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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尸體燙傷的燎泡很多都破了，膿水的汁汁液液流了出來。陳建滿臉都是泡，猙獰可怖。

    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尖叫，回頭去看，原來是魏真阿姨來了。

    魏真是陳建的原配夫人，也是陳美羽的媽媽。她昨晚走得很早，放心不下丈夫和女兒，一大早就趕過來了。她不是自己，身邊還有家里的保姆。

    魏真一看尸體變成這樣，頭重腳輕差點(diǎn)摔倒，保姆估計(jì)是知道自家女主人身體不太好，早有防備，趕緊扶住她。

    兩個(gè)女人來到床邊，魏真臉色煞白，看了一眼就想吐，把眼別過去，有氣無力地說：“這，這是怎么回事？”

    李大民沉默著沒說話，我說了兩個(gè)字：“報(bào)應(yīng)。”

    “什么，什么報(bào)應(yīng)？”魏真氣喘吁吁。

    李大民偷著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輕輕搖搖頭，示意不要亂說。

    我們扶著魏真到一邊坐著，廳堂里飄溢著說不上的味道，像是麻風(fēng)病的氣味，說臭不臭，說酸不酸的，熏得腦仁疼。

    保姆害怕地說，是尸體那里傳來的味道。

    魏真有氣無力：“阿姨，你敢不敢清理一下尸體？”

    保姆像被耗子咬了差不多，趕緊跳起來，瑟瑟發(fā)抖：“我，我可不敢。魏姐，你，你別為難我。”

    魏真看向我和李大民：“兩位小兄弟，老陳的尸體這樣不是個(gè)事，天氣也熱，你們能不能幫著清理一下？我不白使喚你們，三千元的勞務(wù)費(fèi)夠不夠？”

    我和李大民不約而同都笑了，沒有答應(yīng)，而是慢條斯理喝著茶。

    魏真咬著下唇：“我給你們一萬呢？總酬勞再加一萬元！你們把尸體清理清理。要不然對(duì)死者也是不敬，是吧？你們先清理著，我到樓上躺一會(huì)兒，你們兩人完事后去找我，我想知道昨晚走陰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放下茶杯：“你女兒美羽稍等片刻就會(huì)還陽。發(fā)生了什么……你還是問她吧。”

    魏真見我們是這個(gè)態(tài)度，輕輕嘆口氣，不再堅(jiān)持，讓保姆扶著自己踉踉蹌蹌去了二樓。

    我看向李大民，問他收拾尸體嗎？

    李大民伸個(gè)懶腰：“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再說了，又不是幫著死人化妝穿衣服，不就是清理尸體嗎，簡(jiǎn)單得很。”

    “那你來？”我擠兌他。

    “我來就我來。”李大民說：“不過那一萬我可就全拿了。”

    我嘬嘬牙花子：“得了，咱倆一起吧。這幾次走陰，對(duì)生死也看淡了，沒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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