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將出未出的一劍,將發未發的殺機。戰斗雖然還沒有開始,可對方已搶占了致命的先機。 齊勇只感覺自己再說出任何一句話,再思考任何和戰斗無關的事情,自己就會當場死去。他凝神靜氣,只當寧宣不存在一般看向前方,眸子鎖定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上。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間,莊家已經就地落下,來到了這條偏僻的街道盡頭,距離兩人不過十數丈。 他站在那里,像是隔絕了整個天地。 “你是祭品,用以養劍。”他重復之前對齊勇的稱呼,然后又轉頭看向寧宣,“你是傻子,棄劍不用?!? “是我沒這個福分。”寧宣很認真地說,“它/他能找到你,我也很開心,祝你們幸福?!? 他語言模糊,知心者如莊家知曉他說的是劍中之人,而無知者如齊勇則認為寧宣說的就是單純的魔劍本身。 莊家愣了一愣,然后輕輕一笑,“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如此聰明,又如此有本事,或可為本尊門下的一只狗?!?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老謝還不想殺了自己? “多謝老兄,那這位呢?”寧宣忽然有些感動,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邊黑著臉的齊勇,“我很想知道他能不能活下來?!? “他當然不能?!? 莊家笑著說,就好像回答了一個孩子太陽是否是圓的一般自信。 然后他出劍了。 寧宣先看著這一劍刺出。 隨后才聽到劍的長嘯。 尖銳、刺耳、粗糲。 如果把聲音視作一個固體,那這就是這個固體摔碎的聲音,是聲音這種東西被撕裂之后所發出的聲音。 這說明莊家這一劍已經超越了音速,在不到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他越過了十來丈的距離。被他身體擠壓的空氣就好像是一只只無形大手,朝著兩邊洶涌迅猛毫不留情地排開。路邊排列齊整的青石板磚一一被掀翻推起,強大的沖擊力將大量的泥土和草木吹飛甚至碾碎。 即使是相隔甚遠、并非作為進攻目標的寧宣,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壓力。 這位莊家比何楚更強,所以這一劍自然也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當日的寧宣接了何楚一招,到現在傷勢都沒有痊愈。但他卻慶幸彼時面對的不是這位莊家,否則自己連痊愈傷勢的機會都很難有。 在莊家出劍的瞬間,齊勇也幾乎同時出手。倒不如說他的出手更快也更簡單,不是拳法不是掌法,而是喉嚨微微蠕動。 然后。 轟隆轟隆。 嘩啦嘩啦。 吱嘎吱嘎。 他的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氣血、筋膜都在這一刻同時發出了響聲,那響聲連綿不斷、爭先恐后、你來我往,骨頭的聲音如雷霆霹靂,氣血的聲音如大江大河,筋膜的聲音如張弓搭箭,它們競相從齊勇的身體內跳躍出來,在剎那間拼湊、組合、構裝成了一連串非常宏大而華美的聲響,像是晨鐘暮鼓,有種直擊人心的偉大力量。 雷音叱咤!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雷音叱咤,比之前在金鉤賭坊內部的那一喝更強盛五倍、十倍。 那巨大得夸張的身形的五臟六腑仿佛在進行一次極為了不起的運作,并且在眨眼間就達到了其最關鍵處。 這一刻無疑是“蓄勢待發”四個大字最清晰也最分明的解釋,蓄的簡直是天驚地動的勢,待的豈止是天旋地轉的發。 實在很難想象這一招發出,將是怎樣一種氣魄。 但也只能想象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