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支為了活命,另外一支卻是窮極了想過上好日子的亡命徒,兩邊人數相差無幾,體力相差無幾,為了不同的目標,此時卻互相惡狠狠地沖殺到了一起,刀起頭落,槍到血飚,空中斷腳殘臂飛舞,鮮血將株株桃樹噴得嫣紅。 “殺呀!”李富貴手里的大刀橫削豎砍,身邊十幾名親兵人手一柄大刀,在他身后排成整齊的兩排,吆喝著整齊的下劈,他們在安慶,見識過到了那里的十幾名陌刀手的威風,雖然沒有陌刀,但卻弄了十幾柄普通的大刀,學著陌刀手的戰法,倒也似模像樣。 這是一場混亂到了極至的戰斗,雙方幾乎都沒有什么戰術戰略,即便有,以現在的體力,士兵的意識,也無法實現,有的只是近乎本能的拼殺,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砍倒對方。以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得誰,就這樣絞碎殺在一起,,在方圓數時的桃枝坪上,在滿坪的桃樹蜜桃之下,殺得血流成河。不時有熟透的桃子被震下地來,或者整株樹都轟然倒地,白里透紅的蜜桃在大腳之下被踩得粉碎,變成一團團桃泥。 樸德猛知道一切都完了,即便自己擊敗了眼前這支安慶軍,麾下也必然所剩無幾,即使抵達昭通,亦將于事無補。突圍,一個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之中跳了出來,但此時,即便他想走,又如何能走得了,此時雙方數千人攪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無法分出彼此來。 日至午后,戰事開始向著李富貴一方傾斜,不是李富貴突出奇招,而是他先前掉隊的士兵終于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一批批的掉隊士兵的加入,使樸德猛想要突圍的夢想更是破滅,看著遠處仍在不停地趕來的安慶士兵,他完全絕對望了。 李富貴拄著大刀,全身幾乎脫力,胸腔之中火辣辣的,似乎一張嘴,就會有一大口血噴將出來,臉色也顯得有些青紫,他媽的,總算是完成了將軍交給的任務,樸德猛,你個先人板板的,這一回你跑不了了,看老子不將你生擒活捉。看著源源不絕趕來的己方士兵,李富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 樸德猛絕望地看著四周,在他身邊,此刻只有百多名士兵了,外邊團團圍著密密麻麻的士兵,手里的長矛舉起,猶如一個槍林在步步逼近,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閃著寒光的長矛,便只有高不可及的天空。 團團圍在他身邊的士兵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恐懼毫無保留地顯現在他們眼前,沒有一絲希望的戰斗使他們基本上都喪失了斗志,手腳顫抖著,長途的奔波的疲勞,為了那點點希望拼死戰斗的勇氣,在這一刻都消失無蹤,此刻,每一個要都只想就這樣躺下來,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樸德猛環顧四周,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那是自己的親兵,也只有他們,才能在如此殘酷的戰斗之中仍能簇擁在自己的周圍,也只有他們,才能戰斗到現在,外圍,大部分的士兵已經倒下,包括第一哨的哨將鄧陽,他被一名安慶邊軍一鐵棍打得腦漿迸裂,如果不是那身哨將服裝,誰也不會認得這個人曾經是一名統帶千人的將領,此刻,他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式躺在那里,如同他身邊的一個個普通的小兵。 夠了,結束了!樸德猛長嘆一聲,丟下手中的鐵槍,舉起了雙手,“我們投降了!”他高聲叫道,一絲屈辱在眼中閃現,兩腳酸麻,再也站不住,樸德猛無力地坐倒在血泊之中。 槍林分開,李富貴拖著大刀,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樸德猛樸將軍,久聞大名,在下安慶邊軍校尉李富貴,哈哈哈,多謝多謝!” 樸德猛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安慶軍校尉多謝自己什么,他自然不知道,云昭曾經曾諾李富貴,只要他再打一場勝仗,就晉長他為游擊將軍。從從小捕頭到游擊將軍,李富貴完成這一轉變,只用了區區半年。 一根繩子串了俘獲的士兵,樸德猛作為將領,獲得了優待,雖然反綁著雙手,但卻給了他一匹馬,由一隊士兵押送著向廣昌方向走去,那里,已經建起了一個俘虜收容站,凡是經鑒別不適合加入安慶軍的,都將被送到廣昌鐵礦里,從事開礦的勞役,然后再視其表現決定是否釋放,而這些不需要支付報酬的勞力加入,不但減低了開礦的成本,更是使云昭能從礦工之中招到更多強壯的士兵加入到他的軍隊中來。(未完待續。。) p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