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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奇跡之城雀母-《藏地密碼·珍藏版大全集(套裝共10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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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打斗,應(yīng)該發(fā)生在幾年前,而且,這些人,是從外面來的?!?

    那邊,岳陽已經(jīng)得出了結(jié)論,支持他這一結(jié)論的,是一枚硬幣。

    那枚硬幣被卡在銅像中,因為和銅像的撞擊,已經(jīng)由正圓變成了橢圓,上面的文字他們都不認(rèn)識,可是卻清楚地刻著1985的字樣。

    如果是在亞拉法師來之前發(fā)現(xiàn)的這枚硬幣,岳陽他們會認(rèn)為那是被某種專門發(fā)射硬幣作子彈的武器打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極有可能是人家用腕力直接扔出來的。

    張立最是清楚這代表了什么,雖然他們特種兵也能擲飛針擊穿玻璃板,可那畢竟是尖銳之物,要將鈍形的硬幣拋出去撞得變了形,那需要多大的腕力!若非亞拉法師有言在先,他會認(rèn)為這絕不會是人力所及。

    亞拉法師將硬幣拿在手里翻轉(zhuǎn),突然叱道:“咄!”

    手腕一抖,只聽“?!钡囊宦?,硬幣與銅像相撞,發(fā)出脆響。

    岳陽趕緊到發(fā)出響聲的地方察看,只見硬幣在銅像上撞出了一道淺淺的凹槽,但它自身并沒有變形,而是跌落在銅像下方。

    亞拉法師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自己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了。

    外面的人,竟然是外面的人!外面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樣的強者?

    太可怕了,出去后一定要告訴長老院的長老們。

    “岳陽!張立!亞拉法師!”

    這時候,洞口傳來了卓木強巴的呼喚。

    岳陽等人趕緊邊跑邊朝洞外回應(yīng):“哎,強巴少爺,我們在這里,我們沒事。

    亞拉法師也在這里!我們都在這里!”

    呂競男道:“沒繩子他們可過不來?!?

    原來,胡楊隊長回去后,呂競男見到已經(jīng)有三人看守馬索,而那家伙似乎還受了重傷,所以也跟了過來。

    卓木強巴拍拍自己的頭,心急則亂,而放繩子的背包還在臺階上,他讓岳陽等人耐心等待,自己和呂競男回去拿繩子。

    唐敏對胡楊隊長道:“脛骨好像斷了,待會兒得給你上夾板才行?!?

    巴桑死死盯著馬索,那槍口也一直對準(zhǔn)了他。

    馬索看起來低著頭一動不動,其實一雙眼珠一直轉(zhuǎn)個不停,這時見唐敏已經(jīng)簡單地給胡楊隊長檢查了傷口,趕緊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一張老臉擠出難看的笑容,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姐姐,能不能幫我也,我……我想,我快不行了,這……這血一直流……姐姐,我的好姐姐……”馬索涎臉乞憐。

    若不是知道自己形象不佳,估計他會抱著敏敏的腿,管她叫媽媽。

    唐敏面色一紅,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三四十歲的男人叫自己姐姐,總覺得怪怪的。

    她看了看馬索,果然,那血滲個不停,一條褲腿已經(jīng)完全被染紅了,馬索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唐敏心中不忍,她又看了看巴桑。

    巴桑鐵著臉搖了搖頭,意思是這個人死活你不要管。

    馬索含著眼淚,一雙湛藍(lán)的大眼睛一直看著唐敏,時而會看看自己受傷的大腿,雖然不再說話,但那副模樣分明在說,沒想到你們也是這樣的人,我認(rèn)命了。

    終于,唐敏道:“你過來我看看?!?

    馬索將頭別向一邊,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也好讓唐敏看見掛在自己臉上的那一行淚。

    唐敏道:“只要你別亂動,就不會有事的。

    來,讓我看看?!?

    巴桑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的槍口依然對準(zhǔn)了馬索,可是,唐敏離那人太近了。

    他在計算,這樣子彈穿過那人內(nèi)臟,會傷到唐敏,如果爆頭呢?

    這么近的距離,子彈會不會擊穿顱骨?

    唐敏準(zhǔn)備卷起馬索的褲管,看看他的傷口,突然質(zhì)疑道:“你的血是冷的?”

    如果是受傷從體內(nèi)涌出的血,怎么會如此冰冷?

    此時,她看見,那雙可憐的眼睛突然間露出了兇光。

    唐敏還來不及驚呼,馬索一把抓住唐敏的手腕。

    唐敏施展擒拿手法翻腕反抓馬索,馬索手腕再翻又抓住了唐敏,同時,那龐大的身軀,異常靈敏地繞到唐敏身后。

    那條傷腿,哪里還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整個過程不過在一瞬間發(fā)生,巴桑和胡楊隊長都在一旁,竟然來不及制止馬索,就看見唐敏的手按在馬索的傷口上說了一句,接著馬索就已經(jīng)貼到唐敏的身后,一只手擒住了唐敏雙腕,另一只手在地上抓住三棱刀狀的石器,刀尖距唐敏的眼珠不過一毫米。

    “別……別激動?!?

    馬索警告巴桑和胡楊隊長二人,“我也不想這位美麗的小姐受到傷害,退后,都退后!你,把槍扔過來!”

    巴桑握著槍的手一動不動,反過來道:“你動動試試?!?

    同時,他的手指已經(jīng)漸漸加力,扳機發(fā)出了細(xì)微的聲音。

    胡楊隊長趕緊道:“別亂來,巴桑!”

    馬索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有這樣的人,趕緊將頭藏在了唐敏的腦后。

    而此時唐敏突然往后抬腿,踢馬索要害。

    馬索早有防備,雙腿一夾,夾住了唐敏的攻擊。

    見這個女孩不老實,他擒拿手一松,身體微微后仰,朝唐敏的頸部動脈一斬,唐敏暈厥過去。

    馬索又貼了上去,這次是一只手從唐敏腋下架住她身體,另一只手還是拿石刀對著她的眼睛。

    巴桑心中一驚,那手法太熟悉了。

    他們都受過這樣的訓(xùn)練,從敵人的動作可以判斷出,那絕對是專業(yè)級的特種戰(zhàn)士。

    剛才他們完全被馬索另一副模樣騙了,軟弱無力是裝出來的,那傷口的血,難道是用那些備用成分血偽裝的?

    看來那把三棱狀石器也在敵人算計之內(nèi),竟然犯這樣的錯誤!

    馬索拖著唐敏一步步后退,巴桑步步緊逼,給敵人以心理上的壓迫。

    他不像胡楊隊長那樣顧及唐敏的安危,只要馬索露出一絲破綻,他的子彈將毫不留情。

    每一個戰(zhàn)士在出發(fā)前都要做好必死的準(zhǔn)備,絕不接受敵人的威脅,用鐵和血的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使命,這就是他所接受過的訓(xùn)練。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子女被架在眼前,他也不會有絲毫妥協(xié)。

    馬索也在冒冷汗。

    六親不認(rèn),鐵血無情,這樣的敵人無疑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開始懊惱沒有從老板那里更多地了解這群人,不過還好,另一個受傷的大胡子似乎很緊張。

    “你,制止他!”

    馬索在唐敏身后對胡楊隊長發(fā)指令。

    此時他已經(jīng)退到剛上來的入口處,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如果從臺階下去風(fēng)險似乎太大,如果不走,那個矮個子男人不會放過自己。

    這時,他的眼角掃到一塊半圓的石盾一樣的東西,足以讓自己躺在上面,馬索又想到一種逃生的可能。

    此時,唐敏已經(jīng)有蘇醒的跡象。

    馬索最后將路線計算了一遍,接著用石刀輕輕刺醒唐敏,將她往巴桑那邊一推,石刀擲向胡楊隊長。

    唐敏猛地撞來,巴桑吃了一驚,起碼這時候放棄人質(zhì)并不明智;唐敏在靠到巴桑身上的時候醒了過來,巴桑再次分神;接著胡楊隊長被石刀砸了一下,巴桑的注意力又被打散。

    雖然只有兩三秒,卻給了馬索足夠的時間,推開唐敏和扔石刀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接著他就一腳將那半面石盾踢向臺階下,自己飛身撲了上去。

    等巴桑注意到他的時候,馬索已經(jīng)像沖浪運動員一樣,臥在石盾上朝臺階下飛沖。

    巴桑不能直接撞開唐敏,他將唐敏放在地上,再來到臺階旁時,馬索已經(jīng)在百米開外。

    巴桑開槍射擊,可惜不能十分準(zhǔn)確地?fù)糁袛橙肆恕?

    穿著防彈衣的馬索,另舉了塊石頭擋在自己頭上,聽到一陣槍聲過后,揮起一只手,向巴桑作了個再見的姿勢。

    巴桑彈夾內(nèi)的子彈射光了也沒能奈何那個遠(yuǎn)去的敵人,他憤怒地?fù)]了揮手中的槍,同時突然明白過來,從始至終,直到馬索離去,他都低估了這個敵人的真正實力。

    這時,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剛好趕到,聽到槍聲,心知不妙,接著就看到了站在臺階入口開槍的巴桑和躺在地上的唐敏、胡楊隊長。

    “強巴拉……我……”唐敏悠悠醒轉(zhuǎn),看見卓木強巴,眼圈一紅。

    卓木強巴將唐敏的頭抱在懷里,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呂競男來到臺階外,只見馬索的身影已經(jīng)非常模糊了,詢問巴桑道:“那個人就是剛才受傷那個?”

    巴桑點點頭。

    呂競男奇怪道:“怎么回事?”

    她也想不明白,三個人竟然都讓一個受傷且沒武器的敵人逃走了。

    卓木強巴也來到臺階邊緣,看看天空,很快就要黑了,已經(jīng)沒有巨鳥在天上盤旋,于是道:“先把背包拿上來,把張立他們救出來再說?!?

    卓木強巴、巴桑、呂競男、唐敏四人走下臺階,才發(fā)現(xiàn)背包已經(jīng)少了兩個,不知道是被那個馬索拿走了還是被巨鳥帶走了。

    而下面已經(jīng)沒有魯莫人的叫聲,那個馬索多半也已經(jīng)逃了。

    四人一次將六個背包全數(shù)拿了上去,唐敏馬上著手處理胡楊隊長的傷口。

    卓木強巴將岳陽等人接了出來,他們準(zhǔn)備今晚就在這上面過夜。

    巴桑說了馬索逃跑的經(jīng)過,呂競男嘆息道:“是我們輕敵了?!?

    卓木強巴也暗自搖頭,如果不是巴桑和胡楊隊長親口證實,他根本就想不到,那樣一個人,會突然變成另一副模樣。

    而岳陽他們說起另一起神秘打斗事件,那就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了。

    那枚硬幣,經(jīng)電腦查詢,發(fā)現(xiàn)是i國的,現(xiàn)在依然在市面上流通。

    難道說i國竟然有這么厲害的高手存在?

    亞拉法師和呂競男都很擔(dān)心,帕巴拉神廟會不會已經(jīng)被那些可怕的人物找到了?

    如果那些可怕的人物還在這里面,那他們又該如何應(yīng)付?

    那些人可不是像莫金這樣簡單的對手。

    而卓木強巴也擔(dān)心,那些人會不會是唐濤發(fā)現(xiàn)紫麒麟之后才來這里的呢?

    紫麒麟會不會已經(jīng)被帶走了?

    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好。

    郭日念青

    第二天一早,在確認(rèn)那些魯莫人已經(jīng)散去之后,他們離開了遺跡,繼續(xù)向著雀母前進。

    這一次,再沒有遇到成群結(jié)隊的魯莫人,就算零星有一兩只,也是迅速逃竄開去。

    卓木強巴不由想到昨天那種怪異的感覺,難道魯莫人真的是被什么東西驅(qū)趕著向他們發(fā)起襲擊的嗎?

    照安吉姆迪烏所說,那處穆族遺跡在共日拉與雀母的中間位置,如此只需半天就可以抵達(dá)雀母。

    可是奔襲了半日之后,依然沒看到雀母的影子,前方溝壑漸多,水流四溢,道路泥濘難行,不得不離開崖壁,繞道林中。

    這一來,在林子里繞行片刻,發(fā)現(xiàn)竟然迷失了方向,他們重新綁定紅繩,試了好久,總算走出那迷宮一般的樹林。

    令他們驚奇的是,在樹林的另一端,竟然有三五十人整齊地列隊,恭敬地等著他們!

    卓木強巴等人一時愣住了,不知道是敵是友。

    畢竟那三五十人個個膀大腰圓,赤裸著的上身更是可以參加健美比賽。

    特別是看起來好像隊長的那位,幾乎和卓木強巴等高,但肩比卓木強巴要寬,胳膊也比卓木強巴的更粗。

    這些人,一看就是勇猛的武士,可是他們又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沒有武器,似乎不含敵意。

    “你們是什么人?”

    卓木強巴上前喊話。

    “哎呀,尊貴的客人,我們可算等到你們了。”

    答話者的聲音尖尖細(xì)細(xì),又故意放嗲,如果是女人的聲音還可以理解,偏偏是男聲。

    驟然聽到這聲音,就連卓木強巴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猛地打了個冷戰(zhàn)。

    答話的不是那些武士,而是從武士之中閃出一個人來,身高約不到一米五,大概比多吉高一點,一顆油亮的圓頭就像燈泡一樣,表示他的身份也是位迪烏。

    或許他一直站在那些武士的身前,只是和那些武士比起來身材太過矮小,以至于誰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個光頭小矮子憨態(tài)可掬地深深哈了一下腰,繼續(xù)用那令人渾身發(fā)麻、汗毛直立的聲音說道:“我們可算等到你們了。

    你們是甲米人,對吧?!?

    光頭小矮子的目光在卓木強巴等人的服飾和背包上來回瞄,顯然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他似乎很快確認(rèn)了,笑容滿面地抬起頭來,那副親切的樣子讓岳陽和張立看了很是受用,就像在五星級賓館享受的貴賓級待遇一樣。

    但是卓木強巴等人卻對這種笑容帶著深深的戒備,因為就在昨天下午,他們在一名叫馬索的人臉上,曾見過相同的笑容。

    “是的,我們是甲米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卓木強巴道。

    光頭矮人繼續(xù)笑道:“啊哈,我說嘛,早就聽說你們要來,特別奉國王的意旨,在此恭候大駕。”

    那故意做作的聲音充滿了諂媚,帶著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總讓人忍不住想到電影里的那些堅信自己是女人的男性。

    唐敏不禁暗想,難道這就是雀母的迪烏大人?

    這也太可怕了。

    卓木強巴等人則以為,是別的村民提前到了雀母,將他們的消息帶了過來。

    唯有岳陽覺得,這名迪烏說話很含糊,既沒說是什么人告訴他們的,也沒說是什么時候。

    同時,他還注意到這名迪烏的左眼,黑眼仁已經(jīng)被一團灰色的污濁所取代,他的左眼是瞎的!不過,那臉上動人的笑容足以掩飾這小小的瑕疵,如果他說話聲音不那么做作,說不定岳陽還真會飄飄然起來。

    小矮子拍了拍自己的光頭,又叫道:“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郭日念青,這位是森蘇,我們宮廷衛(wèi)隊長。

    請跟我們來吧,尊貴的客人,我們的王將以最隆重的禮節(jié)歡迎你們。”

    卓木強巴等人點點頭,他們正是要去雀母,如今有人帶路自然再好不過。

    呂競男悄悄向卓木強巴和巴桑暗示,要他們保持警惕,兩人不動聲色地作了回應(yīng)。

    雙方略微作了介紹,郭日念青敏銳地判斷出誰是這群人的頭目,于是卓木強巴就成了他口中的強巴大人。

    郭日念青像迎賓侍者一樣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矮小的體形和稍顯笨拙的姿態(tài),使他看起來就像只澳洲考拉,連唐敏也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

    “哎呀呀!”

    郭日念青好像剛看到卓木強巴他們的背包,猛拍著自己的腦門道:“請讓這些下人來替你們背那些沉重的貨物吧。

    雖然他們都很笨,辦什么事都辦不好,但是一身蠻力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能為尊貴的客人效勞,將是他們畢生的榮幸?!?

    “這個,就不用了?!?

    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在一瞬間用眼神交換了意見。

    “哎呀,這怎么可以?

    這些本來就是他們下人干的活兒。

    還有,還有這位客人腿上有傷,這樣都不用我們效勞嗎?

    如果讓國王看見我們怠慢客人,我們,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郭日念青急得六神無主,看起來會被國王責(zé)罰得生不如死的樣子。

    “是啊,強巴少爺,就讓他們拿著吧,不然他們沒法交代呢?!?

    卓木強巴扭頭一看,岳陽和張立早就迫不及待將那沉重的背包交給那些武士保管了,現(xiàn)在反過來幫著郭日念青說話。

    岳陽一見卓木強巴望過來,得意揚揚地看一眼手中的槍,意思是武器在我們手上,找?guī)讉€人背包袱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他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肯定早就想甩包袱了。

    背包交給了那些武士扛著,他們則各自留了一兩件防身的武器,跟在武士身后。

    閑談中,得知這位郭日念青還不是一位迪烏,他只是迪烏大人的學(xué)徒,不過森蘇等一干武士都管他叫大人,沒想到一個學(xué)徒的地位也這樣高。

    他們問起雀母的情況,郭日念青一一作答。

    不過或許是他笑容和聲音的原因,卓木強巴總覺得他的回答不盡真實,轉(zhuǎn)而和森蘇聊了起來。

    對于這個身材比自己還高大的宮廷衛(wèi)隊長,卓木強巴反而更有好感,但與森蘇的談話純屬一問一答,這個壯漢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反是郭日念青臉上一直保持著那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就好像特別鍛煉過一般。

    他周游于眾人當(dāng)中,畢恭畢敬地回答各種問題,看他挪動著兩條粗短的腿快速翻走,說不出的滑稽,常常引得眾人會心一笑。

    當(dāng)卓木強巴他們提出要見迪烏大人時,郭日念青想也不想便滿口答應(yīng)下來,這又讓卓木強心生疑竇,卻說不出來究竟什么地方可疑。

    他忽然很想念方新教授,要是導(dǎo)師在這里……

    穿過密林里的機關(guān)陣,翻過橫在眼前的小崗,天地之間巨大的轉(zhuǎn)變,讓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密林里陰暗的天空陡然明亮,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湖,這是他們在香巴拉見到的最大的湖了,和它比起來,張立遇到瑪吉的那個湖泊頂多算個大點的澡盆。

    湖的正上方是一片瀑布,沒錯,是一片,不是一道。

    卓木強巴他們見過的瀑布也算不少了,在美洲遇到的環(huán)形梯田狀瀑布、墨脫的山澗飛瀑,還有冥河里的銀絲根須瀑布,但是要說雄奇壯觀,還沒有哪道瀑布可以比得上眼前的。

    由近及遠(yuǎn)望去,白色飛瀑與整座湖連成一片,白色的浪花卷起千堆雪,飛濺蒸騰的霧氣足有數(shù)百米高,彌漫整個湖面,仿佛半潭湖水都在沸騰。

    那已不再是一匹白練光滑如織,也不是逶迤玉龍舞當(dāng)空,而是數(shù)以萬億計的白色流星沿著天地交接的缺口奔騰而下,肉眼可及,地平之線,無不被這雪崩摧山之勢的白色大軍所取代。

    最令人驚奇的是,站在湖邊明明感知大地輕顫,濕霧繚亂,卻沒聽到震耳欲聾之聲,那聲音沿著湖面遠(yuǎn)遠(yuǎn)飄蕩開去,感覺更像一曲慢慢奏響的遠(yuǎn)古交響樂。

    據(jù)郭日念青說,圣域的第二層平臺就被這座天然的大湖一分為二,湖的這端是朗布王國,湖的另一端就是雅加王國,這道令人贊嘆造物主的奇跡瀑布被他們稱為銀色的天之落幕,是圣域四大奇跡中唯一存在于第二層平臺上的。

    而瀑布下的大湖叫諾日朗錯,生命之海。

    就在所有人都驚嘆于眼前奇觀的時候,呂競男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她深知,在這種容易讓人忘記身處何地的美景面前,通常也是發(fā)動襲擊的最佳環(huán)境,不過,這時那些武士都如木樁一般釘在地上,郭日念青臉上洋溢著熟悉的微笑,沒有半點不妥的跡象。

    呂競男不禁暗想,是自己多心了?

    雀母就建立在瀑布的后面,從那石窟樣造型來看,和卓木強巴他們昨天抵達(dá)的穆族遺跡應(yīng)該是同一時期的建筑,只不過沒有了外面的墻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粗壯的刺天長矛,看上去更像山壁張開了大口,那排長矛就像是鋒利的牙齒。

    那道口子向后一直裂伸,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鳥巢連接在一起,向前則鉆入了白色的瀑布后方,不知道哪里是頭。

    有數(shù)道千級臺階分布崖壁之間,不過他們走的并不是臺階,而是用絞盤吊籃垂直上下。

    看著那些沒有護欄的羊腸臺階,岳陽忍不住道:“這里的確是易守難攻的壁壘,只是上下出入,也太麻煩了一些。”

    郭日念青笑道:“為什么要上下出入呢?

    我們是為了迎接你們這些尊貴的客人,才特意下來的。

    否則平日,除了士兵鍛煉,或者是商人來往,其他人根本就不會上下的呀?!?

    岳陽奇怪道:“不上下吃什么?”

    郭日念青道:“上面很大,我們可以自給自足?!?

    吊籃緩緩上升,岳陽很快又注意到,這個吊籃正中系繩子的地方不是直接懸在吊籃上的,而是一組動滑輪,而繩子的末端,系在另一組動滑輪上。

    兩組動滑輪間隔約有十五米左右,如此算下來,從地面到雀母,大約有二三十組的動滑輪,這顯然又是戈巴族人創(chuàng)造的一個機械奇跡,既解決了繩索長度的不足,又解決了吊籃的起重能力低下。

    這一點在森蘇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

    據(jù)傳說,這些吊籃的確是戈巴族人帶來的奇跡,不過現(xiàn)在,雀母人已經(jīng)學(xué)會自己制造這樣的吊籃并進行了改進,最大的吊籃起重能力是五十頭牛。

    郭日念青暗中狠狠地剜了森蘇一眼,似乎在責(zé)怪他不應(yīng)該把這種秘密告訴外人。

    岳陽敏銳地捕捉到這一表情,同時他也注意到,郭日念青雖然一直笑臉盈盈,但是每說一句都在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

    岳陽心想:“唔,這種小心的態(tài)度,是怕怠慢得罪了我們呢,還是有別的用意?

    不過,我們是初來,難道前天晚上那些敵人來過?

    不,我們走的是最近的一條路,并且追上了與我們走同一條路的那幾個人,其他的人沒有地圖,而且被魯莫人追擊,體力也不如我們,他們比我們快的幾率幾乎為零;就算比我們提前到達(dá)這里,他們也只會引起雀母人的警覺,他們會不會說當(dāng)?shù)卦掃€不確定,那么這些雀母人見到我們時就不是歡迎了。

    如果……”岳陽排除了各種可能性,最后得出結(jié)論是:“這個郭日念青,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外交家,應(yīng)該是國王身邊的親信,非常善于察言觀色,對我們沒有惡意。

    這里山清水秀,不知道有沒有另一個瑪吉阿米等著我呢?

    嗯嗯……”

    談話間,吊籃漸漸升到了頂部,卓木強巴等人驚異地發(fā)現(xiàn),供雀母建城的裂縫在下面看不是很大,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裂縫上下端高度約七十米,進深恐怕得用公里計算,起碼在萬米以上,兩旁的裂寬那更是無法計量。

    卓木強巴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些裂縫并不是人工制造,而是圣域的第三層平臺巖壁形成初期受力不均,造成上下斷裂,而形成了第二層平臺和第三層平臺之間的一個小平臺,整個雀母,就是坐落在這處小平臺上。

    雀母可以稱做一座奇跡之城,到處都是戈巴族留下的古文明。

    平臺邊緣那一溜刺天長矛,在下面看和普通長矛沒有什么區(qū)別,到平臺上一看,每一根都足有一米直徑,刺向天空高低不等,最長的估計有六十余米,最短的也有四五十米,應(yīng)該是為了防御那些巨鳥而準(zhǔn)備的。

    這些巨矛斜斜地刺向天空,為了保證它們被固定在邊緣,埋入巖體的部分起碼也要有露在外面這樣長,這讓他們想起了在倒懸空寺里攀爬過的那些銅柱,天知道這些粗大的柱子是怎么被澆鑄出來的。

    巨矛之間間隔十余米,有護欄,應(yīng)該是為了防止有人不慎從邊緣跌落。

    巨矛表面光亮如新,發(fā)出黃澄澄的光芒,很難讓人相信,這些巨矛已經(jīng)屹立了千年之久。

    銅合金,真是一種讓人稱奇的技術(shù)。

    而在裂縫的頂端,還能看見一個個圓盤形的東西,就像一面面巨大的鏡子,正是那些圓盤,將外面的光引入雀母城的深處,使整座平臺幾乎保持了同樣的光亮程度。

    據(jù)森蘇說,以前那些圓盤的數(shù)量還要更多,因為有些掉下來,就再也放不上去了,而沒有人知道,那些戈巴族人是怎么把這種圓盤放上去的。

    除了圓盤,頂端還有密布的管道物,用望遠(yuǎn)鏡仔細(xì)察看,那些竟然并非什么管道,而是他們在倒懸空寺見到的那種纏繞一切的植物,不過那種植物在這里似乎用作了別的用途。

    它們的一端沿著裂縫向外生長,沿著外壁爬了上去,應(yīng)該是直接沒入了瀑布之中,隨后它們那種奇特的生理特性,使瀑布中的水被汲取到雀母城內(nèi),再通過巖壁中開鑿的管道溝渠,將這些水引入了雀母城內(nèi)的家家戶戶。

    再接近平臺邊緣一點,他們已經(jīng)看見了轉(zhuǎn)動吊籃的士兵,沒想到,吊起他們一行近五十人的,竟然只有兩名士兵。

    隨著吊籃一點點高出平臺,雀母,這座朗布王國的都城也漸漸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看著眼前那廣袤的草場,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這就是雀母,難怪共日拉村的迪烏大人告訴他們,這里是沒有森林、十分明亮,并且不怕共命鳥襲擊的地方。

    這里與穆族的遺跡完全不同,巨大的草甸好似在這里鋪上了翠綠的地毯,無數(shù)牛羊在草甸上悠閑地啃食青草,遠(yuǎn)處有成片成片的農(nóng)作物,其中以青稞和玉米為主,另有蔬菜瓜果,分片種植,井然有序。

    向左看不到頭,向右看不到頭,這里完全就是獨立于森林之外的另一片空間。

    胡楊隊長則立刻想起了印加的馬丘比丘以及美國的弗德臺地,雀母之城簡直就像那兩處奇觀的綜合體。

    向外向下看,雀母之城絕對算得上他們在第二層平臺所見到的最高所在,第二層平臺上那些起伏的丘陵、綠色的屏障盡收眼底,只站在這王城的邊緣,就足以感受到那種雄睨天下的氣概;而向內(nèi)向上看,整座王城依山而建,鑿石開窟,鱗次櫛比,梯田般高起,莊稼和房屋一環(huán)一環(huán)交替建造,一直延伸到第三層平臺的崖壁之下。

    舉目左側(cè),則可見生命之海白浪卷岸,飛鳥翔空,天墜銀幕,數(shù)道彩虹在瀑布后若隱若現(xiàn),橫跨王城天空;放眼右側(cè),則是密林綠洋,遠(yuǎn)山漸小,丘壑起伏,構(gòu)筑成綠色沙堡,林間偶有風(fēng)襲濤聲,與左側(cè)的浪拍海岸匯集成華麗的交響樂章。

    若方才在生命之海,帶給他們的是震撼心靈的壯闊奇景,那么此時站在王城雀母邊緣,享受到的則是一種安詳、寧靜,天地悠悠,和風(fēng)習(xí)習(xí),那是一種可以凈化人心靈的美。

    亙古山巖,大地澤被,億萬年凝集成了一種禪意,心隨風(fēng)動,意興潮涌,登臨絕頂,俯瞰眾山的強者心境油然而生,仿佛人人都化做一尊山巖,沉浸在那份平寧之中,任衣衫獵獵捕風(fēng)。

    便在此時,卓木強巴和巴桑心生警覺,卓木強巴叫道:“小心!”

    巴桑則閃向一旁,架開身后來襲,同時喝問:“干什么?”

    呂競男在卓木強巴出聲的同時就向一旁避開,但張立、岳陽等人就沒有那么快的反應(yīng)了。

    胡楊隊長腿上有傷,自不用說,張立還沉浸在對雀母的贊嘆之中,突然感到身后有風(fēng)聲,待想避開時,已經(jīng)被身后的武士牢牢擒住。

    岳陽就地一滾,被四五個壯漢撲在身上,也很快被擒。

    唐敏側(cè)身一避,正好撞入一名大漢懷里,還沒來得及發(fā)力,就被限制了雙手,動彈不得。

    巴桑馬上抽出槍來,卻被卓木強巴握住了槍筒。

    只見那些武士將張立、岳陽、胡楊隊長推至身前,唐敏也被森蘇反剪了雙手,像拎小雞似的提到胸前,唐敏咬著牙沒發(fā)出叫聲。

    呂競男也已經(jīng)取出了槍,正面面對著三名大漢,三名大漢不敢過于靠近,也不散開,兩方就這么對峙著;亞拉法師則在混亂中失去了蹤影,地上躺著四名昏倒的大漢,吊籃外的雀母城內(nèi)一片喧嘩,遠(yuǎn)遠(yuǎn)傳來追趕之聲。

    “別動!”

    郭日念青一改笑容,面目突然變得冷漠猙獰,指著巴桑手中的槍道:“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我們知道,那是很厲害的武器,但是,你們想置同伴的生死于不顧嗎?”

    一個暗示,張立、岳陽、胡楊隊長三人被推至前面,唐敏則被森蘇提著,懸在了吊籃之外,只要森蘇一松手,就會直墜數(shù)百米高空。

    呂競男心中一驚,看來對方僅從他們的對話和舉止中,就辨明了各自的關(guān)系,在第一處奇跡面前并不急于動手,而是讓他們放松警惕。

    這是一場精心算計過的陰謀,難道是這個小矮子導(dǎo)演的?

    他太狡詐了!

    卓木強巴大聲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

    雀母牢獄

    “嘿……為什么?”

    郭日念青獰笑道:“你們這些甲米人,打傷了我們的迪烏大人,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們等了你們好多天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看了看亞拉法師逃走的方向,喃喃道:“沒想到那個家伙才是你們中最厲害的一個,我竟然看走眼了。”

    “打傷了……迪烏大人?”

    卓木強巴等人明白了,在他們之前,也有人來過,而且還打傷了這里的迪烏次杰大人。

    可是,他們的對手也不過昨天才追上他們,那么到底是誰?

    誰趕在他們前面打傷了迪烏次杰大人?

    岳陽雖然被擒,卻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人,心叫不好:“漏算!在傘降的時候,那群人里一定出現(xiàn)了偏降的人。

    他們從上面直接下來的,就算有人飄到了我們前面也有可能,竟然沒想到?!?

    “不要浪費時間!把你們手中的那些東西,扔在地上,別?;ㄕ?,快點!”

    郭日念青突然聲色俱厲,那突然高亢尖銳的聲音刺痛耳膜,讓人心中一驚。

    呂競男心道:“突然改變聲音威懾敵人,心理戰(zhàn)!是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嗎?

    那么這個自稱迪烏學(xué)徒的郭日念青,在雀母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

    郭日念青根本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只見他伸出了手指,緩緩朝張立一指,擒著張立的幾名大漢突然就將張立抬起,接著就要往吊籃下拋。

    “等等……”卓木強巴趕緊示意巴桑把槍扔掉。

    呂競男也放下了槍,她悄悄退出彈夾,將槍擺放在一個能及時拿回的位置。

    這時才聽卓木強巴道:“不要做那樣的事。

    你們搞錯了,我們和你們見過的人,絕不是同一伙人。

    請相信我們,把事情弄清楚吧?!?

    巴桑輕蔑地看著眼前的矮子,他深知,這個郭日念青只是想賭一把,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就算他們不放下槍,郭日念青也不敢輕易扔掉張立。

    真可惜,讓郭日念青賭贏了,強巴少爺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一副絕情的樣子。

    張立懸在空中,俯瞰著平臺下緣,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不是同一伙人?

    哈哈,你們背著一樣的背包,拿著一樣的武器,讓我們怎么相信你?”

    郭日念青指著地上的槍支,各自派一個人去收取。

    郭日念青的這句話,令卓木強巴更加疑惑了。

    只有岳陽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向卓木強巴苦笑,心道:“不好意思,強巴少爺,我沒有事先想到?!?

    “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共日拉村的村民可以作證,我們只是從這里經(jīng)過,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而另有一群人,他們和我們有著同樣的裝備,那些人才是燒殺搶掠的惡徒?!?

    雖然不明白所以然,卓木強巴依然據(jù)實相告。

    森蘇將唐敏拎了回來,詢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郭日念青大人!”

    郭日念青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帶走,分開關(guān)押。

    抓到那個老頭兒以后再說?!?

    沒想到,連國王和迪烏大人的面都沒見到,卻直接進了雀母的監(jiān)獄。

    這里陰濕、昏暗,在巖石夾縫中不見天日,霉臭和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熏得人頭昏腦脹,直欲作嘔。

    押送他們的武士點著火把,只能照亮身前五六米,旁邊黑暗中,似乎有動物發(fā)出“嗦嗦嗦”的爬行聲,清水滴在石臺上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脆響,被石洞的回聲放大了。

    石洞內(nèi)被鑿成一窟一窟的牢房,彼此間用木欄隔開。

    呂競男和唐敏在最右,中間是胡楊隊長和張立、岳陽和卓木強巴,最末是巴桑和另外一人。

    “好好待在這里,郭日念青大人會弄清楚一切的。

    不要試圖逃跑,如果被發(fā)現(xiàn),把你們?nèi)舆M蝎子洞!”

    守衛(wèi)臨走前這樣交代。

    火把一拿走,牢房里就漆黑一團,連看清周圍環(huán)境都不太可能,更別說逃走了。

    “大家都沒事吧?!?

    只聽卓木強巴在黑暗中問道。

    張立撫著胸口道:“還好啦。

    岳陽你沒受傷吧?

    被四五個壯漢壓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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