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影訕訕一笑后也跟著動起手來。 頃刻之后,若影看了看他終是忍不住又開了口問他:“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記得自己生了大病,應(yīng)該是離開了人世,為什么又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這里?” 安謙然知道她若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定然會不罷休,所以在輕嘆一聲過后終是說出了真相。 “還記不記得那日我去三王府找你,并且在臨走時給你吃了一顆藥丸?”他問。 若影點了點頭:“記得。” 當時她也沒問是什么藥,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害她,所以在他離開后她便將藥吞了下去。 安謙然又道:“那顆藥丸能護住你的心脈,在你生命垂危之時,它能將所有的毒氣聚集在心臟之外,不讓毒氣蔓延至全身,在你氣絕之時能保住你的心脈,從而能保你一命。” 若影瞪大了眼眸看著他,難以置信道:“你在那個時候就預(yù)知了我可能會有今日?” 若是他能知曉未來,實在是太讓人咋舌了,那么他又是否知道她是來自未來的人?又是否知道她要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回去? 安謙然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又不是測字看相的算命先生,更不是神仙,如何能知曉過去未來?” “那你怎么知道我會有今日?”若影見他抿唇未語,她又道,“我想知道真相。” 安謙然也沒有要隱瞞她的意思 ,只是擔心她會誤會些什么,所以不敢直言,見她鐵了心的要知道一切,他只得繼續(xù)道:“你的冰蚊針每月十五發(fā)作,而第三月若是熬不過,怕是要丟了性命,醫(yī)者父母心,我就想拿些藥給你服用,可是在那夜你讓我給那三王妃探脈,發(fā)現(xiàn)她當真有了喜脈,而你又性子倔強,偏偏嫁入了王府,想要好生離開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便猜測到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就給你服用了那顆藥丸,若是沒有后來的事情,那顆藥也能保你一命,沒想到才短短半年那顆藥便派上了用場。” 若影神色黯然,卻仍是問道:“后來呢?你又如何救我出去的?” “后來?”安謙然抿了抿唇,“我聽聞三王府的側(cè)王妃因病而歿,便夜探三王府,沒想到你當真還是到了那一步,我以為他會回來見你,便沒有立刻將你帶回,可是直到最后第二天,他還是沒有回來,所以在最后第二天的夜里,我用藥讓府中人都睡了,隨后將你帶出了三王府。” 若影怎么都不會忘記,她等了許久盼了許久,等來的卻是他對柳毓璃報平安,給她的卻是一紙休書。 “那么那些隱衛(wèi)你又是如何躲過的?”理了理思緒后,她又問。 安謙然手中一頓,眸中的異色一閃而過,須臾,他淡聲道:“三王府的隱衛(wèi)在你眼中就這般無所不能?還是你認為三王爺無所不能,所以他帶出來的人也如他一般?” 若影聞言臉色一變,指尖驟然冰涼。 這段時日他們誰都不提莫逸風,默契至極,她以為他以后也不會提及那個人,誰知道安謙然還是安謙然,毒舌到讓她難以招架。 “算我沒問。”她撇了撇嘴冷哼一聲,丟下藥材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去哪兒?”安謙然微擰了眉心沉聲一問。 若影頭也不回道:“上山透透氣。” 說完,她便沒了蹤影。 見她雖然傷勢未曾痊愈,可是行動還是快于常人,到底是練過功夫的人,身手還是十分矯健,只是一想到她的傷,他不由地緊抿了薄唇。若是第一次她來到小竹屋時能夠治愈了離開,便只需半年的功夫,可是這一次,若是沒有個兩三年功夫,怕是難以痊愈了。 若影回來之后,讓安謙然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采了許多草藥回來,而且那些草藥都是她之前想要幫他理草藥時看見的那些,她竟然只看了幾眼就能找到相同的藥,這天資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么了?不對嗎?”若影看了看手中的草藥蹙眉問道。 安謙然抿了抿唇,收回錯愕的眸光接過草藥竟是一聲不吭。 “說句謝謝會死嗎?”她看著他的側(cè)顏低聲嘀咕了一句。 安謙然揚了揚眉道:“似乎這句話應(yīng)該是你對我說才對。” 若影瞪大了一雙杏眼,半晌,冷哼一聲:“那就扯平了。” 隨后她又開始幫他將藥材進行分類。 安謙然淡淡掃了她一眼,見她動作嫻熟神色認真的模樣,竟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通天本事,竟然能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棺材中已經(jīng)沒有了人?若是他回來……”雖然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她定然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棺木也已經(jīng)下葬,可是她還是想知道內(nèi)因,或許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又或許是從這件事情上知道他到底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安謙然沉默了頃刻后開口道:“我將你帶出棺木后,便在棺木口涂上了一層藥水,那藥水能讓棺木蓋合上后便不能再打開,而且根據(jù)朝陽國的習(xí)俗,棺木一旦合上,便不能再打開,否則犯了大忌,是對死者的不敬。三王府的人清醒后只會覺得自己因為太累而睡了過去,所以不會起任何疑心。” 若影怔怔地看著他,實在不知道安謙然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本事,而且他身上的謎似乎越來越多。 莫逸風出宮之后直到深夜才回到王府,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會亮著一豆燭火等他回去,他還提早回府做什么? 而他原本計劃著能一舉拿下柳蔚的兵權(quán),誰知道柳蔚答應(yīng)了,玄帝卻阻止了,今日玄帝單獨召見他,便是再三叮囑,不得傷及柳蔚,他不能讓世人說他是忘恩負義之徒。 好在到最后玄帝并沒有要從中作梗的意圖,便準許了他拿下柳蔚一半的兵力,而剩下的一半也能讓柳蔚用于保護自身的安危,到必要的時候也能拿這一半的兵力與之交換條件。 到底是在萬人之上二十多年之人,城府至深。 莫逸風帶著微醺一步步搖搖晃晃地順著抄手游廊來到月影閣,這段時日他一直獨自住在此處,也會點上一豆燭火,只想她能找到回來的路。 “爺,屬下扶您。”秦銘見他身子搖搖欲墜,立刻上前攙扶,可是這一次還是被莫逸風給揮開了:“你下去,本王自己過去。” “可是……”秦銘還想說些什么,莫逸風卻呢喃道:“這次,本王不會再走錯了……” 秦銘聞言心頭一 緊,莫逸風一語雙關(guān),讓人為之心頭難受起來。 他白天還是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異樣,甚至?xí)屓艘詾檫@個王府從來都沒有過若影這個人,府上只有一個王妃,從未有過側(cè)王妃,就連宮中前來傳旨的公公有一次也喃喃暗自道了一句:“真看不清三爺對側(cè)王妃是有情還是無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世上從來沒有過側(cè)王妃這個人。” 秦銘不知道這是不是莫逸風故意擺出這樣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而玄帝也是在若影因病而歿后對莫逸風更是重用,雖然莫逸蕭已經(jīng)被撤去了禁足令,然而朝中之人明顯已經(jīng)偏向了莫逸風,對于政事上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可是,當夜幕降臨,莫逸風每一次都帶著酒意回到三王府,而且不去別處,只去月影閣,一呆就是一個晚上,在里面悄無聲息,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莫逸風并沒有睡下,因為窗內(nèi)的人影是站著的。 當莫逸風走到月影閣時,他身子驟然一僵,臉上的神色不停變化著,最終竟是驚喜得紅了眼眶。 “影兒!你回來了……”莫逸風幾乎是幾步就來到臥房,想都沒想就推開了房門,生怕動作慢了她就走了。 可是,當他看見房間中的人時,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方才的喜悅一掃而空,身子一晃,支撐著門框險些倒下去。 “三爺。”紫秋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福了福身子,卻沒有要扶他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莫逸風深吸了一口氣后沉重著腳步走上前問她。 紫秋垂眸道:“明日就是側(cè)王妃七七四十九日,奴婢將側(cè)王妃的東西都整理一下,準備明日拿去燒了。” “誰準你燒的?誰準你這么做的?”莫逸風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眸大吼一聲。 紫秋被他的一聲怒吼嚇得身子一震,緊了緊指尖后鼓起勇氣道:“側(cè)王妃活著時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難道三爺想要讓側(cè)王妃死了都一無所有嗎?” 紫秋的一句話使得莫逸風臉色驟然一變,不是震怒,是沉痛。 他頹廢地跌坐在床上,心一點點下沉,連呼吸都是那般困難。 紫秋見他沒有再反對,便又開始整理起來,卻聽莫逸風在身后無力地說了一句:“你出去。”頓了頓,他在紫秋難以置信中又道,“本王親自給她整理,明日你就……給她。” 一個多月,他始終不相信她已故的事實,可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著那高高的墳堆之時,終是相信了這一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