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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一直覺得他把我當(dāng)他的bestmate（最好的哥們）。”陸靈一邊搖頭一邊輕輕笑著。

    “的確如此。不過，你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過嗎？我不信。”

    “或許感覺到過吧。”陸靈看著安娜。這么多年，她們經(jīng)常一起聊約會的男人，她只是沒想到這一回聊的是派特。這多多少少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你看上去有很多擔(dān)憂。”安娜看著克里斯汀的臉，她也很開心，但不像派特，她的開心好像充滿著小心翼翼，這一點也不像她。

    服務(wù)生上了前菜。

    她們邊吃邊聊。

    陸靈喝了口酒，忽然說道：“安娜，我最近總是想到一個畫面。”

    “什么？”

    “好像是我大三的時候，復(fù)活節(jié)假期我回家，在樓梯上碰到派特，他正在跟一個女孩兒接吻。噢，超級尷尬。那時候，他們兩個都才十二三歲吧。”陸靈回憶著。

    “我能想象有多尷尬。那小子什么反應(yīng)？”

    “他應(yīng)該也很尷尬，我跟他打招呼，他沒理我。我就匆匆上了樓。”

    “然后呢？”

    “我快走到家的時候，他也回來了。我們聊了幾句，足球什么的，反正沒聊樓梯上發(fā)生的事。”

    “就這些？”

    “就這些。”

    “你為什么會想到這個？”

    “我不知道。總是會想到。好像在提醒我他應(yīng)該跟別的女孩兒在一起而不是跟我一樣。”她難以理性分析自己到目前為止的所有行為和想法。這讓她覺得困擾。

    一般來說，當(dāng)一個人告訴另外一個人我愛你，如果另外一個人給出的不是同樣的答案，那么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有可能面臨的是結(jié)束，但似乎，對于派特來說，那只是開始。

    安娜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她慢條斯理地開口：“克里斯汀，老實說，爸爸媽媽和我知道你們兩個在一起之后，真的很為你們開心。派特他從來沒直接說過，但是我們都能感覺出來。我知道我圣誕節(jié)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

    “安娜，那件事不用再提了。”

    “好。總之我真的很開心看到你們在一起。你剛剛說的，在我聽來，是你的不安，你覺得你和他是錯的。可是為什么呢？你想的太多了。最壞的結(jié)果能是什么？分手？反正最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們是最好的朋友這一點總不會改變的，對嗎？”

    服務(wù)生端上了主菜。

    陸靈沉默了很久，問道：“如果比這個結(jié)果還糟糕呢？”

    安娜愣了愣，切著盤中的食物，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我想象不到。”

    ****

    陸靈回到家給派崔克打了電話。他沒有接。她于是給他語音留了言。

    然后她打開電腦，開始工作。門薩過去一個賽季的數(shù)據(jù)非常耀眼。她是非常想要永久簽下他的。但是她絕對不會把伊恩加入到這筆交易中。如果一定要舍棄一個，她肯定會選擇舍棄門薩。從競技層面和精神層面，伊恩的價值無疑更高。更不提她跟伊恩的私交是什么樣的。

    那么，伊恩這個條件不予考慮的話，只剩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門薩得自己向曼聯(lián)提交轉(zhuǎn)會申請。一般球員不會輕易提交轉(zhuǎn)會申請。更何況門薩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徹底離開曼聯(lián)的打算。

    陸靈想給門薩打個電話，但是還沒有想好怎么說。她決定暫時放到一邊。

    她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門薩的各種數(shù)據(jù)。她盯了一會兒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了。她腦海里開始響起安娜的話。

    沒過多久，她的手機響了。是派崔克。

    “我在外面。”他說。

    她打開了門。他身上的酒味很重。他一進來就抱住她瘋狂地吻她。兩個人嘴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她能感受到他有情緒。她主動結(jié)束這個吻，看著他的眼睛，問：“怎么了？”

    “安娜跟我說了。”

    “噢……她不該這么做。”

    “不要怪她。緹娜，你應(yīng)該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陸靈沒有看他，聳了下肩，“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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