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疑點和對話-《我才不是武祖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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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正盛,天朗氣清。
陽關城城頭的二樓,常飛正在喝酒。
他是個生活很規律的人,每過一個月,就會依次觀看自己尚未出師的弟子們,演練一遍各自的看家功夫,給予指正點撥。
自收下第一個弟子迄今,已有十五六年,常飛從未改變過這個習慣。
“這是一種責任。”
他常常對別人說,“我現在的一切成就,都有賴于我的師傅。而我的師傅,也有他的師傅,他的武功也是他師傅傳下來的。現在輪到我為我的弟子傳承了,他們也會為他們的弟子傳承下去,這就是一脈相承,師徒情誼。如果我自己得了武功,就不為門派著想,這無疑是在逃避我應有的責任。”
在他看來,責任這兩個字重若泰山。
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是天生背負著責任的,這些責任或許會帶來痛苦,但也必須要去履行。
這種履行過程,不僅很有必要、也很重要,甚至還帶點神圣的意味。
常飛在觀看這些演武的時候,會先沐浴更衣、靜坐冥想,因為他要保證自己對弟子的指點絕對正確,不能出一點差錯,也要保證其中的每一句話都切中要害,避免累贅。他看起來在持齋受戒,實際上卻是在養神存氣,因為仔細地觀察別人的功夫并且給予指點,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耗神的事情。
即使提前養好了神、存好了氣,他如此一番,也元氣大傷。
所以他來喝酒。
他一邊喝,一邊在觀看腳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們。
看著那些熙熙攘攘、鮮活市儈的市井之徒,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眼中也流露出琥珀色的醉意,他的精神完全放松下來,他的身體也松弛了下來,這是常飛人生中少數可以感受到舒服和愜意的時候,他要好好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本來是這樣的。
但一個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常飛抬起頭,“有事?”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因為這是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書生。
莫非是來拜師的?常飛畢竟是陽關城的名人,他每月來這里喝酒的習慣也很多人知道,時常有人心向武道、前來拜師。所以常飛打量了兩眼就準備繼續喝酒,但只剛剛低下頭,隨后又猛地再次抬起頭,“是你!?”
“是我。”寧宣笑了笑,他現在是個蠟黃著臉的書生,身后的背簍里放著斷去和武劫。
如果不是氣息相似,常飛根本無法將這個看起來接近三十歲、窮困潦倒的男人,和昨天那個總是面帶笑容、仿佛什么困難都能解決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他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寧宣的臉,最后忍不住搖了搖頭,“嘖,還是看不出來。”
“慧劍先生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寧宣坐了下來。
“倒也不客氣。”
常飛笑了笑,為寧宣斟一杯酒,“找我干嘛,你不會反而要拜我為師吧?”
“我想要你幫我一件事情。”寧宣說,“這件事情可能和奪心魔有關。”
常飛動作一頓,又抬頭看了寧宣兩眼,笑了兩聲,他雖然剛才還滿臉醉意,但現在卻冷靜得好像喝下去的只是水,“你要利用我。”
“哦,怎么說?”
“昨晚寧家那兩個好像真的所言不虛,沒有讓你缺胳膊少腿,但他們來找你們,恐怕也不是就問聲好就了事。寧家分明是要抓住你們的,但他們沒有,那只能說明那兩人和寧家的立場不一,起碼和其中一部分人的立場不一樣。”常飛為寧宣斟完了酒,又給自己斟酒,“如果我猜得不錯,恐怕是寧家內部的某些斗爭,要拿你作棋子使。”
“不虧是慧劍。”
寧宣贊了一聲,“我們師徒二人,現在就是棋子。”
“人情練達是智,世事洞明為慧。”常飛哂笑,好像這推論不值一提,“我也并沒有讀過什么書,只是走得多了,看得多了,就莫名其妙有種直覺。其實我缺乏什么直接性的證據,但就是一看那女人的臉色,便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
“能看看這壯麗的河山,見見這世間的眾生,確是一件幸事。”
寧宣聽他描述,也露出憧憬神色,“先生這么一說,讓我也很想去走一走、看一看了。”
常飛敲敲桌子,“話歸正題吧,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么事情,又到底有什么關于奪心魔的消息。”
“這兩件事情,根本是一體的。”寧宣肯定地說,“我相信,師伯找上門來的目的,就和奪心魔有關。”
接下來,他將昨天秦清和自己的交流和盤托出。
他說的很快,其中的信息卻保留得很完整,一聽就知道是經過了一段深思熟慮之后的發言,在自己心頭說過千百遍,只有這樣才能這么流暢。
他說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在旁人眼中,寧宣根本只是在不停地開口,可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知道,這是常飛的本領。他索性也不壓低聲音了。
常飛靜靜聽完,當寧宣講完之后,他卻嘆了口氣。
寧宣問,“為什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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