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四十二章 希特勒第一次派人進藏之謎 莫金猜想 呂競男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岳陽身上。 只見岳陽左手捻起整疊資料邊緣,一頁一頁地落下,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達杰的照片上,左手猛地收緊,似乎唯恐資料被人奪去,瞳孔霎時放大又縮緊,雖然強力克制著,但牙齒還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研磨聲。 呂競男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是他?!? 卓木強巴道:“可是,他用這種鐵血統治手段來控制一批亡命徒,就不怕他手下造他的反?” 呂競男收回心思,答道:“這正顯示了莫金這個人的厲害和可怕,也就是說,他的手下全都認為,他們的能力和思維,都遠遠不及莫金這個大老板。 要想造他的反,除非你的能力強過他,或者有能與他匹敵的能力。 我想,剛開始一定也發生過亡命徒的暴亂,但是莫金卻活得好好兒的?!? 這時,岳陽開口道:“教官,這份材料,我可不可以……” “不行。” 呂競男斷然道,“這份材料,暫時還不可以泄露出去。 你知道規矩,除非那些新隊員的最終名單確定下來,才可以告訴他們對方的資料?!? 岳陽默然不語。 呂競男道:“你可以出去了。 對了,請塔西法師來一下?!? 岳陽留下資料返身出門,心中涌起的不是刻骨的疼痛,反而是一陣狂喜。 那個聲音從心底深處升騰上來,在腦海中盤旋,漸漸擴大著音量:“找到他了,找到他了!找到他了……” 達杰,男,33歲,青海藏族。 擅長:偽裝,堪破機關,解剖。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印在岳陽的腦海里,連上面手寫的筆跡,字體都清晰可辨,仿佛那是刻在他骨頭上的。 岳陽出門后,呂競男才對卓木強巴道:“這份資料上明確地提到,要注意一個叫馬索的人。 這個人沒什么本事,但卻深得莫金的信任,常常跟隨莫金左右。 臥底的同志提醒我們,要得到關于莫金更多的資料,可以從這個人下手。” 卓木強巴“哦”了一聲,在資料上翻找。 呂競男道:“這上面沒有他的資料,他的身份和莫金一樣隱秘。 從另外的材料分析,這個人膽小怕事,本身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最擅長的莫過于拍馬溜須,但他卻是留在莫金身邊最久的人。” 卓木強巴道:“原來如此。 可是,如果他經常跟隨在莫金左右,那么我們不是連他的行蹤都掌握不了么,又怎么能對他下手? 嗯,這個是?” 他又翻到一頁資料,上面卻沒有了照片,只寫著:狐狼,擅長一切野外生存和戰斗技巧,年齡身份不詳,疑是高階特種兵出身。 呂競男解釋道:“這是狐狼,就是可可西里狐狼組織的頭目,這個人極難接近,警覺性極高,所以無法暗中拍攝。 臥底的同志給出了高階特種兵出身的懷疑,就表示,他認為,這個人,至少有特種部隊隊長的能力?!? 卓木強巴道:“這太荒唐了!擁有特種部隊隊長的實力,卻去可可西里干盜獵的事,這不可能?!? 呂競男道:“當然,這只是那名臥底按照他個人對特種部隊的理解得出的結論。 其實這名狐狼未必擁有特種部隊隊長的能力,也極有可能不是我國的軍人,國外一些王牌特種部隊的普通隊員,說不定也有這樣的……”說到這里,她猛然中斷,卻見卓木強巴正瞪著一雙大眼向自己望來,兩人竟然同時聯想起巴桑在那冰宮內說的那段話…… “他叫西米,也是一只蜘蛛?!? “最后那次,他沒去。” 而卓木強巴還想到了更多—— “哼哼,可惜我們這群特種兵,卻淪落到要靠盜獵為生了……” 良久,卓木強巴才喃喃道:“這也太巧了吧,可能性很小的。” 呂競男道:“但畢竟存在著這種可能性,不是嗎?” 卓木強巴還想說點什么,呂競男道:“這件事就此打住,暫時也不要告訴他們。 你可以研究研究,根據我們的對手所擅長的,提出你的想法,看看對那批新隊員的針對性訓練有無幫助。 畢竟最后訓練合格的人,我們都要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競爭對手是什么樣的人。 現在,我跟你說另一件事。 方新教授告訴我們,你在上海住院時,有個神秘的人來找過你,希望你透露出這些年我們搜尋到的線索;此次去俄羅斯你又一次碰到了那個人,而且還有許多身份不明的武裝力量,是吧?!? 卓木強巴點頭,這也正是他急需知道的信息。 呂競男將另一疊資料拿在手中,道:“本來,我們認為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應該不會與那些國際組織發生沖突,所以就沒有必要將他們一一告訴你們。 可是,這次不知道是特訓小組中的哪個人,出于什么原因將我們的經歷透露了出去,以至于被他們給盯上了。 這份是我們目前收集到的國外一些組織的資料。” 卓木強巴接過資料,道:“這次不是找了許多新隊員嗎,要別人加入,總得告訴人家一點什么吧? 或許正是如此,才引起那些國外組織的注意,應該不是出于什么目的而透露出去的吧?” 呂競男道:“不,我仔細分析過胖子來找你的時機和態度,他非常確定你的經歷。 那些國外組織也并非省油的燈,如果只是道聽途說的話,甚至都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我可以肯定地說,透露出消息的人,一定是我們特訓小組中,與我們一起行動過的某一位成員?!? 卓木強巴左手拿著資料,拍擊著右掌道:“照你這樣說,那又是你一貫認為的潛伏在我們之中的那個莫金的手下嘍? 那么這次是出于莫金的授意,還是說他又換了新的東家,想找個買主?” 他忽然覺得胸口憋悶得慌,似乎呂競男的話觸及了他的逆鱗,可是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哪里不對,只是感覺呂競男這樣說,對他是極大的傷害。 呂競男道:“這個,還不好說,也許,還有別的可能性……” 卓木強巴突然提高了音量道:“哦,對了,還有一種可能,我們的隊伍里又多了一個叛徒,他是為另一方勢力服務的。 哈!我的呂教官,我們特訓小組一共才多少人? 扳著指頭也能數完,你今天懷疑這個,明天懷疑那個,這樣有意思嗎?” 呂競男知道,又觸及卓木強巴最反感的那個話題了,再談論下去肯定免不了要吵一架。 見卓木強巴正怒氣沖沖地胡亂翻閱材料,她轉而說道:“哦,那個找你的人說他們在全世界尋找帕巴拉的組織中排名前十,但我們統計,真正具有實力的大組織在全世界僅有七個,分別隱身于德國、法國、美國、俄羅斯、日本、意大利和以色列?!? “嗯。” 卓木強巴知道,呂競男已經做出了退讓,心頭那股突然產生的怒意也就慢慢消退了。 他冷靜下來略看資料,順帶問道:“那么,莫金屬于哪個組織?” 呂競男道:“莫金哪個組織都不屬于,他是突然出現的?!? 卓木強巴抬頭看著呂競男。 她這句話可以有兩種理解:一是莫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帕巴拉,他是突然對帕巴拉產生興趣的;二是莫金一直就對帕巴拉有興趣,而呂競男提供的資料卻沒能調查出來。 他詢問道:“這不太可能吧。 莫金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只是在東南亞走一圈,都會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視,還派遣了特工人員去他身邊潛伏。 那么,他什么時候對帕巴拉產生了興趣,又是怎樣產生興趣的,竟然……竟然沒有任何資料?” 呂競男攤開手,搖頭,正表示她也無可奈何時,門外有人道:“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強巴少爺?!? 兩人回頭一看,站在門口的竟是塔西法師。 呂競男起身道:“塔西法師,您來了。” 塔西法師示意呂競男坐下,不見他手上有什么動作,卓木強巴翻閱的材料卻到了他的手中。 法師微笑道:“這份材料是官方統計的,這些組織全都是明面上的,就算排名在七大以內的,只要經過認真調查,也都能查到,而且里面一些小組織,已經解體好多年了,看了無用?!? 說完,輕輕將材料放在呂競男的桌上,拉過一張木椅,與卓木強巴面對面坐下,又道:“有關尋找帕巴拉神廟的組織,我們把它分為三個大類,一是藏秘,一是外秘,一是福馬秘——這里的秘,是指秘密組織。 先說藏秘,指的是,當時光軍突然失蹤之后,知道些許內幕的一些大家族,他們雖然不知道帕巴拉的名字,卻知道四方廟所藏的珍寶以及光軍的無敵戰績。 雖然他們得知光軍失蹤的消息很晚,而且途徑也各有不同,但從得到消息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尋找光軍的蹤跡,以及可能埋藏寶藏的地點。 后來吐蕃王朝分崩離析,歷經長年戰亂,那些家族要么在戰爭中被消滅,要么轉變為在歷史上沒有留下名字的小宗教。 總之,他們可以稱做是尋找帕巴拉的先行者,到今天,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化作歷史,不復存在了。 要嚴格算起來,我們,以及你見到過的岡日普帕,都應該屬于藏秘。” 聽到這里,卓木強巴看了呂競男一眼,發現呂競男也很認真地聽著。 塔西法師接著道:“所謂外秘,指的是西藏以外的秘密組織,他們的出現非常奇怪,到現在我們也還無法找到他們的源頭。 不過想來,大概是藏秘那些分散的小組織將消息泄露出去的。 他們出現的時間比福馬要早得多,早了接近兩百年的樣子。 但是,由于當時的科技不發達,他們中大多只是曇花一現,鮮有作為者。 不過他們也是藏得最深的,幾乎在歷史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就連我們也只是聽說過他們的存在,極少有文字記載。 而且,到今天為止,他們依然存在著,官方卻沒有掌握到他們的任何資料。 所以,如今我們說的外秘,指的就是那些沒有被官方統計到的,尋找帕巴拉的秘密組織?!? 卓木強巴不禁道:“那么,莫金就是……” 塔西法師道:“我先說完。 最后再說福馬秘,這福馬秘,其實也是屬于外秘,只是福馬這個人,在尋找帕巴拉神廟這件事上,實在是太有名了,以他當時的設備條件,卻能發掘出那么多伏藏珍品,這在西藏整個掘藏史上,都稱得上是一個奇跡。 當然,也很可惜,因為他是個外國人,所以他發掘出來的珍藏,沒能留在我們西藏,就像敦煌佛經一樣,散布到了世界各地。 關鍵還不在于此,關鍵是他將帕巴拉這個名字推廣了出去,并用他自身的經歷和發掘的寶物,激勵起大批的國外組織到西藏來尋寶。 所以,一開始,福馬秘是指那些通過福馬的宣傳,或者是與福馬有關的人形成的組織。 因為他們已經生活在工業化時代,所以很多組織都有翔實的信息和史料可查。 到今天,我們說的福馬秘,就已經轉變為那些被官方統計到的尋找帕巴拉的組織。” 卓木強巴哦了一聲,道:“也就是說,我們目前所了解到的,全都是福馬秘這一類組織?” 塔西法師不由笑了笑,道:“準確地說,你們目前所了解的,只是福馬這一個人而已,算不上了解福馬秘。 否則,當那位福馬秘的成員找到你時,你也不用那么吃驚了?!? 卓木強巴長長地出了口氣,心中自問,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毫不知情的呀? 他不由又望了呂競男一眼,卻從呂競男的臉上看到了與自己同樣的表情。 塔西法師微笑道:“你不用去看競男,她,以及亞拉法師,都和你們一樣,也是不知情的?!? 見卓木強巴面帶苦笑,塔西法師解釋道:“知道嗎,就算是最外圍、最普通的福馬秘組織,尋找帕巴拉也有二三十年了,而你們接觸帕巴拉才不過兩年多時間,所以,你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說著,塔西法師轉向呂競男,道:“而我們國家,真正開始關注帕巴拉,那是自19……年以后的事情了,由于當時實在是太多民間組織涌向珠峰,這才引起了有關方面的注意。 雖然說國家成立科考項目組,獲得了非常豐富的資源,但畢竟起步太晚,在帕巴拉消失的一千年歷史之中,不可能留下太多明顯的信息供國家查閱。 如今我們國家所收集掌握的資料,大概和一些大型的福馬秘掌握的資料不相上下?!? 說到這里,塔西法師又將頭轉過來,對卓木強巴道:“所以,你們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就好像……”塔西法師深呼吸道:“就好像無所不能的佛,在冥冥中給予你們指引。 自從那半卷古格金書現世,戈巴族的出現,瑪雅地宮的出現,一步一步都走向了正軌。 而從莫金那里奪回的指向生命之門和倒懸空寺的地圖,更是讓你們有了前所未有的發現。 當亞拉法師將你們的經歷傳回長老院時,頓時引起了震動,長老們一致認為,這是我們與帕巴拉神廟最接近的一次探索,所以,派我來全力輔佐你們?!? 一聽是從什么院被派出來的,卓木強巴肅然起敬,心想,恐怕塔西法師的職位在亞拉法師他們那個宗教里一定十分的高吧。 心中這樣想著,就問了出來,呂競男在一旁大打眼色,卓木強巴才知道,一定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塔西法師依然淡淡笑道:“地位? 怎么說呢,我們其實并不是一個完整的宗教,所有的密修者分散在各個教派之中,甚至還有沒有宗教信仰的普通人,他們只修行一些瑜伽之術和練氣的方法。 所以,如果強巴少爺要弄清楚我們的地位高低,這可有些難了。 而且很遺憾,原本我的身份是不足以加入你們的,只是因為強巴少爺你中了蠱毒,而我恰恰又會一些古醫術,所以才派我來的。 如果一定要弄清我的地位,那……和亞拉法師差不多吧?!? 最后一句,卻是看著呂競男說的。 呂競男岔開話題,道:“塔西法師,還是給我們說說莫金吧?!? 卓木強巴也道:“對,剛才聽法師這樣說,莫金就是屬于外秘的人嘍?!? “對,”塔西法師道,“莫金這個人,應該屬于典型的外秘。 在他出現之前,一直身世成謎,而出現之后,行蹤詭秘,不管從什么渠道,都很難收集到他確切的資料。 他的身手,他的資本,他的見識,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擁有的,他對帕巴拉的尋找,也不會無緣無故。 在這個人的背后,至少也有一個家族或某個組織,而從亞拉法師反饋的信息來看,長老們更傾向于,這個人嫡屬那個外秘組織——十三圓桌騎士?!? “十三圓桌騎士?” 卓木強巴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一個組織的名字。 呂競男心中也是一驚。 雖然聽亞拉法師說起過這個組織,但是她對這個組織依然陌生,據說,連長老院的長老們,也摸不清這個組織的實力。 塔西法師道:“不錯,十三圓桌騎士這個外秘,具體產生時期不詳,總的來說,應該是二戰之后才形成的,真正開始活躍起來,也就是近二三十年的事情。 但他們的實力卻是外秘中最強的,因為自從他們出現之后,其余尋找帕巴拉的外秘,一個個都漸漸消失了,據長老們推斷,應該是他們鏟除了競爭對手,并掠奪了對方的資源。 這個組織里,每個人都擁有極強的專業探險技巧,我們曾與他們交過幾次手,各有勝負。 那些與他們接觸過的密修者們說,那些人,每個人都有一兩項特別擅長的專業技能——有的人特別擅長格斗攻擊、槍械改造、易容偽裝;有的人則對機關數術了如指掌;有的人醫術相當的高超,曾有前輩在他們遺棄的同伴尸體上,發現他們竟然可以進行野外斷肢再植術;還有些人,對那些古代珍寶的市場價值了然于胸,每次盜走的,都是最值錢的東西?!? 呂競男一怔,喃喃道:“竟然會有這樣的組織? 我們怎么會一點都不清楚?” 塔西法師道:“如果他們已經被以國家為單位的政府機構盯上,他們也就不叫外秘了。 這些人的行蹤非常詭秘,與他們接觸過的密修者說,雖然他們統一用英文交流,但口音各異,所以我們認為,他們的成員有可能來自世界各國,而且都有一個很好的社會身份作為掩護。 至于他們在什么地方接受的訓練,又是如何聯絡行動的,這些都是未解之謎,不過據我們所知,世界各國的邊境線對于他們來說,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們也不只是盯著帕巴拉,世界上所有有可能出現大型墓葬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出現,每次出現,都是十三個人,我猜想,十三圓桌騎士這個稱謂,就是由此而來吧?!? 帕巴拉家族 “猜想?” 卓木強巴心中一愣,旋即明白,塔西法師的職位太低,他也沒有辦法了解整個事情的始末,大多內容都是聽長老說的,所以不知道的事情,也就只能猜想了。 “那么,莫金和十三圓桌騎士,又是如何聯系上的呢?” 卓木強巴詢問。 塔西法師道:“你不覺得莫金的身份,和十三圓桌騎士的其余成員很相似嗎? 他突然出現,以前的身份卻十分神秘,而且有極好的身手,對特種作戰有相當的研究,更關鍵的是,他出現以來,私下秘密從事的,也是盜墓?!? 卓木強巴想了想,道:“也有偶然巧合的可能性?!? 塔西法師道:“還有一件事,你聽了就知道了。 十三圓桌騎士出現以來,總是咄咄逼人,他們想要的東西總是勢在必得,從來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的腳步,不過在帕巴拉這一件事上,他們卻屢屢受挫。 這個組織,也算相當了得,是越挫越強,如果哪次損失了人手,過兩三年,他們又能湊齊十三個人,再來西藏。 每次他們都是來勢洶洶,突然出現,一旦離開西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與他們交手多次,卻始終摸不清這個組織的底細,他們的規模有多大,訓練基地在哪里,人員的構成和分布,完全不知情。 但就在大約八九年前,這個組織好像完全放棄了帕巴拉,再也沒出現在西藏了?!? “八九年前……”卓木強巴心中一動,“那不正是……” 塔西法師道:“不錯,那正是莫金橫空出世的時間。 你依然可以說這是個巧合,但是別忘了,莫金身邊還有個灰衣人,據亞拉法師提供的資料,他極有可能是名操獸師。 而十三圓桌騎士里面,正有操獸師,那些與他們交過手的密修者,有不少都在操獸師的手下吃過大虧。 如果這名操獸師,在社會中偽裝的身份是那名動物學家索瑞斯·卡恩的話,那么,他第一次發表論文引起學界轟動時,也正是八九年前。 在這之前,他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動物研究員,甚至可以說,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卓木強巴遲疑道:“這……” 塔西法師又道:“而我們也一直很奇怪,十三圓桌騎士組織內部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放棄帕巴拉。 直到你們從美洲叢林歸來,我們才得知一個可能的真相?!? “可能的真相?” 卓木強巴又迷糊了,開始回憶在美洲叢林經歷了什么? 他首先想起的,竟然是那句巴巴—兔給他的警告——“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隨著這句警告,想起了巴巴—兔,想起了庫庫爾族的村落,那殺人蜂、洪荒、白城。 但這些似乎和十三圓桌騎士以及莫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怎么扯到一塊去的呢? 他集中精力,仔細地聽下去。 可是接下來塔西法師說的話,立刻讓卓木強巴想到了很多,有明悟的,也有驚喜的。 “你們最后抵達的那處,阿赫地宮里的珍寶都不見了,而且最后一道石門上,七個鑰匙孔里,已經插入了五把鑰匙,所以,阿赫地宮是被盜過的,對吧。 里面有很多機關,聽說進去的游擊隊幾乎死光了,對于親身經歷過的你,應該深有感悟吧。 但是同時,莫金身邊的那個灰衣人,他很準確地找到了地宮的最核心處,并且知道如何用鑰匙打開那道門。 種種跡象表明,他曾去過那里,他甚至很清楚,最后那扇未被打開的門后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見卓木強巴張口欲言,塔西法師不停歇地說道:“而且,亞拉法師在食人族里救出的那名奴隸,更加印證了我們的猜測:正是八九年前,他和他的另外十二名伙伴,穿越重重險阻,前往那座地宮冒險,但叢林里的危機比他們想象的還可怕,他們還未抵達地宮,就折損了不少人手。 因此,所有的事件聯系起來就很清楚了——十三圓桌騎士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尋找帕巴拉的線索有可能出現在南美洲,所以他們匆匆離開西藏,前往阿赫地宮。 結果,那一次他們損失慘重,很可能只有莫金和索瑞斯兩人活下來了,而且他們到底沒能打開最后一道石門。 那次行動,肯定給他們留下了慘痛的教訓,并讓他們在這么長的時間里無法恢復。 直到近兩年,莫金才緩過勁來,又開始尋找帕巴拉,不過他的同伙,再也不是十三人,只剩下一個人。” 卓木強巴先前想好的問題完全被打亂了,只是盯著呂競男看,那質疑的眼神分明在問:“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呂競男露出一個歉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塔西法師道:“事情就是這樣了,你還有什么問題嗎,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搖搖頭,道:“如果這樣說的話,莫金是十三圓桌騎士之一,那他手上應該有很多關于帕巴拉的資料才對,他為什么會盯上我? 我在他眼里,應該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無名之輩才對?!? 塔西法師道:“目前我們只能認為,應該是蒙河那位戈巴族人將你們聯系起來的。 或許是,你在和蒙河的瘋子接觸時,他在暗中發現了你。 據我們掌握的資料,莫金這個人很多疑,他一定想弄清楚,你為什么要去找那個蒙河的瘋子,所以才會跟蹤調查你。 而且,十三圓桌騎士在帕巴拉神廟一事上蒙受了太多損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任何關于帕巴拉神廟的線索?!? 卓木強巴道:“我還想問,他為什么會找到蒙河的戈巴族人呢?” 他心思百轉,卻始終理不清頭緒。 雖然說塔西法師的話表面上似乎說得通,但是很多細節問題卻經不起推敲,這件事聽起來像是一個編造的故事,而故事的很多地方,都引起自己的疑惑。 莫金或許是十三圓桌騎士,但他為什么要找自己? 從可可西里就開始強迫自己,那時候自己可是連帕巴拉這三個字都沒聽過?。? 想到這里,卓木強巴心中苦笑一聲,嘆息一聲,當自己以為已經掌握了許多資料時,卻突然發現,自己掌握的,只是少得不能再少的那一丁點兒內容。 究竟那個帕巴拉神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就在卓木強巴心中已經相信莫金是十三圓桌騎士中的一員時,呂競男手機響了。 她接了電話,對卓木強巴和塔西法師道:“教授在網上,他要我開電腦,說有東西給我們看?!? 說著,打開了電腦。 卓木強巴看了看窗外的環境,問道:“這里也能無線上網?” 呂競男指了指隔壁房間,道:“我們安有信號接收放大系統,只要衛星覆蓋的地方就可以?!? 網絡視頻接通,方新先問了句:“強巴拉已經到了吧?!? 看到卓木強巴就在一旁,教授拿出資料道:“這是你們從俄羅斯取回的二戰資料,你們看這個?!? 電腦上出現一封信件一樣的東西,手寫體,影印本,文字是字母,但卓木強巴不認識。 呂競男也不認識,詢問道:“這是什么文?” 這時,卓木強巴突然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最后一組符號很眼熟,他很快反應過來,莫金的名字,最后兩個字莫金,就是這個符號。 方新教授道:“葡萄牙文,我已經請專家翻譯過了,這是譯文。 這封信,是十七世紀,由一名叫馬庫斯·莫金的葡萄牙傳教士寫給一名叫坎布爾·帕拉西奧·特尼德的西班牙傳教士的?!? 電腦中出現了譯文,開頭一段是問候和宗教上面的探討,從第四段起,教授標注了紅線,內容是十七世紀的莫金詢問起特尼德的外祖父的手稿。 莫金在信中說,他知道特尼德的外祖父去過瑪雅,并見過許多瑪雅典籍,他希望看看特尼德的外祖父已經破譯的瑪雅的文字,并詢問在瑪雅記載中有沒有提到一個叫帕巴拉的地方。 信的旁邊還有專家特別標注,按原文音譯,可以讀作“穆巴拉”或是“沙姆巴拉”。 石頭砌成的房間里靜悄悄的,說不出的詭異,三個人都盯著電腦里那封翻譯過來的信,很長時間,誰也沒開口說話。 卓木強巴反復讀了三遍,確定每一個字都沒有漏讀,才小心地開口道:“這個莫金,和那個莫金……” 方新教授微笑道:“我是先看到這封信的內容,后來才注意到這個名字的。 不僅是莫金哦,你看清楚,是莫金寫給特尼德的信。 或許你沒注意,我提醒你一下,福馬的全名,叫福馬·特尼德?!? 卓木強巴將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方新教授繼續道:“發現這一點之后,我便通過電腦檢索你們這次去俄羅斯取得的所有資料,同樣的字母組合,莫金這個名字,還在另一個地方也同樣出現過。 另外那份文件,是德軍曾派遣一名叫西爾·莫金的外籍諜報人員,前往布賴奇麗莊園潛伏,可是那名諜報人員成功潛入布賴奇麗莊園之后就失去了聯系,那份文件正是那次潛伏行動的上線發給他們長官的,說那個西爾·莫金有可能是多面間諜。 隨后不久,盟軍就破譯了德軍的恩格爾密碼。 我從另一些渠道了解到,那個西爾·莫金,曾經與圖靈在一個工作小組參與德軍密碼破譯工作,可是二戰結束后,美軍卻隱瞞了那個人的身份信息。 事后蘇聯曾試圖尋找那個莫金,但最終沒有結果,而據同一工作組的成員回憶,那個人也有很濃重的葡萄牙口音。 至于特尼德,除了后來的福馬·特尼德,倒是沒有了其他發現。 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巧合,所以馬上就告訴了你們。” 卓木強巴回過頭來,看著呂競男和塔西法師,問道:“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呂競男面無表情,似在自語道:“應該不是巧合。 莫金雖然先后取得了美、英、法三國國籍,但他祖籍葡萄牙,這是經過詳細調查后得出的準確情報。” 塔西法師神色復雜,良久,才嘆息道:“如此說來,我們先前對莫金的推斷,竟然錯了? 他竟然是帕巴拉家族的人!” “帕巴拉家族!” 卓木強巴和呂競男,以及電腦里的方新教授異口同聲道。 塔西法師道:“是的,帕巴拉家族算是出現時間較早的一個外秘了。 早先的資料上有所記載,這個家族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在1700年左右,由于那個時候西藏少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所以古籍才會記下這個家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