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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叢林危機2-《藏地密碼·珍藏版大全集(套裝共10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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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從福馬開始,帕巴拉神廟這個詞,開始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導師將福馬最后一次前往大雪山的那一年,公元1844年稱為帕巴拉探尋元年。

    雖然福馬一生也沒找到帕巴拉神廟,但是,他一遍遍地向人們鼓吹,在西藏有一個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藏寶之地,叫帕巴拉,起初也似乎沒人相信他的話,但是后來,他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有關這一點,我們尚待證實,估計是伏藏埋藏起來的經卷和一些珍寶,據說當時那批珍寶都是偷偷運送回英國的,并沒有公開露面,直到福馬失蹤許久后,有關帕巴拉的傳言才漸漸流傳開來,這次,沒有人再懷疑帕巴拉的真實性了,為什么沒人懷疑,我猜想是福馬帶回英國的東西泄了光,讓他們相信西藏有著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大量珍寶。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無數探險家開始前仆后繼地向西藏涌來,他們的足跡踏遍西藏每一寸無人區(qū)。”

    卓木強巴看了看聽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岳陽和張立,繼續(xù)道:“有關帕巴拉和四方廟,以及大小昭寺,布達拉宮之間的關系,并不能直接畫上等號。

    但是,在我的家里,有一本古卷,據說也是伏藏時期流傳下來的,現(xiàn)在被稱為寧瑪古經,那是古代寧瑪教派的僧侶記載的歷史,有關佛滅那段歷史,里面有過這樣的記載,當贊普朗達瑪下令滅佛時,大小昭寺首遭劫難,而四方廟里的僧眾卻提前得到了消息,由于當時朗達瑪提出的是遵苯滅佛,他們便偽裝成苯教徒,將四方廟里的珍寶分批次轉移,至于究竟移到了哪里,卻沒有留下詳細的記載,經典里只有這么一句話,大意是,那是一個看不到東天的太陽升起,也看不到西天的太陽落下,但終年都沐浴在陽光照耀的地方,一群靈魂永遠忠誠的信徒守護著那個地方。

    這句話,就是我們所能知道的四方廟珍寶的唯一線索,而帕巴拉神廟的全意不是別的,它的意思就是指多如大海般圣潔而至高無上的珍寶,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魔咒,它會驅使所有良心扭曲的人忘記身份和尊嚴,在貪婪中迷失本性。”

    岳陽是第一個迷失自己的人,他的瞳孔發(fā)散開來,大放異彩,有意無意地舔著干涸的嘴唇,艱難地吞咽唾沫,以一種迷醉的狀態(tài),低聲喃喃念叨著:“帕巴拉,原來這就是帕巴拉。

    帕巴拉……”

    張立怪異地看著岳陽的表情,將手伸過去在他眼前晃動,看他還有沒有知覺,岳陽將張立的手打開,怪道:“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卓木強巴沒理會兩人打鬧,接著道:“由于福馬距離今天的歷史太過久遠,他的資料很難通過網絡收集,所以對這個人我們研究得不深,只知道他應該是近現(xiàn)代尋找帕巴拉的第一人了,他這一生,自從得知帕巴拉之后就一直和西藏聯(lián)系在一起,最后好像也死在西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從西藏發(fā)現(xiàn)的一張地圖流落在外,據稱那張圖標注有帕巴拉神廟入口,其后爭奪很是激烈……”他將方新教授查到那幅地圖的爭奪情況復述了一遍,又聽得張立岳陽二人屏住呼吸,心中激蕩。

    卓木強巴隨后道:“有關地圖這件事,是真是假還不能確定,如果有地圖都找了一百多年還沒找到,那似乎也說不過去,但是有很多與帕巴拉有關的事件,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這樣,我們就舉一個例子,我們就拿俄羅斯來說吧。

    在福馬失蹤之后,有很長一段時期,再找不到有關帕巴拉的資料,導師說,我們姑且將這段歷史稱為帕巴拉的沉寂期,到了一戰(zhàn)后,帕巴拉這個詞突然神秘地再次出現(xiàn),在這此后的一段時期我們稱為帕巴拉復興期。

    在1927—1928年,也就是帕巴拉復興初期,那時還是民國,蘇聯(lián)曾兩度派出專家團來到西藏,他們帶去了蘇聯(lián)政府給西藏地方當局的信件。

    到西藏后,他們以到各寺院布施為名,拍攝照片、搜集情報。

    他們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在尋找些什么,資料查到這里就斷了線索。

    后來,第十三世達賴喇嘛圓寂,西藏地方與蘇聯(lián)的聯(lián)系似乎中斷了。

    特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西藏上層僧俗貴族當中逐漸形成了一股親英美的分裂勢力,他們視社會主義的蘇聯(lián)如洪水猛獸,拒絕與之聯(lián)系。

    雖然表面上蘇聯(lián)也被卷入二戰(zhàn),無暇顧及西藏,但實際上,他們一刻也沒放棄過在西藏的探索。

    其實,在二戰(zhàn)期間及戰(zhàn)后,不僅蘇聯(lián),英美德日也有很多人都在西藏活動。

    但是他們究竟在西藏做什么,這也是我們目前調查不到的資料。

    我們只能猜想或許與帕巴拉有關,但是從公開資料卻查不到任何線索。

    從福馬來西藏尋找帕巴拉神廟,到他最后消失在了西藏,到無數的尋訪團到西藏來,都不知道他們在找什么,這兩者的中間差了一環(huán),那就是我們一直沒能調查出來的,很關鍵的一環(huán)。

    特別是一戰(zhàn)二戰(zhàn)之后,那些前來尋找帕巴拉的,別說是你們,連我都無法相信。

    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那么,他們尋找的,恐怕不僅僅是財富那么簡單,究竟帕巴拉神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唉……”

    卓木強巴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呂競男手中那厚厚的一摞資料,對張、岳二人道:“或許,那關鍵的一環(huán),也就是福馬消失在西藏后和這無數的勢力來西藏之前,中間那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我們國家是知道的,如果我們能順利完成這次叢林穿越,說不定呂競男會透露一點資料給我們。”

    張立道:“再次聽強巴少爺詳細地說起帕巴拉神廟,讓我全身充滿了力量,別說穿越這美洲叢林,就算橫穿南極也沒問題!”

    岳陽的心還在兀自怦怦地跳著,他看了一眼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的卓木強巴,奇怪道:“強巴少爺,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卓木強巴道:“什么問題,說吧。”

    岳陽道:“按理說,強巴少爺出身佛教世家,你阿爸是被尊為半個活佛的大智者,那么這樣說來,強巴拉少爺和藏傳佛教的淵源是很深的羅!”

    卓木強巴道:“嗯,也可以這么說。”

    岳陽道:“那帕巴拉神廟可是西藏歷史上最輝煌的朝代遺留下的最珍貴的財富,我剛才聽到帕巴拉神廟的傳說時,現(xiàn)在還在激動呢。

    可是,我總覺得強巴少爺你的態(tài)度很冷淡嘛,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這座神廟的發(fā)掘。

    難道在強巴少爺心中,除了藏獒,別的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嗎?

    你可是佛教世家啊。”

    卓木強巴笑道:“呵呵,或許你不知道,雖然我出身于佛教世家,但我對宗教方面的興趣不大,對所有的宗教都沒什么信仰,我只相信我自己。

    命運由自己把握,只過好這一生一世,幸福不奢求帶向往生,不幸也不怪厄運前世。

    帕巴拉神廟找不找得到,和我有什么關系?

    就算我能發(fā)掘出帕巴拉神廟的全部財富,也不能給我的生活帶來什么改變,我只是要找到那個地方而已,我追求的,是我所向往的……”

    張立道:“可是俗話說耳濡目染,強巴少爺對宗教卻不感興趣……”

    卓木強巴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一種叫逆反心理嗎?”

    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我來問你,岳陽,你是80后的人吧,你喜歡上學嗎?”

    “上……上學?”

    岳陽感到很奇怪。

    卓木強巴道:“就是比如你們讀中學,那段時間的生活你喜歡嗎?

    要求坐在教室里,只能聽老師講課,手腳要擺放好,不能亂動……”

    卓木強巴還沒說完,岳陽就笑了,道:“啊,那種生活誰會喜歡啊?

    我要是喜歡上學,就不會來當兵了,現(xiàn)在說不定在哪個大學里攻讀博士呢。”

    卓木強巴道:“這就對了,以前我接觸的佛家教義,就和你們讀書一樣,每天在小經閣里,背誦無法理解且發(fā)音艱澀的經文。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一看到那些經卷就很頭疼,凡是佛像啊,經閣佛樓啊,靈塔法器什么的,我都不感興趣。

    這次如果不是紫麒麟和帕巴拉神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想我是不可能參加這支特訓隊的。”

    張立和岳陽撇嘴對望,皆想:“看來德仁老爺貴為大智者,他對兒子的教育方式還是有問題的。”

    又想起卓木強巴說的帕巴拉神廟,這一夜興奮,更加無法入睡。

    第二天,依然是蟲鳴鳥啼,陽光明媚,四人早早作了準備,又開始了在叢林里的逃亡之旅,就好像非洲獅與羚羊的故事,當太陽一升起,雙方都會拼命地練習跑步——為了生存。

    誰又知道,今天,在叢林里迎接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自費旅行團

    這偌大的叢林之中,最宜人的天氣無疑要數清晨,微涼的風可以吹走叢林中悶熱的暑氣,帶來泥土和不知名植物的清香,隨風到訪的,還有陣陣鳥語。

    雖然四人一刻鐘也不敢懈怠,還是要閉眼領略這舒適的大自然。

    木筏上的篙手已換成張立,其余三人或坐或臥,躺在木筏上觀風景,此刻的他們,已有了一種聽天由命的覺悟,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過,武器不離手,大不了硬戰(zhàn)一場。

    吼猴家族的哨兵發(fā)出警示的哨音,一只豪豬筆直地沖了出來,驚得一群野羊駝四散飛跑,林鶯也停止了鳴叫,撲棱棱振翅高飛。

    河水齊腰深,在陽光照耀下,河底的沙也粒粒可數,偶爾可見水葫蘆隨波漂過。

    水遁草在河底靜靜地躺著,如美少女的秀發(fā),任由河水母親輕輕地梳理著。

    太陽魚和神仙魚總是成群結隊,游動起來搖曳多姿,而玫瑰扯旗與玻璃扯旗更是須眉不讓,爭相斗艷。

    岳陽趴在木筏邊上,撥弄輕波,仿佛能觸摸到那些魚兒一般,陽光一樣的笑容又掛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刻的和諧與安寧,對他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巴桑則是仰面朝天,天空飄過一絲如絮的云,巴桑敏銳地捕捉到這一信息,他心中暗暗地想著:“蓄積力量吧,還在蓄積著。

    當它們聚在一起時,那將是多么可怕的威力!”

    卓木強巴則緊握著槍,警惕地觀察著環(huán)境和動向,不希望再發(fā)生昨天那樣的事了,真的不希望。

    出行得很順利,四人甚至覺得,順利得過了頭,與昨天的經歷比起來,今天好像是在參加觀光團。

    就在他們這樣想的時候,卓木強巴突然發(fā)出警告:“有人!”

    四人的速度相當快,而且動作也十分協(xié)調,幾乎是同時落水,到岸邊后,迅速地將木筏拽入林中,就地隱蔽,持槍以備。

    為了防止被敵人遠距離發(fā)現(xiàn),他們事先用藤條和枝葉裝飾過衣物,臉上涂抹了迷彩,此時藏于林中,不能說隱蔽得不專業(yè)。

    聲音近了,進入四人視野的是三條逆流而上的小木船,和他們先前乘坐的一樣,梭形劃槳木船。

    每艘船上三到五個人不等,船上的人金發(fā)黑發(fā),竟似有幾個人種,用各地語言談論著。

    那些人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警惕性也很高,好像還有幾個人是專門負責監(jiān)視河兩岸的叢林的,但是又好像沒有武器的樣子。

    在卓木強巴的手語下,大家明白,船上的人不知是敵是友,暫時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們通過。

    就在三條船上的人快離開他們的視野時,突然發(fā)出“啊”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清晨叢林,誰都聽得出,這是人發(fā)出的聲音。

    小船馬上就作出了反應,有人大聲說著什么,其余的人都驚慌失措地到處看,但是卓木強巴他們聽不懂,或許是當地的土語。

    卓木強巴等人狠狠盯了暴露目標那人一眼,張立面有無奈之色,指了指距他面頰不足五厘米的一只毛蜘蛛。

    那只蜘蛛體形碩大,渾身發(fā)黑多毛,無論是誰,驟然看見這么一只大家伙也會被嚇一跳的。

    既然已經驚動那群人,只能先下手為強,見那些人沒有火藥類武器,四人端著槍走了出來,只見船上一名咖啡色老實形象的人正惶惶不安地解釋著。

    一看見四人拿著槍出來,那名像向導的老實人嘴里說得更急了,連比帶畫,而船上的船員們似乎更加自覺,不用發(fā)什么指令,那些人自動都把手放在了頭上。

    卓木強巴將嘴朝張立一努,道:“問一問,說什么。”

    張立難堪道:“這個怎么問?”

    岳陽注意到這些人好像各個人種都有,莫非真遇到一支觀光團?

    他用英文問道:“有人會英語嗎?”

    這話一出口,馬上得到了響應:“別開槍,我們是旅行團的。”

    “我們只是路過,什么都不知道。”

    “請不要開槍,我們一定配合你們。”

    “我是庫圖,我們和桑利森團長是好朋友,你們是哪個分隊的?”

    ……

    聽到七嘴八舌的聲音,反而什么都聽不清楚了,巴桑吼道:“不要吵!派一個人出來說話!”

    這方法很管用,很快船上的人都安靜下來。

    中間那條船上有人道:“長官,我,我能站起來說話嗎?”

    卓木強巴見說話的人很吃力地在喊,便道:“你,過來說話。”

    一人站起身來,霍然有鶴立雞群的感覺,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五以上,這名白皮膚男子有一頭銀發(fā),一張刀鋒俊朗的面孔,一雙干凈白皙的大手,一雙湛藍深邃的眼睛,就像一名溫文爾雅的學者。

    當他來到卓木強巴他們身邊時,給他們的第一感覺是:溫和,穩(wěn)重,受過高等教育。

    白色禮帽,白色短袖襯衣和短褲,白涼皮鞋,白襪,一身衣物干凈整潔,舉止之間更顯得彬彬有禮。

    來人紳士地扶了扶白禮帽,然后說道:“我叫肖恩,我們是一個自發(fā)組織的旅游團,團員來自各個行業(yè),各個國家,我們是打算探查普圖馬約省的河流與叢林中動植物分布的。

    啊,這蜘蛛是一只紅玫瑰,它真可愛,對不起,我可以為它拍照留念嗎?”

    那種愛爾蘭口音聽了一定會讓女孩子著迷。

    這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說話有條不紊,簡短地將他們出行的目的、行程、人數等一一闡述清楚。

    四人耐心地聽著,不可否認,肖恩的語音有一種讓人寬心的魔力。

    僅是在他說到普圖馬約省的時候,岳陽尖叫著幾乎跳起來:“什么!普圖馬約省!這么說我們一直在哥倫比亞境內!”

    原來,這是一個通過互聯(lián)網相互認識并組織在一起的自發(fā)旅行團體,或者說是戶外全自費探險團,他們自稱驢友,據說是一名叫啟特的亞裔男子發(fā)起組織的,共十五人,包括亞洲四人,歐洲七人,美國兩人,還有兩名來自非洲的朋友。

    他們從中美洲的尤尼伯半島登陸,開始沿著瑪雅文化的足跡橫跨洪都拉斯、墨西哥、危地馬拉等國,隨后來到哥倫比亞,準備從查拉皮塔沿河而上,穿越普圖馬約省,進行一次原始叢林大冒險。

    剛開始一直說話的那人是他們聘請的叢林向導,叫馬克,會說西班牙語和英語。

    岳陽問道:“你們有十五個人?

    為什么船上只有十二個人?”

    肖恩解釋道,除去馬克不算,還有四人乘坐另一條船,包括了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啟特,剛才他們逆河而上時,突然遭到武裝分子的襲擊,大家被打散了,幸虧馬克和游擊隊很稔熟,他們才逃過一命,后來這一路上都是靠他打通關節(jié)。

    他表示,這次叢林之旅的危險程度比預期的要高得多,因為聽說這里的原始叢林保持狀態(tài)最為完好,所以才計劃來這里考察,卻沒想到原來這里完好的狀態(tài)是這樣保存下來的,下次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卓木強巴四人一商量,覺得肖恩這個人說話很誠懇,應該不是在說謊,不如放他們走;可是又怕有人告密,特別是那個馬克很可疑,總是用一種不友好的目光在打量他們。

    這時肖恩突然道:“啊,你們該不會就是……就是那四個人吧!”

    巴桑一把揪住比他高得多的肖恩,惡狠狠地道:“哪四個人?

    你們都知道些什么?”

    肖恩舉起雙手以示無惡意,道:“別,別介意。

    我們只是在來的主河道上遇到了盤查,游擊隊在找四個持有武器的亞洲人,一路上遇到了三次盤查,還攔河架了一道臨時關卡。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泄露你們的行蹤。”

    那雙誠摯的藍眼睛,真讓人不敢正視,肖恩仿佛看穿了四人心思,近乎起誓般表白他的心跡。

    “怎么辦?”

    四人嘀咕商量了一下。

    卓木強巴指著馬克道:“你們可以離開,但是那個人,得留下來。”

    肖恩大皺眉頭,囁嚅道:“可是,如果這唯一的一名向導留在你們身邊,我們這十多人,全都無法和林子里的游擊隊交涉啊。

    不如,你們同我們一起走吧?”

    望著肖恩那雙眼睛,四人大感為難。

    如果和這些人一齊走,難免會連累他們;如果把馬克帶走,這群人也難離開游擊隊的勢力范圍。

    而據肖恩的介紹,這些人里面,有動物學家、植物學家、水文地理學家,囊括了各領域的人才,如果說讓他們都置于險地,除巴桑外的三人良心上怎么都說不過去。

    最后,在肖恩的建議下,馬克用了當地的信仰起誓,表示不會泄露他們的蹤跡,這群旅客被安全放生,但對于卓木強巴他們而言,這無疑又埋下了一顆炸彈。

    根據肖恩提供的線索,他們小心地避開有游擊隊巡邏并設有關卡的河道,在叢林中穿行。

    又是一陣巨大的嘯聲傳來,四人剛剛隱蔽好,一只黑蜻蜓就從頭頂飛過,但是這次,他們感到沒有前幾次那么安全。

    直升機飛過后,巴桑陰郁道:“其實完全可以收繳他們的通信工具,再把他們綁在林子里,等他們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走到足夠安全的地方了。”

    張立不同意道:“可是,在這樣的叢林中,他們恐怕沒等到被人發(fā)現(xiàn),就已經全死光了。”

    巴桑冷冷地道:“如果那個馬克將發(fā)誓當放屁,或者里面任何一個人說錯一句話,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全死光了。”

    卓木強巴打斷道:“好了,發(fā)生過的事情沒有爭執(zhí)的必要。

    不過那個肖恩,是愛爾蘭人吧,聽他的談吐,好像很博學的樣子。”

    四人依然攀樹蕩繩,一邊快速前進,一邊交流著,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肖恩的文雅和他那頭銀發(fā),給四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同時,跟在四人后面那道甩不掉的灰色身影,也在暗暗琢磨:“那個白頭發(fā)的,看背影好像在哪里見過啊?

    奇怪,怎么會想不起來呢?”

    離開那個奇怪的自費旅游團體兩小時后,四人東行有五公里左右,漂過三條小河,穿越兩片叢林,當他們踏入第三片叢林后,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片叢林,比前面的叢林要大許多,越往深處走,越感覺找不到邊際,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抵達了叢林的核心位置。

    潮濕悶熱的天氣,遮天蔽日的林木,踏在松軟的土地上,四周的光線明顯不足,沒有陽光透過密葉灑下點點光斑,四人就只能借助電筒前進了。

    “咕咕咕……咕咕咕……”類似夜鳩的叫聲有節(jié)奏地響起,更為這片黑森林增添了幾分神秘。

    岳陽將羅盤取出來,疑惑地道:“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可是為什么會在哥倫比亞境內呢?

    難怪會有那么多游擊隊追著我們,原來根本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張立道:“或許是第一次被游擊隊追擊的時候就越過了界河吧。”

    岳陽道:“不太可能,這些從安第斯山脈發(fā)源的河流,流向都是從西往東南方向,我們不可能轉向北上的,如果說哪里出了差錯的話,只有可能是我們在叢林里徒步穿越時方向錯誤了。”

    其實,四人第一次聽到他們是在哥倫比亞時,都還感到很幸運,因為他們完全按照錯誤的地圖在前進,居然還是能走出叢林,只能說這里的水系和叢林都太相似了,用不用地圖幾乎都一樣。

    攀爬騰躍蕩了半小時,四人體力畢竟有限,落在一塊空地上休息,岳陽從一棵三十公尺高的樹上滑下來,說道:“這片林子好像大了些,我還是沒看到邊緣。”

    巴桑沉聲道:“這可糟糕了!”

    四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前面的林子太小,雖然有些野生生物,但是不適宜大型食肉動物生存,如果這片叢林足夠大,又鮮有人跡的話,極有可能遭到大型食肉動物襲擊,不說碰到美洲豹、美洲獅那樣的家伙,就是來一群野豬,幾只蜜熊,暗伏的美洲蜥,冷不丁躥出一條蝰蛇,都足以讓他們手忙腳亂好一陣的。

    林子外的河道邊上,索瑞斯站在附近最高的一丫樹梢頂端,放眼望去,綠色望不到邊,他搖頭道:“這么深的叢林,也敢一頭扎進去,這些家伙到底有沒有野外生存經驗。

    而且,那里面明明就已經布置好了……”

    四人四方圍坐著,補充水分積蓄體力,頭頂不時枝葉搖晃,一個個黑色身影躥過樹梢,距離太遠,動作又快,根本看不清體型,或許是倭狨,也有可能是黑猩猩。

    在分析可行的逃走通道時,“嗒”的一聲,一只小青蛙不知從哪株樹上跳下來,正落在地圖中央,岳陽正準備放下地圖伸手去擒,卓木強巴飛起一腳,將地圖帶青蛙一同踢飛。

    從他沉重的呼吸就知道,岳陽可能又是從死亡線邊緣擦過。

    雖然這片叢林隨時隨地都有不知名的毒物出現(xiàn),但岳陽愣神片刻,臉色馬上刷地白了,那可是知名毒物,美洲十大劇毒之箭毒蛙。

    黃金色皮膚和黑色條紋是它給所有侵食者的警告,體型小巧可愛,體長很少超過十公分,顏色有寶石紅、寶石藍、金黃等,大多是鮮艷亮麗的色彩,喜歡生活在陰暗的叢林中心地帶,能上樹,土著常用它表皮分泌的毒素熬制毒汁,涂抹在箭頭上獵殺動物。

    張立道:“這蛙一般不獨自棲息。”

    抬眼望去,四周樹上都潛伏著各種迷人絢麗的顏色,綠如翡翠,紅如雞血,黃似黃金,藍如藍鉆,它們的長相更是如粉雕玉琢,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捧入手中摩挲觀賞的沖動。

    偏偏它們劇毒無比,而哥倫比亞的箭毒蛙亞屬科克蛙,表皮分泌的毒素更是駭人,只需用萬分之三克就能致人死命。

    卓木強巴小心地避開箭毒蛙棲息的樹干,讓身后的人保持隊形,同時道:“看來我們闖入人家的休息區(qū)了,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不然,它們給你一個熱情的擁……”話音剛落,“吧嗒!”

    一個東西落在卓木強巴頭上,卓木強巴正準備伸手撥開,卻突然察覺到什么似的,手停在半空沒有動彈,而張立也同時叫道:“別伸手碰!”

    卓木強巴轉過頭來,問道:“是那個東西嗎?”

    岳陽道:“金色的,黑色斑點,看上去很漂亮。”

    張立出主意道:“快低頭,它自己就會跳走的。”

    巴桑則舉起了槍,道:“不要動,相信我。”

    卓木強巴道:“信你才怪,還是低頭讓它自己跳走比較靠譜。”

    說著頭一低,那只金色箭毒蛙反而死死拽著卓木強巴頭發(fā)不放,腳蹼用力扒拉著卓木強巴的頭皮,保持身體不掉下去。

    卓木強巴對前頭的張立道:“來,幫我弄下去。”

    在他前面的張立反而退了一步,道:“強巴……少爺,它,它,它盯著我看呢,我心里比較發(fā)毛,還是,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

    卓木強巴道:“怕什么,它不受到侵害,不會分泌毒素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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