在尸體上樓時還抬起頭用目光追隨。貌似在新奇的張望什么新鮮玩意兒。
陸明宇看著這個文靜清秀的姑娘,心中驀然生起一絲寒意。
到了四樓,陸明宇看到秦放還坐在窗下嗑瓜子兒,邢朗站在秦放旁邊抽煙。
讓徐蘇蘇在樓梯口稍等一會兒,陸明宇朝他們走過去,問道:“死了三個人?”
他知道花城小區發生命案,但是沒想到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邢朗點點頭,看著面露新奇,四處打量周圍環境的徐蘇蘇道:“你這邊兒什么情況?”
陸明宇用眼神往背后示意:“八月二十三,二十四號,入住鑫誠旅館的就她一個,三名死者被害的時候她也沒有確切的不在場的證明。”
“確切?”
“她說當時她都待在家里,但是沒有人可以證明。”
邢朗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嘆了口氣:“也沒有人可以推翻?”
陸明宇點頭。
邢朗想了想:“殺人地點還沒找到?”
陸明宇煩躁的撥了撥頭發:“很奇怪,往小廣場東面,蜀香閣分店那邊找,反而一點線索都沒有。”
徐蘇蘇看著左右走廊,像是對這個地方感到新鮮似的,眸子里泛出一層淺光,神采奕奕的。隨后又往擠在走廊窗邊的三個大男人身上張望。
邢朗的目光透過陸明宇的肩膀和她的雙眼匯集,覺得這名被陸明宇帶回來的嫌疑人文靜如處子,眼神如幼鹿。看她的樣子,已經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輕熟女人,但她眉眼間單純靈動的稚氣讓她看起來還像個青春少女。
徐蘇蘇被邢朗盯著,絲毫不躲避邢朗的目光,甚至朝他露出了微笑。
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邢朗低下頭按著手機說:“先把她帶上去。”
陸明宇即將帶著徐蘇蘇走的沒影了,聽到邢朗又在背后叫他:“吃什么?小唐去買飯了。”
“和你一樣。”
回復了買飯小唐的短信,邢朗裝起手機,隔著走廊對面的法醫室窗戶看著躺在里面的三具蒙著白布的尸體,嘖了一聲,道:“忽然想吃排骨。”
秦放正在邊嗑瓜子邊看勘查組拍攝的血淋淋的現場照片:“那我也換了吧,換成烤肉飯。”
安置好尸體,憋了一肚子胃酸要吐的兩名刑警剛從法醫室出來就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頓時胃里翻滾的更洶涌,連忙捂著嘴跑了。
邢朗抓了一把秦放的瓜子,嗑著瓜子說:“兩個孩子沒什么,魏恒已經分析清楚了。那個蔣志濤的右手食指骨折的有點奇怪,你給他弄明白。”
秦放擺出消極怠工的態度:“還能怎么明白?你以為我是村上春樹的男主角,還是識骨追蹤的男主角?”
他說的小說和美劇,邢朗都沒看過,朝他眨了眨眼,道:“你是法醫隊的男主角。”
邢朗快步上樓,先推開一號審訊室的門,站在門口磕著瓜子兒看著馮光笑道:“怎么著?還能熬?”
馮光渾身的戾氣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拘禁,此時已經被消磨光了,沒精打采神情萎靡道:“我是真沒什么可告訴你們的了,我真沒見到那個買藥的人。”
邢朗懶懶的往門框上一靠,冷笑:“還他媽裝傻。”
“爺,你到底想讓我說什么啊?”
“說說你以前販毒的那些事兒。”
這個馮光沒有前科,那就是還沒落網過,關于他販毒的傳言也是從黑道上流傳出來的。邢朗懷疑他和蕪津至今沒有浮出水面的一條販毒線有關系。
“……你們有證據嗎?就說我販毒。”
警方的確沒有證據,邢朗剛才也只是在炸他,沒想到還真炸出來了。
邢朗清楚的捕捉到了馮光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和驚慌,盡管被他全力掩飾,但還是如雁過留聲般被邢朗捉住了痕跡。
“啪”的一聲,邢朗打開審訊室的燈,光線慘白的白熾燈像一個懸在馮光頭頂的太陽,烤的他睜不開眼。
馮光捂著眼睛,以免被光線刺傷,惱道:“你干嘛!”
邢朗把剩下的一把瓜子連帶著瓜子皮揣進褲子口袋,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碎渣:“你不是能熬嗎?那就再熬一會兒,晚上我再過來看你。”
他走出一號審訊室,推開了隔壁二號審訊室房門。
邢朗一進來,就察覺到了現場的膠著氛圍。
陸明宇撐著額角伏在桌上看著一份文件,旁邊的記錄員也停止了工作,而徐蘇蘇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微微低著頭無聊的扣動自己的指甲。
“邢隊。”
記錄員見他進來,要起身時被他按住了肩膀。
邢朗站在記錄員身邊,手搭在他肩上,彎腰看向他面前的電腦。
電腦上的記錄顯示,陸明宇在問過徐蘇蘇一些簡單的問題過后就詢問她三名死者案發時間段她的去向。
徐蘇蘇的回答是‘在家里’,而且說明了對面的鄰居可以為她作證。證明她自下班后回到家,就沒出過門。
這句話,等同于扯淡,鄰居或許只看到她下班回到家中,并沒有看到她是否再次出門。如果鄰居沒有看到她出門,就會為她作證。如果鄰居看到了,她自然也就不會提出讓鄰居做她的證人。
至于陸明宇問她八月二十三,二十四號為什么住在鑫誠火車站大西街的鑫誠旅館,她的回答是公司在那附近新設立了一個交易所,她負責培訓交易所的新員工,為了來回上下班方便,索性住在了附近的一所旅館。
陸明宇又追問她是否在兩個小時前出現在曙光街小廣場附近,她也爽快的承認了。
“公司派我到交易所處理一些問題,我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廣場西面的街道。我回到家里換了身衣服,就回公司接著上班了。”
面對邢朗的再一次追問,她依舊這么說。
陸明宇也向邢朗點頭,表示已經和徐蘇蘇的公司核實過。
邢朗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陸明宇一臉挫敗,他們找到的線索并沒有用處,只是為徐蘇蘇的‘在場證明’提供了合理性。雖然徐蘇蘇符合魏恒的畫像,但是祛除這些學術上的證據,現實找到的證據,全都沒用。
而目前唯一還未定論的就是徐蘇蘇的動機,如果徐蘇蘇連動機都沒有,那么這次抓捕就算是徹底失敗。
難道我們抓錯人了嗎?
陸明宇用眼神問他。
邢朗沒有理會他的詢問,只埋頭把徐蘇蘇的資料粗略的翻了一遍,末了合上文件不輕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文件和桌面撞擊發出的清脆的響聲喚醒了昏昏欲睡的徐蘇蘇。
徐蘇蘇抬起惺忪的雙眸看了看邢朗,然后將下顎墊在橫在桌面的手臂上,掩著嘴唇淺淺的打了個哈欠。
“你的父母呢?”
邢朗問。
徐蘇蘇伸出左手食指,指腹按在冰涼的桌面,輕輕的劃來劃去,好像在撫摸小動物柔順的皮毛。而她必須相當小心,才能避免自己尖銳的指甲傷到它們:“他們啊,不知道。”
邢朗往前走了幾步,倚在桌邊,看著她又問:“為什么你的資料欄上,母親一欄空著。”
“因為我媽沒有和我爸結婚,可能她生下我就走了,或者死了吧。”
說起一個人的死亡,她表現的依舊很淡漠,讓人不免懷疑她是否已經對死亡司空見慣。
“你從沒見過你母親?”
邢朗看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看到徐蘇蘇滑到桌子中央的指腹頓了頓,然后以一個他看不懂的圖案又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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