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夫人原本要與紫秋說些什么,卻很快發現了從外面回來的蘇幻兒,神色微微一頓后道:“幻兒回來了?” “娘,今日有貴客?”蘇幻兒笑盈盈地走上前,見紫秋轉過身來,微微一怔后笑言,“原來是紫秋姑娘,好久不見。” 紫秋對蘇幻兒微微福了福身子:“紫秋見過少夫人。” “紫秋姑娘別多禮,你是靖王府的人,更是之前側王妃的貼身侍婢,身份尊貴,我怎敢受紫秋姑娘的禮。”蘇幻兒說得很是客氣。 紫秋聞言神色一僵,須臾,微微一笑:“少夫人客氣,再尊貴也只是奴才,怎能和秦少夫人比,所以這個禮數是少不得的。盥” “好了,你們這兩個丫頭,都是自家人,何必這么見外。”秦夫人笑著拉著她們的手道。 自家人?蘇幻兒身子一僵,臉上的不自然卻是稍縱即逝。 “娘說得是,紫秋姑娘在靖王府也沒少照顧相公,自是自家人。”蘇幻兒笑著看向紫秋瀧。 紫秋只感覺在蘇幻兒回來后心頭無比壓抑,緊了緊指尖勉強一笑:“也說不上什么照顧,這些都是奴婢在靖王府的本份。”她轉身看向秦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奴婢在靖王府還要做活,就不陪夫人了,改日再來向夫人請安。” 秦夫人點了點頭:“那好,快去吧,路上小心。” “是,夫人、少夫人,奴婢告辭。”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秦府。 蘇幻兒看向紫秋離開的方向,朱唇輕抿。 “剛才是去哪兒了?” 耳邊突然響起秦夫人的聲音,蘇幻兒一怔,急忙回道:“娘,我方才見您正精心打理花草,就出去轉轉,順便采買些東西。” 秦夫人擰了擰眉,視線落在她臉上,顯得有些不悅:“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不能一直拋頭露面,免得惹人閑話。” 蘇幻兒微笑著應聲:“是,媳婦記住了。” 看著秦夫人離開的背影,蘇幻兒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不是不知道秦夫人不讓她出去是為了什么,只因為她曾經出身風塵,那是見不得光的。她以為他們早已不介懷了,沒想到還是如此。 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花圃前,伸手撫向一株花,指尖一用力,花枝頓時折斷。 不出安謙然所料,沒幾天莫心果然又昏迷了,想來是那個人又在行動了,若影正巧在聚仙樓,見永王府的人前來求醫,急忙讓安謙然過去,而她則是扮成了小徒弟一起過去。 來到永王府,蕭貝月一看見安謙然就好似發現了救星,只見她滿臉淚水地抓著安謙然苦苦哀求:“安舅舅,求你快救救心兒,這一次心兒好像越發嚴重了。” 因為她一心在莫心的病情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安謙然身邊的若影。 若影在安謙然去給莫心探脈的時候便一直觀察著周圍,包括房中的花草,包括那個熏香爐。 “你在做什么?”香草見若影肆無忌憚地在四處轉悠又亂動東西,上前便要阻止。 安謙然正要解釋,若影睨了香草一眼后道:“我是安神醫的徒弟,來檢查一下周圍的東西是否對小郡主不利,如果你覺得不妥,我便不多管閑事了。” 香草被若影說得頓時沒了話,而安謙然則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他何時成了安神醫?她又何時成了他的徒弟? 好在蕭貝月為了莫心能快點好起來,也就沒了這些忌諱,示意香草退到一旁,而后讓若影自便。 安謙然診完脈后看向若影,若影則是搖了搖頭。 “有什么問題嗎?”蕭貝月擔憂道。 安謙然問她:“心兒平日里有什么忌諱的食物嗎?” 蕭貝月疑惑地搖了搖頭,可是下一刻,她急忙道:“有。” “是什么?”安謙然和若影異口同聲。 “是……”蕭貝月剛要說,卻突然認出了若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若影看了看周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后看了看香草又看了看蕭貝月。 蕭貝月是聰明人,很快明白了,便道:“香草是自己人。” 香草疑惑地看向他們,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若影走到門口張望了一下,見沒有可疑之人,這才回到床邊道:“小郡主是不是忌諱花生?” 蕭貝月一怔:“你怎么知道?” 若影和安謙然面面相覷,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難道心兒的昏迷和花生有關?”蕭貝月隨后又搖了搖頭,“可是心兒的飲食一直都很小心,根本不會讓她吃帶花生的東西,全府上下的奴才都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有人有心將花生粉灑在熏香爐中,那就是防不勝防了。”若影看著臉色蒼白的蕭貝月繼續道,“雖然量不多,但是每日撒上一些,又被其它香料掩蓋了氣味,對于一個對花生粉過敏的人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一開始沒有覺得,久而久之問題就來了,比如像之前的昏迷,比如像現在的不但昏迷而且身上出了紅疹。” 蕭貝月越聽心里越慌,立即走到熏香爐前打開蓋子,卻什么都沒有發現,不由問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是花生粉?而且撒在熏香爐中?” 安謙然解釋道:“無影聽說心兒的病情一直反復,心里很是擔憂,與我商量之后便夜探永王府,看是不是有人對心兒不利,畢竟在白天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是不敢有所行動的,沒想到當真看見有人將花生粉撒在了熏香爐中。” 蕭貝月嚇得跌坐在床畔:“是誰?究竟是誰害心兒?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個奴才肯定不可能無端陷害主子,幕后定是有人在操縱,只是這個人我們還只是懷疑,所以不能妄下定論,只是以后王妃要小心身邊的人。”若影走上前將那夜看到的人大致描述一下,因為是晚上,雖然有月色,但還是看得不是很真切。 蕭貝月眸色一閃,看得出她心里有了數。 “那心兒……”她擔憂地看向安謙然。 安謙然道:“我給她開個藥方,你們抓了藥之后一定要親自去煎,喝上一劑后看心兒能否醒來。幸虧只是在熏香爐中有花生粉,若是直接服用就嚴重了。” “王妃,奴婢懷疑上一次小郡主落水也是有人故意設計的,或許是因為見無機可趁,就直接推小郡主下水了。”一旁的香草忍不住說道。 若影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因為只是將花生粉倒在熏香爐中的話并不能一下子讓人猝死,但是隨著時間會慢慢病情惡化,或許有些人是等不了了,所以才會狗急跳墻命人將小郡主推下了水。” “你是說……”蕭貝月欲言又止。 若影再次看了看外面,而后低聲道:“現在還不確定,但是可能性極大,如果王妃想要揪出元兇,卑職愿意效勞。” 蕭貝月神色一陣恍惚,看了看床上的莫心,苦澀一笑:“即使知道是她又如何?有人會不忍心,我只能以后自己小心些了。” 對于莫逸蕭,她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若影看著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回到靖王府,若影的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蕭貝月對莫逸蕭是徹底失望了,就如同當初她對莫逸風,所以她很能體會那種痛。只不過不同的是,她孑然一身,而且蕭貝月還有個女兒要保護。 第二天,若影還是向莫逸風請了半天的假期,而后隨著安謙然去了永王府,莫心喝了藥之后身上的紅疹慢慢褪下了,只是在她和安謙然趕到的時候,蕭貝月的臉色比昨日更難看,她在房中急得團團轉,一看見他們前來,急忙迎上前。 “安舅舅,你快來看看心兒,心兒今天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還一直喊著難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蕭貝月忍不住帶哦下淚來。 “你先別急。”安謙然上前寬慰,“心兒會沒事的。” 蕭貝月在香草的攙扶下坐到了一旁,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安謙然后她的整個心都安定下來。 可是誰料,安謙然剛一坐下,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妃、王妃……”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蕭貝月擰了擰眉:“何事?” 香草剛去開門,管家便急心火燎地沖了進來:“王妃,出大事了,端郡王之前還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又昏迷了,四爺讓奴才前來請安公子過去。” 蕭貝月臉色一變,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中的莫心,眸色沉痛不堪,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后道:“四爺不是日夜悉心照料著?怎么會突然昏迷了?” 管家急道:“奴才也不知道,倚竹園那里亂成了一鍋粥,四爺正發著脾氣,所以還是請安公子快隨奴才過去一趟,萬一端郡王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安謙然坐在莫心的床沿沉了臉色:“端郡王有個好歹如何是好?難道四爺就不關心一下自己的這個女兒?” 管家一怔,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果然看見莫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起來。 若影看著臉色蒼白的蕭貝月,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那莫逸蕭怎會糊涂至此,放著這么好的王妃和女兒不要,竟然只顧著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更何況還是別人的王妃。 或許人就是如此,身邊之人就算再好也會被忽略,而那些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