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數小時后,霧原秋踉踉蹌蹌逃回了石山,樹精們則聚在森林邊緣繼續揮舞“觸手”,發泄對入侵者的憤恨,但霧原秋懶得理它們,低頭望向自己手中的黃毛小狐貍。 黃毛小狐貍被他拎著一動也不動,四肢自然下垂,眼睛緊閉,腦袋歪斜,嘴邊還耷拉著半截小舌頭,看起來已然涼了許久。 霧原秋一陣無語,柔聲道:“不用裝了,我不會傷害你。” 這么珍貴的狐貍精,他怎么舍得真使勁,就算全力撲擊,最后抓到手里時也格外注意了力道,自信它絕沒有受到太大傷害,而隨后一路被樹精追打,有時他寧可自己多挨兩下也不敢讓它絲毫受損。 但黃毛小狐貍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耷拉著舌頭,露著腹部白色的絨毛,就任他那么拎著繼續裝死。 霧原秋表現得很有耐心,等了一會兒,用自己所會的所有語言,反復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我沒有惡意,我只想和你談談。你能聽懂我……” 狐貍繼續裝死中,比他還有耐心。 霧原秋足足勸了小半個小時,終于耐心耗盡了,將它往地上一丟,轉身就去搬一塊大石頭,嘆道:“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準備用大石頭嚇嚇這狐貍,作勢砸它看它還裝不裝,但這狐貍一落到山谷的地上,“嗷”的一聲竟然彈起來數尺之高,似乎被扔到了火堆上,接著完全不裝了,蹦跳著就往山谷外逃去,不過沒逃幾步就力竭摔倒,四肢抽搐起來。 霧原秋大吃一驚,他以前看樹精不敢進山,撿了好多碎石往森林里亂扔,但樹精立還顏色,又卷了石頭反丟回來,力道比他還猛,看起來只是討厭這些山石,真說對它們有多大傷害,那也不至于。 現在看看,也許是劑量太小! 他真沒想到這黃毛狐貍對石山會是這種反應,眼看它氣息衰弱下去,連忙過去又把它抓了起來,猶豫了一下,生怕繼續留在這里對它有害,干脆離開了壺中天地——這家伙絕對不能死,以后就全指望它了。 空間變幻,他和狐貍瞬間出現在了公寓的洗手間中。隨后他開門出去,又把狐貍放到了榻榻米上,甚至考慮了一下,還拿了一條毯子給它蓋在了身上——還要用人家呢,懷之以柔是必須的。 狐貍這會兒也不裝死了,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謹慎打量著這個“精美”的房間,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家具、器物,又偷偷觀察霧原秋,接著又看向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還拿小爪子去摸,似乎對這種柔軟的“布料”非常有好感,但這時布簾子一掀,沙太郎伸了個狗頭過來,喉嚨里“嗚嗚”有聲,眼睛死死盯著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瞬間又讓它緊張起來,身上的毛瞬間炸起,躬身而起,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白牙。 墻壁這時也被敲響了,響起了小花梨的困惑的聲音:“大哥哥,怎么了?” 霧原秋揚聲道:“沒事,花梨醬,哥哥現在有點事,你繼續和沙太郎玩,先不要打擾我。”接著他沖沙太郎一呶嘴,示意這里用不到它,它還是去當它的陪玩工具狗。 沙太郎又盯著狐貍看了一會兒,這才停止了嗓子中低沉的嗚咽聲,默默退回了前川公寓。霧原秋也坐到了榻榻米上,望著狐貍問道:“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嗎?” 狐貍炸起來的毛慢慢平順了,望了他一會兒,縮在毯子中用力說道:“天狐門下女,可殺不可辱!不管你是誰,馬上放了我,不然天狐之怒你承受不起!” 她說的漢語,但發音很古怪,也不知道是方言問題、生理問題還是時代問題,霧原秋一時竟沒有聽懂,但好歹大家的語言同根同源,他連蒙帶猜,大概也能知道意思,奇怪地打量了它一下:“你是天狐?” 這狐貍很聰慧,大概也能聽明白他在說什么,馬上重重一點頭:“對!我是妲己娘娘的后人,要是知趣就馬上放了我!” 霧原秋一時沒說話,再次打量了它一下,根本不信,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直接道:“我沒想囚禁你,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安全進出森林的……你是從森林外邊進來的吧?” “你是指鬼樹妖的地盤嗎?” “原來那東西叫鬼樹妖嗎?沒錯,就是怎么通過它們的那片森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