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貝月剛舉起杯子,他又仰首飲盡了杯中酒。她蹙了蹙眉,一咬牙亦是仰首將杯中酒飲盡。 “第一次知道本王的王妃有如此好酒量?!蹦菔挼偷鸵恍?,在蕭貝月伸手之際先一步拿起了酒壺,不但給自己斟滿了酒也給她再次斟上,“再來?!? 蕭貝月臉色漸漸泛紅,感覺胸口像有火在燃燒,但是見他有了興致,便也不敢掃了他的興,于是又將杯中的就飲得一干二凈,只是頭腦一下子暈乎起來。 酒過三巡,蕭貝月終是醉意朦朧,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既然不會飲酒,又何必勉強自己?”莫逸蕭望著醉倒的蕭貝月低低一語,隨后對伸手的侍婢吩咐道,“扶王妃回房。扃” “是。”兩個侍婢上前一人一邊扶起蕭貝月,怎奈她已經爛醉如泥,腳步根本不受控制,而兩個侍婢又年紀尚小,沒有那么大的力氣,所以即使兩個人都沒有能耐將蕭貝月好好地扶去房間。 莫逸蕭抿了抿唇,終是上前拽住蕭貝月的一只手臂,隨后推開侍婢將她往身前一帶,伸手攬住她的腰后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只聽她咕噥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話,而后便靠在他胸前不再言語。他垂眸望著她的容顏,印象中他是第一次抱她,印象中他從未像現在這般仔仔細細地看她嘆。 只見她娥眉輕蹙雙頰緋紅,唇畔不點而朱,臉上未施粉黛卻膚如凝脂剔透無暇,可是她所散發的卻是超乎她年紀的成熟氣息。 他將她一路上抱向房間,引來府中下人們的錯愕張望,直到他將她放置在床上,她都未曾醒來,看來是醉得不輕。 喚了侍婢進來后給她更衣,并且讓她們去煮了醒酒茶,等她醒來后喝下,也免得因為醉酒而頭痛。 待侍婢們全都出去后,他轉眸看了看她,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伸手將帳幔放下,隨后轉身準備離開。 “四爺,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歡我?” 蕭貝月的一句話使得莫逸蕭頓住了腳步,眸中閃過一道驚愕之色,身子瞬間僵硬。猶豫了頃刻,終是輕輕打開帳幔朝內望去,卻見她依舊沉睡著,方才原來只是夢囈。 “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莫逸蕭怔怔地望著她,若不是親眼聽到親眼看到,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她之口。 她說她喜歡他?她說她很喜歡他?只是基于男女之情,并無政治之因。 雖然他不知道她究竟喜歡他什么,畢竟這么多年來他對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他更是從未對她用過心,甚至曾經他還在醉酒之時對她用過暴力,只是將她看成了柳毓璃。可是此時此刻聽到她這么說,他終是心里產生了悸動,一種難以言喻之感油然而生。 抬手撫向她的眉眼,她雖然沒有傾城之貌,卻也長得較為出眾,更何況還是一國公主,有著良好的出生,若是他心里沒有柳毓璃,或許她還能成為讓他上心,可是世上沒有如果,就算她當真愛上了他,也只能怪她愛錯了人。他此生恐怕都無法給她所想要的,而現在,恐怕連他原本可以給她的榮華富貴都難以給予了。 指尖微微一顫,他緩緩收回了手,卻在收回之時被她突然扣住。他以為她醒了,卻發現她只是又咕噥了一句,隨后又沉沉睡去,只是眼角緩緩流淌下了一行清淚。 他本是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看到這樣的景象又是他的王妃,如何不會動容? 或許是因為她無意間的訴說衷腸,或許是她的眼淚,或許是想到了她以前對他的種種,第一次,他情不自禁地俯首覆上了她的唇。 莫逸謹在三王府中徘徊了許久,終是沒有去找若影,在這個節骨眼,他也怕若影會惹下話柄,畢竟今日賓客較多,來來往往無不在注意著若影的一舉一動。 原本他對玄帝突然改變心意有些想不透,可是莫逸風卻似乎早已料到了莫逸蕭會有今日,但并不是因為鸞鳳閣一事。 玄帝是聰明人,到最后一定會看出永王府中鸞鳳閣并非莫逸蕭所為,因為沒有人會沉不住氣到做那樣的事情,只是玄帝知道他真正想要表達的并非是莫逸蕭的野心,而是想要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儲君人選,誰才能讓朝陽國繁榮昌盛。 作為帝王,不會愚昧到將一個國家交給一個無力抵抗外敵之人,只是這一次這么快讓他改變心意還是要多虧了蘇幻兒道出真相。若是由他將蘇幻兒帶到玄帝跟前,效果定會適得其反。 只是他千算萬算,終是沒有算到玄帝會讓他娶了柳毓璃。 莫逸謹不懂,莫逸風為何會答應娶了柳毓璃,因為即使沒有柳毓璃,那兵權早晚都會到他們手上,只是需要一些時日而已,可是他一旦娶了柳毓璃,若影定會傷透了心。 他坐在東園中,望著盡頭處的月影閣,心里忐忑不安。 莫逸風迎親至半路,轉眸望向永王府的方向,對秦銘道:“請帖送去永王府了嗎?” “早就送去了。”秦銘回道,猶豫了頃刻,又道,“只是現在四爺在禁足,雖然皇上特許他今日可以去給爺道賀,但他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屬下想……四爺今日想必是不會出席喜宴的?!? 莫逸風擰了擰眉心,眸光一閃,又道:“你親自去請他出席喜宴,就說本王有事找他。” 秦銘微微一愣,隨之點頭應聲后掉轉了馬頭。 柳毓璃坐在花轎內見前方停了下來,微微不安,正當她心頭疑惑之時,迎親隊又緩緩前行,她生怕有什么變故,對一旁問道:“春蘭,方才發生了何事?” 春蘭看了看前方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看見秦護衛掉轉了馬頭好像朝永王府的方向去了?!? 柳毓璃聞言心頭一緊,暗暗嘀咕了一句:“去永王府做什么?” 但是好在迎親隊又朝著三王府前去,所以她心里的忐忑也緩緩減輕了不少。 跟隨著宮中派來的宮儀嬤嬤,柳毓璃從上轎到下轎,從進王府門到三拜,她不敢有絲毫怠慢,直到她被送入洞房,她的嘴角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 她總算是嫁給他了,她總算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從今以后,她總算能將那個女人踩在腳底下了。 一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地喜上心頭。 莫逸風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極其痛快的的吧?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想到了他與若影的洞房花燭夜,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誤會若影,更不會因為誤會而傷了她,哪怕是后來她原諒了他,可是他卻依舊難掩愧疚之心。 柳毓璃見他坐在她身側不語,心里喜悅與忐忑夾雜,感覺一陣陣心如鹿撞。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秦銘的聲音:“爺,四爺到了。” “知道了。”莫逸風應聲后便站起了身。 “逸風哥哥?!绷沽Ъ奔遍_口,卻又下意識地因著自己的身份改了口,“三爺?!? 莫逸風蹙眉轉身淡淡開口:“已經入了門,又何必急于一時?” 柳毓璃聞言臉色一白,看似一句寬慰的話,可是在她聽來卻羞辱至極。聽著房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響,她的心隨之一顫,臉色慘白如霜。 莫逸風讓人將莫逸蕭帶去了書房,房中生了爐火,帶走了初春的寒涼,只是房中的兩人皆是神色冷如寒冬臘月,前來奉茶的丫鬟放下茶杯后嚇得立即退了出去。 “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難不成是要跟我說你終于得逞了?”莫逸蕭端起茶杯涼涼一句,雖當下處于下風,可是看起來依舊孤傲不可一世。 莫逸風輕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四弟覺得三哥需要做那些無謂之事嗎?” 莫逸蕭背脊一僵。 他的確從來不需要跟別人證明什么,卻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于手心,往年的與世無爭,不過是為了當下對他的一擊即中。他這次的確是輸了,可是沒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會認輸。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如今我等同階下之囚,可沒有厚禮奉上?!蹦菔捑従弻⒉璞K置于桌上,起身準備要離開,卻因莫逸風的沉沉一笑而頓住了腳步。 “四弟怎會沒有厚禮。”莫逸風緩緩起身走到莫逸蕭跟前,見他沒有想起什么,他便開口提醒了他,“冰蚊針的解藥?!? 莫逸蕭緊緊地凝著他,方想起若影此時中了冰蚊針,雖然山蘭谷的溫泉水和莫逸風命人找來的藥能緩解病發時的疼痛,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只是他沒有想到莫逸風會忍到今日才向他討要解藥。 不過轉瞬一想,若是在之前莫逸風開口向他要解藥,他自然是不會給的,即使給,他也會與莫逸風交換條件,不過他憑什么認為此刻他就一定會將解藥雙手奉上? “你都把我的女人搶走了,我憑什么給你?”莫逸蕭冷冷盯著他。 原本他想要對莫逸風說柳毓璃已經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可是他終究不忍心,因為如此一來,她在三王府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莫逸風雙手負于身后勾唇一笑:“就憑你喜歡的女人如今在我手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