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始終不敢看他,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答案,心里十分矛盾。 安謙然緩緩落座之后端起茶杯,淡淡睨了她一眼,猶豫了頃刻終是點了點頭:“有,五個月。” 若影指尖一顫,熱水潑在了她的指尖,她卻一絲都感覺不到疼痛。 安謙然抬了抬眉眼,她的反應(yīng)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方汗巾,隨后緩緩遞了過去。 “謝謝。”她顫抖著指尖用汗巾擦拭著手上的灼熱,眸中盡是難以置信,又沉痛不堪。腥紅著眼眸看向安謙然,她慌亂地低問道,“滴血認(rèn)親真的可行嗎?” “你懷疑這孩子不是莫逸風(fēng)的?”安謙然靜靜地凝著她,看著面色蒼白的她,他不知為何心里很是不適。 若影緊了緊指尖點頭應(yīng)聲:“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她從來都相信他不是嗎?只要他承諾過,她就信。 安謙然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沉默頃刻,回道:“滴血認(rèn)親的確有,但是有時候若是在水中添加一些藥物,能讓所有人的血都能融合。” “那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再這么下去她會崩潰的。 頭突然越來越痛,感覺像是要裂開了。她雙手扶額雙肘撐桌,痛苦不堪。 “你冷靜點,或許事情還沒那么嚴(yán)重,更何況他能親自來尋你,說明他心里有你,將來你若是與他有了孩子……他一定不會厚此薄彼,定會保你一世榮華。”桌子下,置于膝蓋上的手緊緊攢了拳,骨關(guān)節(jié)森森泛白。 若影搖了搖頭:“我要的不是這些,一世榮華怎抵得過攜手白頭,我要的只是他而已。” 安謙然看著她如此痛苦,心情竟然跟著復(fù)雜起來。 “安謙然,我頭好痛……痛死了……”若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是想頭越是痛,感覺整個頭就要爆炸一般。 “那你早些睡下。”安謙然原本想要伸手去扶她,卻又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若影點了點頭,支撐著從凳子上起身,可是她剛轉(zhuǎn)過身,卻突然軟下了身子。安謙然急忙上前將她接住,才免于她重重摔在地上。 安謙然將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之后原本打算離開,可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是指腹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可是,他原本想要看看她是否無恙,誰知這一把脈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 “怎么會……”他一邊把脈一邊低聲咕噥了一句,而后再次細(xì)細(xì)診脈,可是無論他如何診,答案只有一個。 若影躺到床上之后漸漸回過神來,見安謙然如此神色,她問道:“怎么了?我的身子有什么問題嗎?” 安謙然指尖不著痕跡地一顫,而后轉(zhuǎn)眸看向她問道:“你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若影不明所以:“除了一日三餐,沒吃什么特別的。” “真的沒有嗎?你有沒有喝過‘玉瓊露’?”安謙然只不過試探一問,誰知若影錯愕道:“你怎么知道‘玉瓊露’?” “到底喝沒喝過?”他極少像現(xiàn)在這般沒有耐性,好像有什么事情惹怒了他。 若影心頭一顫,點了點頭。 “誰給你的?”他又問。 “是皇上,說可以永保青春,且能強(qiáng)身健體,所以我就全喝了。那味道還挺好的,應(yīng)該不是有問題吧?若是真的有毒,我也早就沒命了不是嗎?”她終是被安謙然的反應(yīng)給嚇住了,怔怔地看著他,心里一時沒了底。 安謙然不知為何不僅擰著眉心,臉上更是閃過一道殺戮,卻在對上若影茫然的神色時,他又立即掩飾了眸中的一切情緒。 “你確定要留下來嗎?這里很危險。”今夜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異于尋常,可是得知若影的遭遇,他竟然開始多管閑事起來。 若影仍是茫然地望著他,見他方才頃刻間流露的情緒實在讓她不安,所以起身便拽著他的衣袖急問:“到底那玉瓊露有什么問題,你告訴我。” “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會走,我是否告訴你又有何區(qū)別?”雖然他與她僅僅一月余的交情,可是不知為何他十分了解她,知道她定然不會愿意離開莫逸風(fēng)。想了想,他輕嘆一聲道,“放心,沒有生命危險。” “我不想聽這些,你是知道的,我要聽的是實話,那瓶玉瓊露有問題是不是?”若影幾乎急得要哭出聲來。 安謙然見她如此激動,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凝眸細(xì)想,終是婉轉(zhuǎn)地說出了實情:“玉瓊露的確有問題,只是不會禍及性命。”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可能會影響生育。” “影響生育?”若影整個人都懵了。 安謙然點了點頭:“若是已有身孕之人飲用,孩子難保,若是無身孕之人飲用,可能……會影響生育。” “可能?其實是絕對是嗎?”若影緊緊地攢著被角,腥紅的眸中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和抹不去的恨。 原來她再一次被騙了,原來她又傻了一次,為什么她的真心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踐踏? 就因為她留書出走,所以他要這么懲罰她嗎?就因為她無法接受他的三妻四妾,他就要這么對她嗎?可是,她又哪里做錯了?她只不過是想要一段純粹的感情而已。 安謙然沒想到若影會道出實情,心頭猛然一撞,張了張嘴,終是淡淡道:“好好醫(yī)治,還是可以康復(fù)的,只是皇上明明看重三爺,為何會賜你玉瓊露?他應(yīng)該是期望三爺綿延子嗣才對不是嗎?” 若影聞言突然笑出了聲,可是聲音卻帶著聚而不散的悲涼:“這瓶玉瓊露,是莫逸風(fēng)讓皇上賜給我的。” “什么?”安謙然怎么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 “柳毓璃對他來說當(dāng)真是這般重要嗎?她懷了子嗣,他就讓我此生無孕,為什么?”她喃喃說著,神色渙散。 張了張嘴他還想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終是靜靜地坐在她的床畔,一言不發(fā)。 房間中凝聚著濃濃的寒意,明明是初春卻仿若臘月寒冬。 不知過了多久,安謙然淡聲問她:“想離開嗎?” 若影抬起腥紅的眼眸看向他,啞著嗓音淚流不止:“可是……我想等他回來,我想聽他解釋,我……不相信他會這么對我。若是他覺得我是他和柳毓璃之間的絆腳石,又為何要將我尋回?若是他不想讓我懷上他的孩子,又為何天天宿在我房中?我想不通,我要等他回來……” 安謙然靜靜地看著她,頃刻之后從站起了身,而后竟是沒有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一夜,若影徹夜難眠,腦海中全是安謙然的話,還有莫逸風(fēng)讓玄帝賜給她的玉瓊露,竟然是此生都無孕的毒藥。難道說他是因為柳毓璃給他懷上了孩子,所以他已經(jīng)不稀罕她的孩子了? 她一直不相信他和柳毓璃有了夫妻之實,因為他說過沒有,所以她便信了,可是到頭來竟然是自己癡傻而已。 翌日清晨,若影因為昨夜沒有睡好,又是整夜落淚,所以雙眼水腫得仿若核桃,紫秋進(jìn)來看見她這般模樣著實嚇了一跳,急忙拿冷水給她敷眼睛。 “側(cè)王妃這是怎么了?”想了想,或許是因為昨日未收到莫逸風(fēng)書信一事,所以耐心安慰道,“說不定三爺早就將書信送來了,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給側(cè)王妃的書信遺失在了半路。” 若影沒有開口,只是闔眸讓冰冷的錦帕敷在眼睛上。一盞茶過后,她抬手拿下錦帕問道:“你可知道邊塞戰(zhàn)事如何?” 紫秋接過錦帕后回道:“方才我聽柳府派人過來去了紫霞閣,被奴婢給攔了下來,所以打聽到了我國的軍隊和北國的軍隊的實力不分上下,但是聽說這段時日都是二爺在打先鋒。” 若影知道莫逸謹(jǐn)和莫逸風(fēng)的武功旗鼓相當(dāng),莫逸風(fēng)勝在智,而莫逸謹(jǐn)則多了勇,所以莫逸風(fēng)在后出謀劃策調(diào)兵遣將,而莫逸謹(jǐn)在前沖鋒陷陣,兩人倒真是再好不過的戰(zhàn)場雙雄。 “我想……給三爺寫封書信。”她怔怔地坐在桌前,眸光渙散低聲一語。 紫秋頓了頓,笑言:“好啊,側(cè)王妃寫了書信之后奴婢立即派人飛鴿傳書去營地。” 若影點了點頭。 她原本想要等他回來,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一天都等不了了,她想要知道真相,她想要知道關(guān)于玉瓊露之事他是不是并不知情,但若是不知情,為何他要讓玄帝賞賜給她? 她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個透徹,帶著這些讓她窒息的一天天熬著,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 五日后,若影急急地拉住紫秋:“紫秋,可有書信回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