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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茍敬閉上眼睛，茍平可以清晰地看到，棉絮起伏不定。

    “你扶我起來。”茍敬輕輕地道。

    “是！”茍平站了起來，坐在床沿之上，扶起茍敬，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

    “你去找了曹儀？”茍敬語氣極其平靜，似乎在敘述著一件極平常的事情，但聽在茍平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幾乎想要丟掉茍敬，拔腿逃出房去，身體顫抖，茍平終于還是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

    “是，大人！”

    茍敬笑了笑，“我雖然躺在床上，馬上就要死了，但暗房里的事情，一樣還是瞞不過我的。”他淡淡地道。

    茍平臉上汗水涔涔而下。

    “知道你為什么還活著，還能走進這間小房子么？”茍敬問道。

    茍平低頭。不敢作聲。

    “因為你實實在在地是想讓暗房活下去。這一點。你比我強！”茍敬道：“我錯了。我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使暗房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大人！”茍平淚水嘩啦嘩啦掉下來，“大人為了暗房鞠躬盡瘁，眾人有目共睹。”

    “可終究暗房還是毀在我的手里！”茍敬搖頭。

    “曹儀提出了什么條件讓你如此為難？”茍敬問道。

    “他要我殺了大人！”茍平不敢隱瞞，直言相告。

    茍敬呵呵地笑了起來，“與有榮焉，與有榮焉，想不到我一個垂死之人。竟然還能得到大越首輔的重視，竟欲殺我而甘心。”

    “大人放心，即便與其合作不成，我也不會動大人一根汗毛的。”茍平鼓起勇氣道。

    “你錯了！”茍敬淡淡地道：“如果我不想死，你殺想我也動不了我，但是現在，我的確是不想活了，所以，你可以殺我。”

    “大人！”茍平完全傻了眼。

    “殺了我之后，你準備怎么做？”茍敬繼續問道。

    “大人。我……”

    “說！”茍敬的語氣之中帶著不可辯駁的強勢。

    “是，大人死我。我將與曹儀合作，協助他控制上京，皇上此次出京必敗無疑，眼下，我們只能跟隨曹儀才能有活路，才能讓暗房重現榮光！”茍平道。

    “你又錯了，茍平！”茍敬道：“跟著曹儀，暗房不會重現昔日榮光，將會很快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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