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鳿見短箭到了眼前,不急不緩地側了側頭,短箭擦著耳際飛出了天臺,沒入夜色之中沒了蹤影。緊跟著迎面撲來一股勁風,老道士的兵刃已經到了鼻前,那是一支磨鋒了的箭頭。 老道士本以為王鳿會出手擋下他這一擊,本來已經想好了之后的招式,誰知王鳿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箭尖在將要接觸到王鳿的那一刻,被老道士猛然收住了。他依然伸直著手臂,箭頭緊握在手中,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水。 好你個王鳿,果然陰險。老道士憤憤垂下了手臂,在心中暗罵,目不轉睛盯著月光下那個狡詐的男人,卻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怎么停住了?這么好的機會,不殺了我豈不可惜?”王鳿偏著頭,露出了一個自信到有些自負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老道士異常不舒服,他逼近了些,貼在老道士耳邊獰笑道:“你倒是殺了我啊,師父?” “孽徒!”老道士一記手刀劈向了王鳿的脖子,既然不能下殺手,那就只能生擒了。 王鳿眼神一凝,猛然轉頭,錯開了劈來的手刀,又是一個手肘朝自己頂了過來。抬手隔開了老道士的手肘,同時屈膝,壯實的膝蓋對著老道士毫無防范的腹部頂了上去。老道士的身手又豈是蓋的,矯健的彎腰收腹,可不料王鳿抬起的膝蓋突然轉向,翻轉,小腿朝著老道士收進去的腹部彈了過去。 干脆利落的彈腿,正中老道士的小腹,老道士吃痛,原本因為收腹而微微弓著的腰這下弓得更徹底了。王鳿單手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拖起來面對著自己,拖著長長的音調抑揚頓挫道:“這樣可不行啊,您老人家若是不痛下殺手,又怎么能將我擒住呢?我記得你最拿手的是弓箭吧,拿出來啊,把你的箭拿出來刺入我的頭骨。” 老道士依舊沉默著,任這個徒弟用言語挑釁著自己。 “怎么不說話?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殺我,因為,”王鳿似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被茅杉擁在懷里的人,“你殺了我,她也活不了了!” 長魚跟王鳿結下了契符,如果王鳿死了,那長魚也會灰飛煙滅,這個道理,茅杉和老道士都是知道的。 “哈哈哈,既然你不敢殺我,那么,就換我殺你了!”話音未落,老道士就猛地向后跌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師父——!”言苜蓿掙脫了蘇子瞳的拉拽,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把摔在地上的老道士扶了起來。 “不是讓你們看情況不對就先走嗎!?”老道士開口便指責道,擦了嘴角上沾著的血,盯著正居高臨下睨著自己的王鳿,這家伙的速度什么時候竟然變得這般快,自己全然沒有看清他的掌勢就已經中了招。 言苜蓿沒有回答老道士的責問,上前就要找王鳿算賬,“站住!”老道士嚴厲的聲音呵住了她,這一聲用力過猛,本就受傷的內臟又一次被扯動了,老道士在言苜蓿身后猛烈地咳嗽起來。 “師父,你怎么樣了?”芽苜蓿忙回去幫老道士撫著背順氣。蘇子瞳和白小典也跑了過來,因為聽見了王鳿剛剛說的話,都不敢對王鳿出手,怕牽連到長魚。 茅杉緊緊抱著長魚,可懷里的人似乎沒有知覺一般,直立在那里任由她抱著。 “都來了啊,正好,那就用你們的血來做我犼魃臨世的第一頓晚餐吧。”王鳿說完又呵呵笑了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王鳿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沉,只見他掏出一張黑色的符篆,符篆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復雜的朱砂符文在月光下的反光。嘴里不住地嘀咕了幾句,左手劍指夾著的符篆憑空自燃起來。 符篆從符尾開始,慢慢燒至中央,待燒到符文時,火光霎時變成了藍綠色。王鳿松開左手夾著符篆的食指和中指,燃著幽幽藍光的符篆竟飄在了半空,也不落下,如鬼火一般浮著。 王鳿嘴里繼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著什么,直到符篆在空中燒完了最后一角,其他部分全部卷縮起來化作黑灰,他換做右手比劍指對著符篆一揮,空中的符篆霎時粉碎,無數的黑色粉末落在了地上的符文陣法之中,像被吸收了一般,一落地便消失不見。 原本構成陣法的暗黑色符文此刻泛起了一層淡淡藍光,流動的白霧被鎖在里面,濃得如同魅境。 天臺上的人無不打了個冷顫。 茅杉明顯感覺到懷里的人的身體更加冰冷了幾分,大量的寒氣源源不斷被引入長魚的身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