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千年又一千年。 有時候遺忘初心只是一剎那的抉擇。 何況五千年的悠悠歲月! “所以你還是與鵬天殿的另幾位巨頭一樣,贊同將大千界并入陽仙辰。” 金飛有些喟然的道。 “不破不立。” 仲長宗語氣陰森,道:“反正犧牲的又不會是本座!” “哎,陽仙辰幾位圣女共存,為何偏偏接引魔婆泉下界。” 苦笑一聲,金飛的話中全是不理解:“據說此泉靈性情暴虐,反復無常,你鵬天殿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選哪位圣女入大千界豈是我鵬天殿能決定的事?” 仲長宗眼睛一縮,露出一絲謹慎之色的傳音道:“也許和月仙辰轉世的那條靈泉之靈關系不小。” “玉山傳承不比鵬天殿弱,你應當知道,靈泉這類特殊生靈煉虛之后,每破一小境都得吞噬品質差不多的同類。” “靈泉灌溉地表,是各大星辰改善修煉環境的關鍵生靈。” “陽仙辰附近一帶的星辰,也就月仙辰最好欺負。” 靈泉互吞! 金飛當然知道此秘辛。 稍一變色后并無多少的驚訝殘余。 “對了,圣女對那小子的手段是如何推測的?” 金飛話題一轉的道。 “你先前還在回避關于他的事。” 嘲弄的一瞟,仲長宗鄭重的道:“當日,用神識鎮殺我等的那位化神大圓滿老者,必定是太一魔門的頂級后手。” “施展的太初神魂三法加珊瑚法相術,此界無人能抗。” 聽到這里,金飛心有余悸的一顫。 要不是老者莫名風化,此人的神魂攻擊術一成,包括圣女都難逃一死。 “圣女懷疑那老者是奇門師煉制的一具異物,只有一、兩擊之力。” 仲長宗低聲道:“而且這是陳道友的最后一張底牌,否則我等萬萬活不下來。” “有點道理。” 金飛認同的點點頭。 就像某些大范圍殺傷的符箓,捏碎者也會受到波及。 這也解釋了老者一開始對陳平下手的舉動。 “二十多萬年前,靈心雷宮、太一門相繼被滅,寶庫也遭人一卷而空。” “陳道友一身重寶,估計是偶然獲得了兩門的傳承,或者他與當年的黑手關系不淺,甚至他……” 仲長宗硬生生的掐斷自己的猜測。 兩片鯤魚之鰭、青劫仙雷、八階寶物開啟的太一靈根、圣墟祖樹…… 種種跡象表明,陳平與之脫不開關系。 因為據記載,太一門的護宗大妖,正是一頭七階的鯤魚! 此鯤魚游移在星海上,不知替太一門解決了多少大敵。 “太久遠了,我等無法佐證。” 金飛心中一突。 他寧可相信陳平是機緣巧合,獲得了太一門以及雷宮的遺留。 畢竟大能轉世的條件極其苛刻。 十數萬載仍舊存活。 這都已經不止是煉虛級別的手段。 “你算計他怕是容易翻船。” 仲長宗淡淡的道。 本來,兩人謀劃把血光真魄換給太上閣。 從而控制一位太初三魂法的大能。 但中途見到陳平震碎了天鵬印記,這才臨時變了主意。 “他再玄乎也不能抵擋天鵬一族的意志!尤其是在有本源加持的大千界。” 頓了頓,金飛不急不慌的笑道:“老道我的壽元僅剩一千載,為何不去賭一把。倘使失敗,老道便當送了他一份大機緣。” “你倒是灑脫。” 仲長宗不冷不熱的說著,話鋒一轉的道:“陳道友的情報,最好不要透露給太上閣。” “近些年,他們的動作委實太過異常。” “本座懷疑,那位老不死的家伙即將邁入那一步。” “南儀修煉界覆滅,其中某個原因或許是為了高階的傀儡主材。” 南儀雖弱小,可六階的妖獸、巨靈并不少。 “晏道友比老朽的年齡還年長一些,又精通傀儡術和陣法,如果他當真突破,放在大千界就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金飛臉龐閃過一絲陰沉之色。 三千年前,他同太上閣的晏老比試過一場。 對方本體未動,僅僅喚出數頭六階傀儡就把他逼得山窮水盡。 關鍵這姓晏的還是一位陣道鬼才。 布置的傀儡陣別具一格,威力奇大。 幸虧大千界中,令傀儡保留規則的七階寶物寥寥無幾。 不然,晏靈尊在化神后期就無人可制了。 “老不死的一定在想盡辦法延長壽元。” “蘊含生之規則的寶物雖然稀少,可天演大陸青丘山、以及你玉山皆有收藏。” 這番明擺是提醒的話一畢后,仲長宗的周體浮現一層銀光。 顯然已生出離去之意。 “長宗!” 金飛遠遠的一喚,半鞠身的一拜道:“大千界的融合開始后,勞煩你從中斡旋,盡可能護住人族的根基。” “圣女已經下界,你我不要再隨意聯系了。” 不置可否的一頓,仲長宗的身形頃刻間消失。 狹長的地縫吹送著一片片的陰風。 金飛的容貌仿佛一下蒼老了起來。 魔婆泉兇威赫赫。 一旦她適應肉身渡過虛弱期,大半地域都將面臨死劫。 “如果太上閣愿意阻殺圣女,玉山的生機枝交給晏道友煉化也在情理之中。” 斟酌半晌,金飛遁光一起,朝另一端天際飛去。 …… 三年一晃即逝。 山洞中。 陳平吐出一口渾濁之氣,緩緩睜眼。 渾身的傷勢終于復原。 失去九青冠,恢復速度確實下降了極多。 意識一閃,一條純白的雙葉魚尾漂浮出來。 一股令人驚心動魄的空間之力盤旋迭生。 展開背后的白鰭,陳平細致的感觸片刻。 別無二致的氣息。 他便能肯定,白鰭和魚尾同出一源。 鯤鵬是鯤魚的升格體。 雖然兩者的血脈有高下之別,但鯤魚也已能進一流始祖之列。 在他判斷,無論是魚鰭還是魚尾,都是半成的制品。 否則鯤魚體型龐大無匹,不可能這般的小巧。 …… “裝在哪兒比較合適呢?” 陳平抓著魚尾,先是在自己的臀兒后比劃了幾下。 但聯想到勾欄場所的狐尾姐,他不禁渾身一抖的否決。 接著,他又張開嘴,把魚尾塞入了喉嚨中。 “咦,這個位置好像不錯。” 陳平搖晃腦袋,鯤魚尾也跟著擺動,擴散出一圈圈的空間波紋。 確定下來,他立刻施展傀儡術,開始種入魚尾。 數月之后。 島嶼附近的上空。 空間一陣陣的劇烈抖動,裂縫迸射,好似即將坍塌。 但須臾間卻又恢復穩定。 一道紫影靜悄悄的懸浮落下。 他的背后延伸兩片純潔飛膀。 喉嚨中,一條蕩漾的魚尾遮掩面容,更是顯眼無比。 如果魚尾是血色,簡直像極了某種吞吐觸手的魔道秘術。 “嗝!” 陳平意念一動,魚尾立馬收束成一根白針大小,貼回在喉骨上。 他不禁得意洋洋。 對手見他喉嚨鼓動,怕是會誤以為他要施展什么怪法。 其實這魚尾純粹是一件跑路至寶。 與白鰭配合,挪移神通一下上漲了六、七成。 同樣,以他的境界,也無法完全煉化鯤魚尾。 因此,即便在煉虛境,魚鰭和魚尾都有用武之地。 “咔嚓!” 接著,只見陳平右手五指一分,穿插一方空間。 但隨即,他的面色微變。 沿著附近找了半個時辰,他才在數千里外的某處撈回一枚儲物戒。 “空間神通的領悟如此之難么。” 陳平砸了咂嘴。 當年他見許無咎隨手從空間中取寶,一直羨慕至今。 方才效仿了一下,卻是差點損失一枚儲物戒。 他構造的獨立空間非常不穩定。 高速移動中,將儲物戒打入了混亂區域。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少的氣餒。 等什么時候能輕松愜意的虛空取寶,就意味著已經開始掌握空間規則。 …… 遁回洞府,陳平順手關閉禁制。 指尖一點,一枚殷紅的血珠懸浮出現。 一股激動之色浮于面龐。 這是他在金塔中的最大收獲。 混元仙藕換一滴血光真魄,對他而言根本不虧! 法體雙修的機會近在咫尺。 可是陳平愈發冷靜了下來。 回憶著在金飛、仲長宗兩人那虎口奪食的經歷,他始終覺得有一些蹊蹺。 此真魄似乎來的有點容易了。 仿佛刻意讓給他的一般。 修煉至今,陳平始終堅守謹慎的原則。 如若不然,從金珠里取出的祖樹銀葉也不會先分給大灰嘗試。 “仲長宗本身是體修,他自己為何不煉化這滴真魄法體雙修?” 陳平皺眉深思。 越到道途的后期,兼修法體的修士越強大。 如果說是為接應圣女下界,仲長宗放棄法體雙修的機會,他絕不相信。 “究竟是何原因?” 陳平心中困惑彌漫。 過了一會,他將真魄封印收了回去。 得先找舒穆妃問個清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