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是說唐鳳華?” “對我而言,他不是唐鳳華,不過我也無意說出他的真名。”徐歸墓道,“他的本來身份,對這個世界而言,已經是死人了。他的父親母親,親朋好友,都知道他的死亡,也都接受了這份死亡。既如此,他到底是誰也就不重要了,我再告訴你們,也只是憑空添亂、擾人清凈罷了。” 寧宣意外,“你倒是有自己的原則。” “兵主兵主,既是萬兵之統帥、干戈洞主人,那沒有原則,便是難以服眾的。” “你的意思是,你其實不愿如此有原則,只是在演戲作假?”寧宣追問道,“我看你手下死了,陰謀挫敗,對我好像也沒什么殺意。”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我自始至終如此做了,那他就是真的。我對你有沒有殺意你也無需清楚,因為一個人有殺意而沒有行動那就是沒有殺意,一個人有行動而沒有殺意卻還是能殺了你。”徐歸墓不急不緩地回答寧宣的每一個疑問,“我現在沒辦法殺你,又何須做出殺你的模樣?等我的刀落到你的喉嚨上時,你自然知曉我的殺意了。” “好。”寧宣為他鼓了鼓掌,“對我而言,這番話只有一點:你現在殺不了我——那你過來干嘛,吃屎嗎?” “我來看看你,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次計劃之所以失敗,就是沒有全部了解你的性格和底細。”徐歸墓一點兒也不生氣,“但我現在至少知道了四點關于你的信息。一,你和我不是同路人,我沒辦法吸收你成為我的屬下;二,你掌中的劍是你目前最強的底牌,劍中藏著的那人來歷神秘,武功更不容小覷;三來,你所修行的道路奇特,肉體之堅韌,連死手都無法將其傷之;四來,你還有一個弱點。” “弱點?”寧宣皺著眉,“你沒那么好心,讓我彌補弱點吧?” “既然是弱點,當然不是那么好彌補的。”徐歸墓用干尸模樣的嘴巴扯出一個笑容,“你的弱點就是仁慈。” “哦?” “你沒有盡早殺死秦清。” “你猜錯了,只是事情太多也太突然了而已。”寧宣表情不變,“我現在就可以去去殺她。” “這只是你覺得而已,但事實上你就是幾次三番都有殺她的機會,卻仍然沒有殺她。因為你知道王冬枝和她很有感情,所以你仍然沒辦法對她真正下手。”徐歸墓道,“既然你沒有殺她,那現在就輪到她給你造成麻煩了。” “……你在虛張聲勢!” 寧宣忽然一動手,掌中暴射出一道刀氣。 這刀氣倏然而至,籠罩唐鳳華的全身上下。只用力一絞,唐鳳華的尸體立刻出現了無數道傷痕,從上而下變成了凌亂飛射的尸塊。它們落在地上,像是一片被狗拉下來又被路過的牛踩了十次的屎。 之前看來令人望而生畏的徐歸墓,居然在寧宣一招之下就當場分尸。 可寧宣的臉色并沒有變好,反而更加難堪,空中傳來了一個聲音,“沒錯,你應該一見面就對我動手的。我遠處附身,只能利用此身的余力,就是為了救她而已。快逃吧,秦清,回到岳州來!” “多謝謀圣!” 十五六丈外,一聲爆響,兩根繩子寸寸斷裂,秦清提著寧業一躍而起,朝著遠處逃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徐歸墓居然已揭開了秦清的穴道。 “想逃!”寧宣正要向前追殺,但剛踏出一步,面前的一切竟然都面目全非,幻化扭曲。周圍所有的光線、云影、氣流的變化,一時間都指向了讓寧宣不利的一個方向,讓他頓時陷身于一個奇妙的空間中。 這種變化,就好像是常飛施展的欲劍,卻又比那一招更加高妙十倍不止。 在外人看來,寧宣剛剛抬起腿,就落了下來,原地站著不動。 但在寧宣自己看來,周圍的萬事萬物,都在一種奇妙的布置下,和自己體內的真氣產生了聯系。 而將這一切布置成現如今模樣的,竟然是那凌亂的尸體殘余——那些零碎散亂的鮮血、骨頭、內臟,看起來隨隨便便落下來,實際上竟就此構成了一個陣勢! 這個陣勢,是以寧宣自己的力量構成的。寧宣一擊擊中了唐鳳華的尸體,尸體內殘余的力量落到四周變成了陣勢,而這陣勢反過來也和寧宣有了聯系,限制著寧宣自己。 以至于寧宣一旦有所動作,就會讓自己體內的真氣互相沖突。 他問,“老謝,你懂陣法嗎?” 謝易咳咳兩聲,“我們那個年代的陣法……” “是不懂嗎?”寧宣打斷了他,“你要是懂就直接開始吹起來了。” “我不懂。”謝易簡短地給出了答案,“這些技術方面的東西進步也太快了,才一千多年就讓老子看不懂了。” 寧宣暗罵一句廢物,知道這次被那徐歸墓給玩弄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