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寧宣和常飛這一番大戰(zhàn)時,馬赤弓和雷劍膽并不在名劍山莊內(nèi)。 他們?nèi)チ饲f家院子,照舊和吳寒臣、張傲等人進(jìn)行交涉,呆了足足半天。直到月起星升時才回到名劍山莊。 這一回來,卻是目瞪口呆。 雷劍膽性子急、脾氣躁,眼見這一地的殘?jiān)珨啾凇y樹碎花,還以為要么是奪心魔四處劫掠,要么是長河派伺機(jī)報復(fù)。直到馬赤弓安撫他兩句,指出弟子們都安然無恙,才一時按捺下來。 過得一會兒,馬黃葉攙扶著常飛前來見過兩人,并由常飛一一闡述前情。 只聽了基本幾句話,馬赤弓沉思片刻,邀三人一同去了書房,準(zhǔn)備細(xì)細(xì)詳談。 名劍山莊的書房都建立得靠近院落,只因?yàn)椴还荛e聊議事、讀書思武,一抬頭就能瞧見那彎彎垂下的柳樹、樹間起落的鳥兒、鳥兒銜著的紫花,不免心曠神怡、賞心悅目。 本來是這樣的。 現(xiàn)在雖有保存得完整的書房,但往窗外看去時,卻難有風(fēng)花雪月姹紫嫣紅,只剩下了一片凋殘枯敗、凄冷清秋的荒唐景致。 雷劍膽剛一坐下,便斥責(zé)一句,“常師弟,你怎能在自家地界兒敗給外人!?”他沒等常飛回答,又緊跟第二句,第三句,第四句,“敗就敗了,還這樣動靜!那些弟子們會怎樣想?傳到了外邊兒,莊子的名聲又往哪里去擱?你好糊涂!” 這話一出,為四人點(diǎn)亮燭火的弟子們趕緊兔子般逃開了。 常飛坐在一旁,神色有些頹然,他的傷勢還沒有好,而心中遭受挫敗的打擊恐怕比傷勢更重。 此時更不免露出苦笑,單手抬了抬,“抱歉了,師兄。我為門派丟人了。” 馬黃葉想要開口說說什么,但常飛說話時,卻朝他隔空使了個眼色,令馬黃葉終究制住了說話的沖動。這在場人中輩分最小的一個劍客,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父親馬赤弓,想要看看父親的態(tài)度如何。 但馬赤弓卻好像全然沒聽兩個師弟之間的對話,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常飛,表情不變。 馬黃葉神色失望。 雷劍膽又咄咄逼人了幾句,他先說常飛的武功定然是有所疏漏才敗給外人,又勸常飛以后不要自不量力與人爭斗,再點(diǎn)出常飛此事沒有考慮到名劍山莊的顏面……這一連串話語的口吻,無不是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好像自己和常飛并不是同列于三奇劍之中、地位公平對等,而是一個大人一個孩童一般。 而常飛居然也一一承認(rèn)接了下來,乖乖巧巧老老實(shí)實(shí),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么事情。 馬黃葉在一旁聽得反復(fù)皺眉,他很想大聲告訴雷劍膽:常師叔武功不比你低,就算你對上那個暴雪書生,也未必能夠做得更好。 但他性格羞怯,一鼓作氣再而衰,再加上也知道自己輩分最低,雷劍膽聽了只怕就更有脾氣,此時也不好再開口了。他只好再次期待馬赤弓說上兩句,可馬赤弓好像也很認(rèn)同雷劍膽一般,并不對此有什么異議。 “好了,雷師弟。” 眼見雷劍膽隱有滔滔不絕之勢,馬赤弓才總算開口了。 他一說話,雷劍膽立馬閉上了嘴。 馬赤弓又對著常飛道,“師弟能肯定,這位暴雪書生身世清白、來歷無礙?” 常飛此時也忍不住松了口氣,連忙道,“我能肯定。” “他現(xiàn)在何處?” “正在客房安睡養(yǎng)傷。” “很好。”馬赤弓評價了一句,“你當(dāng)時也應(yīng)該昏迷了過去,難以主持大局,弟子們沒有一擁而上、以多欺少,是很好的事情——誰遣人這樣做的?” 常飛連忙回答,“是黃葉。” 馬黃葉聽到這里,忍不住直了直身子。他本來坐在最靠末尾的地方,燭火輕盈柔和,四散的暖黃色只照亮了他一半的臉。但他現(xiàn)在卻忽然把腦袋往前探了一探,盡力想把另外半張臉也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臉上則做出風(fēng)輕云淡、仿佛本該如此的表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