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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推回十一月初。

    衛(wèi)州，綏化城。

    城墻已經(jīng)破敗不堪，到處都是被霹靂炮擊塌的缺口，臨近西門的一段城墻，更是全然倒塌，守軍拆掉了城中的房屋，取下房梁橫七豎八釘在一起，中間取了倒塌的城墻的泥土，城磚，碎石填充其間，在倒塌的城墻之后形成了一個u字形的結構，將缺口死死地封了起來，這里，便成了雙方爭奪的重點。

    三天之前，當雄闊海縮回綏化的時候，第一批反應過來的便是埋伏在衛(wèi)州城四周，準備圍剿雄闊海的以曹家私軍。

    曹家領軍的是曹府的悍將曹寧。五千曹氏私軍，無論是裝備，還是戰(zhàn)斗力，都冠絕于各世家私軍之首，曹府的這些私軍，可不是一般的世家私軍可比，領軍的都是從衛(wèi)軍之中退役的軍官，上至高級將領，下至基層軍官，基本上都有過在衛(wèi)軍服役的經(jīng)歷。由這些人撐起來的曹氏私軍，其戰(zhàn)斗力可想而知。

    作為曹府領兵大將曹寧，是曹氏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心知肚明，一旦讓雄闊海在綏化撐的時間長了，必然會天下震動，大大不利于自家首輔大人。是以曹寧一抵綏化城下，立即便發(fā)動了進攻，他想趁著雄闊海＠未穩(wěn)一舉拿下綏化－

    曹寧沒有想著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因為他知道，無論曹家私軍損失有多大，首輔大人都有辦法很快補充，而現(xiàn)在，對于首輔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滅掉雄闊海。

    一天一夜的激戰(zhàn)，曹氏私軍損失過半，多次突上了城防，霹靂炮將城墻都砸垮了一段，但是他仍然沒有成功。

    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依然飄揚在綏化城樓之上的雄闊海的將旗·曹寧無可奈何。短時間之內，他已經(jīng)無法再發(fā)動進攻了。而后續(xù)的世家私軍還沒有趕到，他眼睜睜地看著綏化的敵人將他費了無數(shù)心力，付出無數(shù)條性命再打開的缺口又封得死死的。

    曹寧也無法埋怨其它私軍·對于軍隊的機動能力，其它軍隊的確無法與曹氏私軍相比，也許自己太心急了，應該等到匯集了其它軍隊一起發(fā)動進攻，說不定就能一舉功成了。

    但是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吃的，此時，曹寧除了埋怨自己別無他法·他錯誤地估低了敵人的戰(zhàn)斗力，高估了自家士兵的能力。

    衛(wèi)州鎮(zhèn)軍還有其它世家軍隊，加起來超過五萬人，但動用這么多軍隊來打綏化，這事兒終歸是瞞不住了，朝廷之中的內斗將大白于天下。而正虎視眈眈的征北軍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綏化城頭，雄闊海拄著他的大刀，坐在城樓之上·城樓已經(jīng)不能稱作樓了，只剩下了向根房梁，其它的都被霹靂炮擊垮·這一戰(zhàn)，是雄闊海所經(jīng)歷的平生第二次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第一次是他在大治突破由原朝廷陌刀手將領張威統(tǒng)率的陌刀隊的攔截，那一戰(zhàn)，他幾乎損失了所有的士兵，自己亦是身受重傷，但終歸是突出了重圍，也是那一戰(zhàn)，讓他雄闊海就此名震天下。

    但今天，情形卻是有些不同了。雄闊海看著上京方向·心頭黯然，大治一戰(zhàn)，他有希望，有目標，知道只要沖過那一片雪亮的陌刀陣，他便能回家·能回到妻子的身邊，他沒有后顧之憂。但是這一次，他不知道能去哪里？這里是衛(wèi)州，放眼四顧，沒有朋友，只有敵人。南方，回不去了，敵人既然對他發(fā)動了攻擊，想必南方已經(jīng)出了大事。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極為擔憂起妻子的安全，妻子即將臨盆，她能脫此大難么？

    上京怎么樣了？綏化距上京并不遠了，王妃娘娘可知道里的事情，或者是王妃娘娘也出事了？雄闊海不敢想象，如果王妃娘娘沒了，自己該怎么辦？一直這樣守下去？目標在哪里，士兵們?yōu)楹味鴳?zhàn)？出路在哪里？守綏化，難道就是為了最后戰(zhàn)死？

    雄闊海沒有答案。

    “將軍！”身后傳來低低的呼喊聲，雄闊海回過頭來，卻是自南方而來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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