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哪怕這些都只是他的錯覺,他也愿意在這錯覺下感受她的存在。 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地落下,打在臉上還有些疼痛,可是負手立于溪邊的莫逸風卻好似未曾發(fā)覺周遭的異樣,竟是紋絲不動地眺望著天際,仿若要在那天際看到若影的蹤跡一般。 秦銘不敢躲在樹下,便一直跟著莫逸風站在雨中,雖說夏天的雨落在身上很是清涼,可是時間一久還是難免有些發(fā)冷,而莫逸風卻好似失去了一切的感知一般,就連所站之處都未曾變換一下。 直到夜幕降臨,月光灑下,雨逐漸停息。而十五的月亮高掛星空,卻讓他想到了當初每月十五她被冰蚊針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的心好似生生撕裂。 等了一天,她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再次拖著疲憊的步子絕望轉(zhuǎn)身,或許,她根本就不想見他,或許,她恨透了他,否則怎么會一次都沒有給他托夢? “爺,快回去吧,免得受涼。”秦銘擦了擦臉上的水跡上前道。 莫逸風點了點頭,眸色沉痛。 突然,腳下仿佛踩到了一個異物,他蹙眉腳步微頓低眸望去,眸光一怔,急忙從地上將它撿起。 同心結,與君同心相攜手,此情綿綿到白頭。 他怎么會這么不小心,竟然將她贈予他的同心結給丟了,若是他方才沒有發(fā)現(xiàn),豈不是連她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都要弄丟了? 他小心翼翼地護在手中,借著月光用那一身華服擦拭著手中的同心結,可是,當皎潔的月光灑在他手心中的同心結上時,他頓時慘白了臉色。慌忙之中立即摸向腰間低眸望去,果然看見他自己的同心結還系在腰間。 是她……是她的同心結!同心結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表示她也在這里? 思及此,他急忙抬眸朝那顆古樹望去,滿懷著希望要找到如同那一年躲在樹上的她。 “爺在找什么?”秦銘不明所以地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莫逸風情急之下飛身躍到樹上,良久之后待他再次躍下之時他的眸中少了一開始上去的光彩。張開五指看著手心中的同心結,這個同心結上只有他的腳印和珠子被踩進泥土的污痕,顏色鮮紅如初,分明就是今日才掉落的。 原來她也來了,原來她一直都在。 難怪他的心從未安定,難怪他總覺得她在身邊,難怪…… 他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同心結,沉靜了三年的心終于再次波濤洶涌。 若影回到小竹屋時原以為安謙然還在外面采藥,誰知待她偷偷走進去時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回來了,見她穿著一身女裝偷偷溜回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卻并沒有言語苛責。饒是如此,若影還是覺得自己理虧。 “我今天就出去走走……”若影來到安謙然跟前支吾著說道。 安謙然將藥材包好后又去剪了幾條細帶,若影知道他是生氣了,因為他警告過她不能穿著女裝出去,首先她是已死之人,若是讓有些人知道她未死,也不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風波,其次,若是讓玄帝知道了此事,怕是要治她一個欺君之罪,必定誅滅九族。雖然她如今無親無故只有安謙然一個如長兄之人,但若是玄帝要治罪,怕不是死那么簡單了。 “我?guī)湍恪!币娝弥鴰ё觼淼窖b著藥材的包裹前,她伸手拿過帶子就要去幫他,豈料安謙然卻并沒有放手,熟練地在頃刻之間便將藥材給包裹好了。若影見他起身正要走,她急忙道,“等我,我去換了衣服和你一起去。” 待她用極快的速度裝扮成男裝之后站在安謙然跟前彎眸一笑。 這些年來她一直用徒弟的身份跟在安謙然身后,有時候他給病人醫(yī)治時他會讓她呆在旁邊,可是有時候他卻執(zhí)意要將她趕出門,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都是因為患者的疾病是帶著傳染性的,所以他才不讓她進去。 安謙然沒有回答她,徑直便往前走去,也沒有要與她同行的意思。 若影自知做得不對,不應該想到要去看最后一次就那般放縱自己,就連衣服都忘了換,所以安謙然生氣也是難免的。 只是在出去的路上,若影顯得心事重重,安謙然還是暗嘆一聲,終是開了口:“又怎么了?” 若影張了張嘴,訕訕一笑:“沒事。” 她又如何能告訴安謙然,這才出門后她把那個同心結給弄丟了。不過丟了也好,她原本就不該留,留著也不過是要提醒自己當初是有多么愚蠢。 安謙然見她不說話,便也沒有再問下去,可正當他們走在半路時,卻見官兵突然齊刷刷地趕來,而后將路上的行人全都往兩旁邊趕去。 “發(fā)生了什么事?”若影轉(zhuǎn)眸看向安謙然,而安謙然則是搖了搖頭。 若影擰了擰眉心正要翹首望去,卻見有個百姓說,南國為了和朝陽國結盟,特地進貢了一個罕見的夜明珠,不單單是價值連城,更因為那夜明珠不但比以往的夜明珠還大上幾倍,它還可以在夜間發(fā)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若影聽到后心弦猛然一怔。 能發(fā)出七彩光芒的夜明珠? 她記得在她穿越而來的那一次,因為莫氏四少要奪去那個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竟然將他們一個個都殺死了,而她在臨死前看見他手中的夜明珠突然發(fā)出了七彩光芒,而后她便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后記憶全失出現(xiàn)在了朝陽國。 她想,或許她能夠穿越來到這個異世,想必和那夜明珠有關,因為她能確定在當初臨死的那一刻,她看見莫四少笑著打開了夜明珠的盒子。 思及此,她渾身一顫,有害怕、有不舍更有期待。 “還不快走。”安謙然走在前面見她失神,擰了擰眉道了一次。 若影緩步走上前,對他道:“我……想去拿那個夜明珠,或許有了它,我就可以回到我的地方。” 安謙然眉心蹙得更緊:“什么你的地方?又在胡說什么。” 若影斂回思緒后張了張嘴,最終沒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因為即使她說出了實情,想必別人也以為她精神失常。否則怎會有人相信她是來自于現(xiàn)代? 她抬眸苦澀一笑:“就算我瞎說吧,但是我想要那顆夜明珠。” “你瘋了嗎?那是南國的國主給朝陽國的,你要那個沒用的東西做什么?更何況你也沒這個能耐去奪了那夜明珠,你最好安分些。” 若影撇了撇嘴,略帶委屈道:“那個對我很重要。” 安謙然頓了頓,言道:“你還是斷了那個念頭,若是你被送上斷頭臺,我可不會管你。” 若影見他轉(zhuǎn)身離開,便也沒有再多言,只是如果那個真是千年夜明珠,那么她就可以回去了。 這個地方留給她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她只希望永遠離開這里,否則她不可能會忘記當初發(fā)生過的一切。 深夜,驛館 若影一身夜行衣穿梭在花徑中,整個驛館全布滿了南國的侍衛(wèi),她好不容易避過眾人來到了涼亭下的花叢中,聽著南國的兩個來使的交談。 “國主讓你我護送夜明珠來朝陽國,一路上差點就要被盜匪給搶奪了去,幸好如今已經(jīng)到了驛館,應該不會再出意外了吧?” “這難說,朝陽國的民間高手如云,你我還是小心才是。” “說得也是,若不是朝陽國和北國簽訂了十年不戰(zhàn)盟約,我國國主也不至于會忍痛將這世間罕有的夜明珠進貢朝陽國,如若兩國聯(lián)合攻打南國,怕是不下幾月就要滅了我南國了。” “是啊,明日就要進宮將夜明珠送去給朝陽國的皇帝,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今夜要多派人手里外都把守住,等過了明日你我才能回去復命。” “嗯。時候不早,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若影這才死死地捏住手臂上的蚊子將它擰斷了頭,方才她一直忍著被它吸血,現(xiàn)在該是時候讓它償命了。 丟掉了蚊子的尸骸,若影悄悄朝兩位來使離開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他們竟是朝著兩個方向而去,也不知道那夜明珠究竟藏于何處。 垂眸咬唇細想,她驀地靈光一現(xiàn),從他們方才的話中判斷,那夜明珠應該不在他們?nèi)魏稳说姆恐校瑧撌且粋€單獨的房間才是。看了看夜色,她估計還有三個時辰讓她去找夜明珠,若是天一亮,等夜明珠去了宮中,怕是再難有機會了。 無論是否當真如她所料的那般得到夜明珠就能讓她回去,她都要試一試。 僅憑著感覺她轉(zhuǎn)身朝那兩個使臣中間的房間走去,才短短一段路,就讓她有些香汗淋漓。看來在這朝陽國幾年的光景已經(jīng)快廢了她的武功,若不是前段時間想要試試自己的武功有沒有退而練了一段時間,怕是今日早已被那些侍衛(wèi)給抓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