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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背叛過,所以我們要死了,閔家要亡了,你們也背叛過,你們在以后還會不斷地背叛,然后走上與我們一樣的不歸路,刑恕,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大越終將滅亡在征北軍的手中,記住,把我的人頭掛在上京的城頭,我想親眼看到征北軍的鐵騎隆隆而來,我想,不會隔太久的,哈哈哈！”閔子華放聲大笑,大笑聲中,橫刀頸中,用力一拉,鮮血賁涌,鋼刀落地,閔子華瞪著眼睛看著刑恕片刻,終于推金山,倒玉柱,轟然倒了下去.

    閔子華死,衛(wèi)州鎮(zhèn)軍抬起了弓箭,對準了他身后的閔家子弟.

    箭嘯之聲陡起,閔家子弟你疊著我,我壓著你,橫七豎八地倒在了一起.

    城防之上,點起了更多的火把,雄闊海和秦家軍站在防線之后,怔怔地看著這場在他們看來,都是敵人之間的雙方的互相廝殺,高級將領(lǐng)們還能約摸猜到一些內(nèi)情,普通士兵們卻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實在不明白這倒底是一個什么情況.

    閔家軍死光了,衛(wèi)州鎮(zhèn)軍一言未發(fā),隆隆的鼓聲之中,他們后隊變前隊,離開了戰(zhàn)場,留下了一地的死尸與鮮血.

    軍堊隊走了,刑恕卻沒有走,他甚至沒有帶上一個衛(wèi)兵,就騎著馬,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著遠處的城防.

    雄闊海沉默片刻,將手里的大刀扔給了鄭國,走下城樓,走出城防,一步步走向戰(zhàn)場中堊央,走向刑恕.

    兩人一個騎在馬上,一個站地雪中,默然對方片刻,終于還是刑恕首先開了口.

    “雄將軍,你贏了,這一次不是賢妃贏了,是你贏了,如果不是你,賢妃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刑恕慘然一笑,”我是這一次倒賢妃的重要人物,現(xiàn)在,我很傷心.”

    “是我們贏了,沒有我在綏化的堅持,娘娘便沒有翻身的機會,娘娘不翻身,我亦是一個死字！”雄闊海淡淡地道：“你們掀起內(nèi)亂,發(fā)動宮變,但正義終究在我們這一方,我們當(dāng)然會獲得最后的勝利.”

    “狗屁的正義！”刑恕呸的吐了一口口水,”雄將軍,你都當(dāng)上大將軍了,還這么天真？正義,哈哈哈,等你與你老婆見面之后,問問他她,何為正義？”

    “沒有正義,只有權(quán)勢之爭,利益之爭！”刑恕笑了起來,坐在馬上,彎下腰,伸出手來,”不管怎么說,我還得祝賀你,雄將軍,我們又要成為戰(zhàn)友了.”

    雄闊海瞇起了眼睛.

    “雖然我還沒有接到上京的通知,但我亦能判斷出你將來的走向,雄將軍,上京你是進不去的,即便是賢妃重新上臺,你也沒有機會進入上京城內(nèi),而南方你也回不去,你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通州,去抵擋征北軍即將到來的攻擊,而我也要走了,也要去通州,很難想象吧？前些天,還在打生打死的敵人,轉(zhuǎn)眼之間,便要變成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了,哈哈哈,世事之奇,莫過于此！”

    “去通州？”雄闊海喃喃地道.

    “不錯,去通州！”刑恕大笑著打馬轉(zhuǎn)身,”雄將軍,你武勇過人,到了通州,必然大有用武之地.咱們通州見吧！”

    刑恕消失在大雪之中,雄闊海卻仍是獨自站在大雪之中,虎眼環(huán)顧四周的累累血骨,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慢慢地走到了閔子華的尸體之旁,緩緩地蹲了下來,小心地扶正了閔子華的尸體,看著那雙至死都瞪得大大的眼睛,雄闊海黯然神傷,這些人曾經(jīng)都是他的部下,都一齊并肩戰(zhàn)斗過.

    鄭國帶著一隊衛(wèi)兵奔了過來,”將軍！”鄭國叫道.

    “把他們都埋了吧！”雄闊海緩緩地道.”給閔子華立一塊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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