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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神秘王國雅加-《藏地密碼·珍藏版大全集(套裝共10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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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神秘王國雅加

    扎魯?shù)溃骸澳闶钦f卻巴嘎熱大迪烏?

    他……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他的迪烏大羅帳一直跟隨在王帳旁邊。

    那帳篷的頂部用黑牛尾做裝飾;干枯的人頭豎立在上面,做帳房的頂子;用濕漉漉的人腸做拴帳房的繩子;用死人骨頭插在地上,當(dāng)擋帳房的橛子。

    使人一見,毛骨悚然?!?

    絕跡的雪精靈

    從房間出來,卓木強巴詢問郭日念青道:“六七十年前曾發(fā)生過什么嗎?”

    郭日念青道:“六七十年前?

    哼哼,聽說當(dāng)時兩個王國都強大起來,強大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妄圖反抗上戈巴族人,竟然出兵攻打第三層,結(jié)果全軍覆沒不說,還導(dǎo)致上戈巴族的報復(fù),十幾個部族和村落被滅殺。

    而其中有三個村落,是王國里唯一知道如何飼養(yǎng)蟓蜒的,他們被滅后,蟓蜒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幾乎快絕種了?!?

    卓木強巴馬上將扎魯說的那次反抗事件聯(lián)系起來,看來是同一樁。

    他又問道:“那蟓蜒又是什么?”

    郭日念青想了想道:“蟲,應(yīng)該說是蟲蛹吧,其實我也沒見過那東西是怎么用的?!?

    走出通道,郭日念青又復(fù)返帶呂競男和唐敏進去。

    卓木強巴提醒她們道:“千萬別碰到墻壁,最好也別去看,特別是敏敏?!?

    隨后他跟著一名護衛(wèi)來到另一處大廳。

    亞拉法師等人都在這里,大家正在暢談,只是沒見胡楊隊長。

    “胡楊隊長呢?”

    卓木強巴問。

    岳陽馬上道:“哦,他被送去治療了。

    胡隊長的腿傷在牢房里似乎有些感染跡象?!?

    這次在牢中,呂競男的腿傷好了,胡楊隊長的腿傷反而更重了。

    安吉姆迪烏道:“放心好了,這種傷我們還是會處理得很好的。”

    原來果真如呂競男所料,當(dāng)天亞拉法師逃離吊籃后,在雀母王城走了一圈,甩開了追兵,直接就回了共日拉村,并請安吉姆迪烏前來為卓木強巴他們作證,加上其他幾個村的村民也到雀母來,唐敏和呂競男她們在共日拉村治好了蠱毒患者的事也在雀母傳開。

    這下,雀母的王趕緊讓郭日念青從石牢里請出這些尊貴的客人,自然是希望她們能治好自己女兒所中的蠱毒。

    卓木強巴也說了他與次杰大迪烏見面的情況,張立道:“這樣說來,如果我們不能治好公主的病,強巴少爺豈不是……”

    安吉姆迪烏也道:“如果說是蟓蜒,的確是個麻煩的事情,聽說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絕跡了,沒想到王宮里竟然還有。”

    張立好奇道:“蟓蜒究竟是什么?

    迪烏大人?!?

    岳陽恍然道:“對了,我記得亞拉法師說過,要解強巴少爺?shù)男M毒,需要另一種生物,說是已經(jīng)絕跡了,難道就是這種叫蟓蜒的?”

    亞拉法師搖頭道:“不知道,我也從未見過。

    要是塔西法師在這里就好了,他好像曾在古籍中偶然看見過那種生物的圖畫。”

    安吉姆迪烏道:“傳說中,蟓蜒是那些夭折的孩子靈魂所化,因為還來不及報答母親的撫育,所以他們不愿意就此離去,而是選擇了六十年黑暗的沉寂,只愿換來一天能重見光明,用歌唱來表達感恩的心情。

    不管是蟓蜒幼蟲還是成年的蟓蜒,它們身體都是白色透明的,好像玉石一樣,晚上還會發(fā)出乳白色的光芒,是一種很美的小蟲子!”

    “??!雪精靈!”

    張立輕呼了一聲,想起離別前那個夜晚。

    這次瑪吉要照看那些中蠱的病人,沒有跟著前來,張立愈發(fā)的思念起來。

    安吉姆迪烏道:“嗯,不錯,因為它們身體雪白,也有人說那是雪花化成的精靈,過去關(guān)于蟓蜒的傳說很多,大都是一些悲傷的故事。

    我也只是聽說,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小蟲子,據(jù)說它們的卵要在地下埋二十年才會孵化,幼蟲也要在地底蟄伏二十年才會結(jié)蛹,蛹保存二十年才第二次變體,變體后才會鉆出地面。

    在陽光下它們僅有一天的壽命,在這一天中它們會完成飛翔、鳴唱、交配、產(chǎn)卵,然后死去。

    在老人們口中,蟓蜒的合唱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它們的歌聲會凈化人們的心靈,驅(qū)散疲勞,帶來喜悅。

    它們總是在糧食豐收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們村口往東,你們經(jīng)過的月亮湖,以前就是一處它們喜歡聚集的地方。

    以前的人們,在一年耕種、收獲糧食之后,都會聚集在蟓蜒最多的地方,泡上一杯暖茶,坐在梧桐樹下,乘著微風(fēng),安靜地聆聽蟓蜒最后的歡歌。

    它們總是一邊歌唱,一邊在空中飛舞交尾,交配完成之后,雄蟓蜒就會死去,歌聲戛然而止,在余音繞梁之際,它們紛紛自空中墜落,就像雪花一般隨風(fēng)飄散。

    而雌蟓蜒則帶著最后的使命,飛向它們離開地面的地方,將卵產(chǎn)在它們爬出來的洞穴里,六十年后的同一天,生命將再度輪回。

    這時候人們也懷著豐收的喜悅,沐浴著晚秋白雪,散去回家。

    如果當(dāng)年的蟓蜒很多,來年也一定會豐收。

    據(jù)說,聽到蟓蜒歌唱的人,一生都會得到幸福。”

    安吉姆迪烏嘆息道:“可惜,如今的孩子們幾乎都沒見過蟓蜒了?!?

    岳陽道:“聽你們說來,那蟓蜒好像是野生的吧!怎么會滅絕了?”

    安吉姆迪烏遲疑道:“這個,說來慚愧,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某一代的大迪烏發(fā)現(xiàn),蟓蜒的幼蟲能化赤毒,吃了之后身輕體健,頭清目明。

    并且它們的味道爽滑,酣而不膩,于是,它們就成了王和貴族們最喜愛的珍饈,甚至取代了牛羊肉成為了餐桌的主菜。

    經(jīng)過一代代努力,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能夠大量獲取蟓蜒幼蟲的方法,他們知道了該如何去尋找蟓蜒產(chǎn)卵的洞穴,野生蟓蜒便在那時候開始絕跡。

    不過還算幸運,那時有幾個部族在取用野生蟓蜒的同時,發(fā)展了一套完整的人工養(yǎng)殖蟓蜒的方法,從培土、刺穴、取蛹、養(yǎng)蛹,已形成規(guī)模,只是沒有辦法縮短蟓蜒繁殖的時間。

    而在六七十年前,偏偏出現(xiàn)了一件可怕的事……”

    卓木強巴苦笑道:“我知道了,在六七十年前,兩大王朝試圖反抗上戈巴族,結(jié)果全軍覆沒不說,還被上戈巴族連夜將出兵最多的幾個部族滅了族,而那幾個部族正好是會培養(yǎng)蟓蜒的,于是,人工繁育蟓蜒的方法也失傳了,蟓蜒從此絕跡。

    是這樣嗎?

    迪烏大人!”

    安吉姆迪烏解釋道:“據(jù)我所知,事實正是如此。

    從前的王和貴族們,吃蟓蜒能活到九十多歲,就算快死的人,喝上一碗蟓蜒熬的粥,還能多活三五天呢。

    自從這些秘密被發(fā)現(xiàn)之后,一切自然也就發(fā)生了。

    現(xiàn)在,蟓蜒也不能說是絕跡,在野外,偶爾也能聽到它們的孤鳴,只是,再也不會有大批蟓蜒的合唱了,那些獨自鳴唱的雄蟓蜒,再也呼喚不到雌蟓蜒交配產(chǎn)卵,它們也會慢慢死去,如今的深秋,很寂寞啊……”

    六十年黑暗的蟄伏,只為了換來在陽光下一天的歡歌,連這樣的生存權(quán)利也要被剝奪嗎?

    岳陽突然覺得,這些香巴拉人好可惡,可是反過來想想,難道自己就沒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有什么資格去評說別人呢……

    “咦?

    大家怎么了?”

    這時,呂競男和唐敏回來了,看到一屋的人竟然緘默不語,露出悲戚的神情,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呢。

    “沒什么?!?

    卓木強巴走向唐敏道:“剛才迪烏大人說了個讓人傷心的故事呢?!?

    唐敏仰視著卓木強巴道:“待會兒說給我聽。”

    呂競男道:“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們在哪里,待會兒還要去看公主。”

    卓木強巴道:“次杰大迪烏的傷勢如何?”

    呂競男道:“有一處子彈造成的貫穿傷,其他幾處都為擦傷,他們自己處理得很好,我看,再過幾天次杰大迪烏就可以下床行動了。

    嗯,那個,你的事情,次杰大迪烏也給我們說了,我們知道該怎么做?!?

    卓木強巴想說兩句感激或是表示友好的話,可是看著呂競男,偏偏說不出口,只能似笑非笑地看著,終于,還是轉(zhuǎn)過頭去,對敏敏道:“你沒嚇著吧?”

    唐敏道:“沒有啊,次杰大迪烏雖然相貌兇惡了一點,其實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人。

    如果他能直接使用蟓蜒的話,或許都已經(jīng)替你治療蠱毒了?!?

    這時候郭日念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對呂競男和唐敏道:“兩位,請跟我來。”

    唐敏回望了卓木強巴一眼,道:“放心好了,我們會想辦法的?!?

    卓木強巴點頭,勉強一笑。

    原本,公主金體是不能隨便讓外人探查的,不過有兩位綠度母,自然另當(dāng)別論。

    公主的寢宮被六七道直徑約一米的光柱照耀著,顯得格外明亮,公主阿吉拉姆跪坐在羊毛氈上,安詳,端莊,有一種和年齡不相符合的沉穩(wěn)。

    “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這是公主的見面語。

    當(dāng)?shù)弥@些人是來給她看病的之后,她十分的配合,就是一些刺激行為她也竭力忍耐,看得出,這位公主對光明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這位公主非常的瘦弱,臉色是病態(tài)的白皙,唇、指等處,亦無血色,看樣子再不治療,恐怕不只是失明的問題,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根據(jù)郭日念青的描述,正是那個叫扎魯?shù)模昵坝裳偶油鯂蓙碚勁嘘犖橹械囊幻涗浳臅?,原本以為他只是與公主意外邂逅后,對公主產(chǎn)生癡迷,考慮到兩國正在和談,沒有把偷偷去公主后花園朗誦情詩的他逮捕,只是進行了驅(qū)逐和警告。

    沒想到他竟然帶著邪惡的目的接近公主,不久之后,公主的身體就起了變化,次杰大迪烏查驗后斷定,那是黑蠱導(dǎo)致的。

    果然,公主的視力開始漸漸下降,變成了今天的幾盡失明。

    扎魯只是一名小小文書,照理他不可能施下蠱毒,郭日念青推測,是雅加王國的大迪烏卻巴嘎熱將蠱毒下在扎魯?shù)纳砩?,讓他成為帶蠱者,當(dāng)他接近公主時,公主就轉(zhuǎn)承了蠱毒變成中蠱者。

    可是事后,卻巴嘎熱說什么也不承認(rèn)事情與他有關(guān),并且聲稱自己從未接觸過黑蠱,也不會解除黑蠱,江勇扎魯也咬定自己毫不知情,兩國關(guān)系險些再次陷入僵局,郭日念青經(jīng)過多方努力,才維持著今天的局面。

    扎魯被無限期關(guān)押在朗布監(jiān)獄,兩國的大迪烏合力商議如何挽救公主的視力,不想一直沒找到什么好的辦法。

    呂競男她們已經(jīng)從次杰大迪烏那里初步了解了公主的病情變化,還有些細(xì)節(jié)找到公主印證,公主一一作答。

    在剛開始時,公主曾有過全身皮膚瘙癢的癥狀,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唐敏和呂競男知道,這是典型的異體生物入侵人體后,人體的防御機制作出的反應(yīng),醫(yī)學(xué)上稱過敏性變態(tài)反應(yīng)。

    此后公主開始進入消瘦期,說明她體內(nèi)的營養(yǎng)物質(zhì)被寄生物所吸收,營養(yǎng)自然跟不上。

    大約在一年前,公主發(fā)現(xiàn)自己皮下有數(shù)個包塊,擠壓略疼,可滑移,跟著就發(fā)現(xiàn),身體表皮下到處都有大如花生、小如麥粒的結(jié)節(jié),還能摸到一些條索狀物,據(jù)女仆說,公主的小便開始呈一種米湯樣的白色。

    經(jīng)過各種癥狀逐一印證,呂競男和唐敏已經(jīng)確認(rèn),公主所患的是一種寄生蟲病,寄生蟲卵通過蚊蠅等傳播進入人體后,會引起皮膚瘙癢、皮損等,其后在體內(nèi)繁殖,吸收大量營養(yǎng),然后死亡的蟲尸埋在體內(nèi),形成結(jié)節(jié),而一些蟲體入侵淋巴系統(tǒng),造成淋巴結(jié)腫大和淋巴管堵塞,形成明顯的條索狀物,導(dǎo)致乳糜尿。

    當(dāng)她們得出這個結(jié)論時,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因為畢竟寄生蟲病對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而言,是相對好治療的病癥,如果公主是什么基因變異,她們就只能束手無策了。

    此外,公主還有很嚴(yán)重的角膜炎,如果再不及時治療,角膜穿孔后,要恢復(fù)視力就難上加難了。

    寄生蟲導(dǎo)致公主失明的原因,她們還需要查找,首先要確定寄生蟲的種屬。

    她們分析,如果是大型寄生蟲,早就應(yīng)該被發(fā)現(xiàn),可見寄生物很小。

    如果是微絲蚴、盤絲蚴等倒也棘手,還有可能是諸如裂頭蚴、絳蟲等侵入了大腦,那就更棘手了。

    雖然唐敏和呂競男不是專家,不過幸虧她們有教授的電腦,將各種采集詢問到的癥狀輸入電腦,查詢可能出現(xiàn)的已知病癥,最后電腦上列舉出十余種病。

    當(dāng)她們看到其中一種的時候,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河盲癥!”

    她們趕緊又回過頭去對照公主的病情,最終確認(rèn),公主得的是河盲或是極其近似于河盲的寄生蟲病。

    這種在非洲首次發(fā)現(xiàn)并曾大規(guī)模流行過的疾病,導(dǎo)致非洲每年約30萬人失明!

    資料上顯示:河盲癥,又稱盤尾絲蟲病,在熱帶地區(qū)流行,以非洲和南美多見,此病經(jīng)黑蠅或叫蚋蚊的傳播,這種黑蠅滋生于急流的小河,故稱河盲癥。

    微絲蚴存在于人類的皮膚中,當(dāng)雌黑蠅吸血時進入蠅體,并在其中發(fā)育成為具有傳染性的幼蟲,再次叮人時傳播給其他宿主。

    幼蟲約一年發(fā)育成為成蟲,并形成皮膚結(jié)節(jié)。

    皮膚結(jié)節(jié)可從幾毫米到一厘米厚。

    結(jié)節(jié)內(nèi)成蟲可長達一米,蜷縮成線球狀,雌性成蟲可在深部皮下纖維結(jié)節(jié)內(nèi)存活長達15年。

    雄性成蟲在各結(jié)節(jié)之間移行,并定期向雌蟲授精。

    雌蟲和雄蟲每天產(chǎn)生數(shù)百萬的微絲蚴。

    成熟的成蟲產(chǎn)出活的微絲蚴,主要移行至皮膚和侵犯眼睛。

    眼病可從輕度視力受損直到完全失明,前眼病變包括雪花狀角膜炎、死亡微絲蚴周圍的急性炎性浸潤(可不引起永久性損傷而消退);硬化性角膜炎,這是一種可引起晶體脫位和失明的纖維血管瘢痕組織內(nèi)長物;還有可引起瞳孔變形的前眼色素層炎或虹膜睫狀體炎,脈絡(luò)膜視網(wǎng)膜炎,視神經(jīng)炎和視神經(jīng)萎縮也可能發(fā)生。

    讓她們感到揪心的是,目前沒有什么特效藥可以對付這種寄生蟲,唯一有良好效果的就是外科手術(shù)摘除結(jié)節(jié)再配合藥物治療。

    唐敏握著公主那骨柴一般的手臂,一路摸上去,滿是結(jié)節(jié)和堵塞的淋巴管,一想起每個結(jié)節(jié)便有可能是一條長約一米的寄生蟲,便感到渾身惡寒。

    呂競男牽著公主的另一條手臂,詢問唐敏道:“怎么樣?”

    唐敏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搖頭道:“外科手術(shù),我可做不了。”

    “為什么?”

    “你知道的,我只能擔(dān)任助手,從來沒親自拿過刀。

    而且,我們的那些手術(shù)器械也不完全適用,就算表皮下層的結(jié)節(jié)可以摘除,那些深層的呢,在關(guān)節(jié)和內(nèi)臟里的,根本就不行。”

    “這樣說來,我們只能先控制角膜炎。

    不過敏敏,你說為什么公主得了河盲,她身邊的人卻沒有傳染呢?”

    “我想,是傳播河盲的載體,那種黑蠅并不適合在這里的環(huán)境生長吧,是有人特意利用……”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認(rèn)為這是有預(yù)謀的行為……”

    拉姆公主聽到兩人改變了談話的方式,微笑道:“兩位姐姐,還是不行嗎?

    沒有關(guān)系的,拉姆早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許,這是父王吃了太多的蟓蜒,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

    “不,拉姆,不是這樣的。

    我們還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唐敏趕緊回答道。

    “真的嗎?

    我可以信賴你們嗎?”

    “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

    河盲癥

    唐敏和呂競男一邊繼續(xù)為拉姆檢查身體,一邊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談話中她們發(fā)現(xiàn),這個公主久居深宮,對王宮外的事幾乎一無所知,更別提對圣域以外的事情了,她只知道一些古老的傳說和故事,想來也是閑在宮里無聊,聽宮女們說的。

    當(dāng)拉姆公主聽說呂競男她們是從石牢中出來的,立刻問起了扎魯?shù)那闆r。

    唐敏和呂競男很奇怪,那扎魯不是導(dǎo)致公主失明的元兇么?

    拉姆公主搖頭道:“不,扎魯是無辜的,我相信他沒有那么做,他只是想將一些優(yōu)美的詩句獻給我。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父王吃了太多的蟓蜒,我是一個詛咒的背負(fù)者?!?

    她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簾,幽然道:“扎魯一定因為我吃了不少苦?!?

    唐敏忍不住心道:“可憐的女孩,因為不忍心傷害任何人而堅信自己是被詛咒了嗎?

    這樣心里會好受一點吧。”

    她們很容易就和公主暢談開來。

    拉姆公主詢問了扎魯?shù)那闆r,又反復(fù)說了一些父王年紀(jì)大了,自己因為眼睛而不能照顧,實在很是愧疚,諸如此類的話。

    唐敏和呂競男則相繼安慰公主,讓她心里放寬。

    可是檢查的結(jié)果卻讓她們感到很不安心,因為三維b超顯示的結(jié)果正如唐敏所預(yù)料的那樣,這位公主不僅皮下有結(jié)節(jié),內(nèi)臟器官也有。

    最糟糕的是,在她的顱內(nèi)有一處結(jié)節(jié),壓迫著視神經(jīng),那才是導(dǎo)致公主視力逐漸下降的真正原因!

    這樣的結(jié)果,讓她們無計可施。

    如果只是皮下結(jié)節(jié),她們還可以冒險試一把,可是開顱手術(shù),豈能是從未碰過手術(shù)刀的人敢輕易嘗試的事情!不過這位公主倒是顯得樂觀開朗,與唐敏和呂競男聊了一會兒后,反過來安慰她們兩人道:“沒有關(guān)系的,我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這樣了,你們?nèi)绱吮M心地替我檢查,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其實,在你們沒來之前,父王已經(jīng)告訴我一個好消息了,雅加王國已經(jīng)換了新的大迪烏,那位新的大迪烏據(jù)說比以前的卻巴嘎熱強十倍不止,使者已經(jīng)派出去了。

    既然你們說這種病有可能治好,那么,我想一定會好起來的?!?

    “新的大迪烏?”

    呂競男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拉姆公主道:“父王是數(shù)天前得到消息的。

    據(jù)說那位大迪烏是一個多月前從第三層平臺下來的,大家都在猜測,說不定他和上戈巴族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微微頷首道:“所以,你們不必太為我的病情擔(dān)心,至于強巴少爺?shù)氖?,我會替你們懇求父王的?

    父王不是一個頑固的人,我想,他不會置他女兒的請求于不顧的?!?

    唐敏和呂競男默默對視,目前,也只好這樣了。

    這時,拉姆公主又道:“等我眼睛好了,一定要看看強巴少爺。

    他一定長得高大英俊,兩位姐姐都對他如此著緊呢?!?

    唐敏和呂競男都不約而同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她們替公主檢查了足有一個多小時,才走出公主的寢宮。

    一看到唐敏和呂競男愁容滿面地走了出來,郭日念青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洋溢的笑容,關(guān)切地詢問道:“怎么樣?

    有辦法嗎?”

    唐敏為難地答道:“我們知道公主得了什么病,也知道該怎么醫(yī)治,可是我們沒有辦法?!?

    聽到唐敏這樣的回答,郭日念青的臉上露出了又驚又怕、又喜又憂的復(fù)雜表情:“這……這算是怎么回事呢?

    你們知道公主的病,也知道該如何醫(yī)治,但是卻治不好?”

    唐敏很努力地解釋,才讓郭日念青明白,她們沒有那樣的醫(yī)療器械和技術(shù),只是有理論上的答案。

    郭日念青思考了一番后,對二人道:“我知道你們需要什么,請二位跟我來。”

    他帶著一臉疑惑的唐敏和呂競男,來到另一間石屋,取出封扎得很好的牛皮包裹,打開后,里面竟然是各式奇異的工具。

    那些器械,大多是銀或銅合金制造,有的邊緣開刃,顯得異常鋒利,有的帶鉤,有的形似鉗子、剪刀、扳手、鋸子、斧頭,密密麻麻數(shù)量眾多。

    “這是什么?”

    看著那些像“工”字形、“t”字形、“土”字形的鋒利工具,唐敏和呂競男都無所適從。

    她們的第一感覺,這些應(yīng)該是拷打用的某種給肉體制造痛苦的刑具。

    “器械……你們所需要的那種,就是可以切開皮膚、肉、骨頭的那種……”郭日念青又解釋了一番,唐敏和呂競男才漸漸弄明白,郭日念青是希望她們用這些奇形怪狀的好似刑具的東西,為公主進行手術(shù)。

    “不,不,不,這個不行,這個怎么能用來切割?

    不行,不行!”

    唐敏連連擺手,又是一番解釋。

    郭日念青總算弄明白了,唐敏和呂競男連見都沒見過這種手術(shù)工具,更別提用它們來完成手術(shù)了。

    他嘆息道:“沒想到,你們和次杰大人所做的,竟然如此相似,難道這就是天意?”

    唐敏奇道:“怎么回事?”

    郭日念青解釋了一番。

    原來,次杰大迪烏替公主檢查身體后,也說過那些結(jié)節(jié)必須去掉,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掉。

    那些工具是次杰大迪烏師傅的師傅的師傅……一直傳下來的,它們的用法很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

    最后次杰大迪烏也只能給公主開具一些藥方,說是能延緩視力的衰退,但是不能治本。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郭日念青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是歡喜還是憂慮,或者兩者兼有。

    呂競男道:“我們的藥物里,現(xiàn)在只有治療角膜炎的和廣譜驅(qū)蟲藥,前者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后者對公主的病情沒什么效果。

    很抱歉,這是我們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郭日念青唉聲嘆氣道:“唉,那好吧,我會如實通報我們的王。

    能夠緩解公主的癥狀也是不錯的,就看我們的王會不會格外開恩。

    現(xiàn)在就看那支去雅加的使者團會不會帶回好的消息,說不定我王一高興,就會同意治療卓木強巴的病?!?

    唐敏道:“對了,郭日念青大人,使者團的事情我們毫不知情,既然已經(jīng)去雅加請那里的大迪烏,為什么還一定要讓我們先看過公主的病情?”

    郭日念青道:“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王也不會放過的。

    在得知雅加王朝有了新的大迪烏之后,當(dāng)天夜里使者團就出發(fā)了,可見我王對公主是多么的擔(dān)憂心切?!?

    郭日念青將兩人帶到王宮,兩人向雀母王說明了公主的病情。

    看著老國王憂心如焚的表情,唐敏真有些同情他。

    最后,唐敏道:“我們的藥,對公主的慢性角膜炎很有幫助。

    只要堅持按我們說的時辰滴藥,說不定,公主的角膜炎明天就會有改善。”

    一直皺著眉頭的雀母王聽到這話,眼睛才稍稍一亮,喜道:“好,如果你們真能讓小女的病有所起色,本王也會全力救治你們的領(lǐng)頭人卓木強巴,絕不食言。”

    唐敏和呂競男也欣喜萬分,兩人情不自禁地雙手相握,總算看到一絲希望。

    就在兩人歡喜的同時,雀母王和郭日念青似乎做了什么交流,雀母王的臉色略有改變,接著詢問道:“嗯……本王真的可以相信你們嗎?”

    唐敏道:“大王放心,明天可以親自去問公主有沒有感覺?!?

    雀母王點點頭道:“嗯,你們可以下去了。

    郭將軍,你留下?!?

    路上,呂競男對唐敏道:“有沒有覺得拉姆公主和那位雀母王不大對勁?”

    “嗯?

    沒有啊?”

    “我覺得,阿吉拉姆似乎想暗示我們什么。

    她多次提到她父親年邁,反復(fù)地問我們是否值得信賴,感覺就像有什么話還未說出口一樣?!?

    “你多心了吧,教官。

    對于公主來說,我們只是外人而已,她常年幽居深宮,自然小心謹(jǐn)慎。

    剛才雀母王也說了同樣的話,難道他也有話不敢對我們說?”

    “或許是我多心了。”

    唐敏和呂競男回到休息室,胡楊隊長也回來了,他腿上的傷重新包扎過,做了妥善的處理。

    唐敏檢查后發(fā)現(xiàn),這些雀母人的醫(yī)療水平并不比她們低。

    “河盲癥,真的有這么難治么?”

    聽完呂競男和唐敏說起拉姆公主的病情,岳陽仰頭靠在墻壁上。

    唐敏道:“必須要做手術(shù),那個壓迫視神經(jīng)的結(jié)節(jié)還在生長階段,一旦完全阻斷,那就是不可恢復(fù)的永久性視力損傷。

    可惜這里根本就不具備手術(shù)的條件,開顱顯微術(shù)必須在三甲醫(yī)院才能開展?!?

    亞拉法師則問道:“關(guān)于那個使者團和雅加的新大迪烏,還聽到什么消息嗎?”

    呂競男搖頭道:“看來他們也是幾天前才得到消息的,知道得并不多。

    看來,雀母王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得等到明天才有結(jié)果了?!?

    “為什么?”

    張立問道。

    唐敏解答道:“那些眼藥對急慢性角膜炎,在短期內(nèi)的效果是很明顯的,只要公主按時滴眼藥,明天就會見效果。”

    第二天一早,雀母王就邀請一行人共進早餐,這讓大家喜出望外,說明眼藥水有了效果,雀母王的態(tài)度正在進一步轉(zhuǎn)變,強巴少爺體內(nèi)的蠱毒有望解除。

    餐廳內(nèi),雀母王坐在正座,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大家,公主也被宮女?dāng)v扶著在一旁坐下。

    桌上擺滿了琳瑯的食物,對這群天天靠吃太空餅干過日子的人來說,這的確是一頓豐盛的早餐。

    “請吧,千萬不要客氣,這只是為了表示一下對你們的感激?!?

    雀母王微笑道:“今天早上,我的女兒告訴我,她感到眼睛格外清爽,似乎又能模糊地看見一點東西了。

    你們帶來的靈藥果然很有效,對此,我十分的感激?!?

    席間,雀母王對一行人贊不絕口,說亞拉法師道行高深,胡楊隊長睿智,張立、岳陽英俊帥氣,卓木強巴、巴桑成熟有魄力,唐敏、呂競男自不用說,那是仙女下凡,但就是絕口不提蟓蜒的事。

    眼看就快散席了,唐敏終于忍不住問道:“嗯,尊敬的大王,這個,你看強巴拉他,他的那個蠱毒……”

    “啊……鼓?

    尊敬的客人也聽說了我們的蒙筒戰(zhàn)鼓?

    那可是我們戰(zhàn)場上的利器……”

    “尊敬的大王,她說的不是蒙筒戰(zhàn)鼓,是我們這位隊長,卓木強巴身上中的蠱毒。

    次杰大迪烏說他需要貴國特有的蟓蜒才可以治愈,你答應(yīng)過我們,只要我們對公主的眼睛有所幫助,也會幫助我們治療強巴少爺?shù)摹?

    對公主的眼疾,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對強巴少爺?shù)牟∏?,不知道大王?zhǔn)備如何幫助我們?

    我們需要您的答復(fù)。”

    這個雀母王太可惡了,呂競男不想和他假客氣,直接把話挑明了。

    “父王!”

    連拉姆公主也慍怒地對著雀母王的方向。

    “啊……哦呵,哦呵,你們瞧我這聽力,老啦,老啦!”

    雀母王笑道:“是這樣的,尊敬的客人,你們聽我慢慢說……”

    就在這時候,衛(wèi)兵通報,郭日念青求見。

    雀母王佯怒道:“他不知道我和尊敬的客人在進餐么?

    這個時候有什么事?”

    衛(wèi)兵小聲道:“是有關(guān)使者團的事?!?

    “哦,”雀母王站起來道,“讓他進來?!?

    郭日念青快步上前,附在雀母王耳邊說了幾句,瞟了卓木強巴等人一眼。

    雀母王皺起眉頭,不安地打量著卓木強巴他們,看得卓木強巴等人心慌意亂。

    難道又出了什么變故?

    可是,那個使者團和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果然,雀母王聽完郭日念青的耳語后,不安地交叉握著雙手,苦著臉道:“哎呀,尊貴的客人,我,我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剛剛我們派去雅加的使者團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一個消息……嗯,雅加的新大迪烏同意醫(yī)治小女的眼睛,但是,他的條件是,要我們的蟓蜒!”

    “??!”

    “什么?”

    岳陽和張立幾乎同時叫著跳了起來。

    “難道你們想反悔嗎?”

    “這算怎么回事?”

    兩人又同時怒斥道。

    郭日念青趕緊用他那獨特的藝術(shù)腔調(diào)說道:“尊敬的客人,請息怒,請息怒。

    這個消息,我們也是剛剛才得到?!?

    雀母王攤開雙手,無奈道:“尊敬的客人,這也是一件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你們看,這……”

    拉姆公主得知事情與她有關(guān),也保持了沉默。

    雀母王讓宮女扶著她回去。

    胡楊隊長暗忖:“竟然有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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