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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要覃理豐的腦袋！”云昭上身前撐，道。

    “覃理豐的腦袋我不可能給你！”雅爾丹斷然拒絕。

    “為什么他的腦袋不可能給我？”云昭惱火地道：“實(shí)話告訴你，此人的腦袋我必欲得之而甘心，你想必知道，因?yàn)樗木壒剩覔p失了一員大將，李富貴是死在他的手中，這是我征北軍這許多年來損失的高最級別的將領(lǐng)，而且是唯獨(dú)的一個(gè)，不拿回他的腦袋，我無法向第五營的士兵交待。我不認(rèn)為他對你很重要，說白了，他只是你的一條狗而已，交出一條狗，于你而言，沒有什么損失。”

    “不，你說錯(cuò)了！”雅爾丹搖頭道：“正因?yàn)轳碡S現(xiàn)在與你已是不共戴天，他殺了李富貴，你征北軍上上下下無不欲取他性命而甘心，而你，殺了覃家滿門。”啪的一聲，雅爾丹拉開了馬車的車窗，指著覃家莊城墻之上一排排懸掛著的腦袋，“他亦恨你入骨。所以，我要留下他在延州，以他來擔(dān)任延州知州，有他在，必然竭盡全力地反對你，抵抗你征北軍對延州的滲透，進(jìn)攻，而且此人在延州有著無比巨大的影響力，他一人，勝過我一軍。有他在延州，我可以放心地回師燕京，而不必?fù)?dān)心你在這個(gè)時(shí)候趁火打劫。”

    “你打得好如意算盤！”云昭恨恨地道。

    “如果不是這樣，我何必舍隴求延？”雅爾丹將杯子里倒?jié)M酒，推到云昭面前。“這便是我罷兵的條件，你得隴州，退出延州。雙方罷兵，各得其所，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支援紅娘子的兵馬，而我，亦可以回師燕京。”

    伸手端起酒杯，舉了起來，“如果你同意，便滿飲此杯。就此成交！”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云昭明白，此時(shí)此時(shí)，此情此景，這已是他能獲得的最佳的收獲了，得隴失延，于整個(gè)征北軍而言，并沒有太大的損失，但關(guān)鍵是李富貴的陣亡讓他感到陣陣肉疼，這可是他一直大力培植的心腹干將。

    他緩緩地端起酒杯，“雅爾丹，我告訴你，終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了覃理豐的腦袋來祭奠李富貴，同樣的，我亦會將你們趕出大越的土地。”

    “很早以前，我便告訴過你，這片土地從來不曾是大越所有，向來便是力強(qiáng)者得之，我們蒙人亦有生存的權(quán)利，亦有追求富饒土地，過幸福生活的權(quán)利，所以云昭，我們不會退縮。”雅爾丹傷感地道：“沙場上見吧！”

    兩個(gè)酒杯叮的一聲碰在一起，雅爾丹一仰頭，將杯中酒咕嘟一聲吞了下去，眼角，卻有兩滴淚水無聲地滑落，借著放下杯子的機(jī)會，雅爾丹擦去眼角的淚水，依然倔強(qiáng)地看著對面的云昭。

    嘆一口氣，云昭喝干了杯中的酒，沖著雅爾丹點(diǎn)點(diǎn)頭，“你從隴州撤兵之日，我便會退出延州。雅爾丹，你，好自為之吧！”起身欲走。

    “云昭！”雅爾丹抬起手，抓住了云昭的手腕，“今日一別，不知何時(shí)才能重逢，亦不知還有沒有重逢之日，陪我再坐坐吧！”

    看著雅爾丹微紅的雙眼，云昭終是心一軟，重新坐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隔案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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