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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傷亡不是太大，水已經(jīng)退去，但將士們的士氣卻……”趙云看著呂布滿布血絲的雙目，最后的話有些不忍心說下去，呂布已經(jīng)好幾天未曾合眼了，為了這場仗，呂布付出了太多，只可惜……老天似乎有意和呂布作對一般，就像這次，呂布明明已經(jīng)預(yù)判到陳家父子會反，但關(guān)鍵時刻，派去準(zhǔn)備奪權(quán)伏殺陳家父子的人被人反殺了，為何？如何死的，沒人知道，呂布甚至做出了失敗后的安排，但這些計(jì)劃一一被人破壞。

    “子龍……”呂布開口，渾厚的聲音中，透著幾許蒼涼和暮氣，呂布抬頭，滿是血絲的眼中，能夠感受到那份濃濃的不甘，他的確不甘，也有理由不甘，因?yàn)闇S落至今日，真的非他之罪。

    “我一直都相信人定勝天，但這人定真的能夠勝天嗎？”呂布看著趙云，這個他從小培養(yǎng)的將領(lǐng)，好像是在問他，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末將不知，但主公不會輸，也不該輸。”趙云看著呂布，難以將眼前這頹廢的中年和當(dāng)年在遼東所見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相比，歲月沒有磨滅這個男人當(dāng)時的雄心，他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男人，但一次次的打擊，卻不斷摧殘著對方的身心，如今，昔日那雄姿英發(fā)的男人已然好似遲暮的猛虎，唯有那腰桿依舊挺得筆直。

    “我以前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看來，終歸還是天命難違啊！”呂布靠在寬大的座椅上，默默地抬頭，突然笑了：“子龍。”

    “末將在！”趙云插手一禮道。

    “若我敗了，投降，莫要頑抗……”呂布拍著趙云的肩膀，想要說什么，卻被趙云打斷。

    “主公，末將愿隨主公死戰(zhàn)沙場！”趙云豁然掙開呂布的手，朗聲道。

    “你呀……就是這般性子，但玲綺還小，她是你看著長大的，若我們都死了，誰來照顧她？”呂布看著趙云，笑問道。

    “主公，我們還有機(jī)會！”趙云一窒，隨即低頭道。

    “沒了。”呂布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以前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可惜我非氣運(yùn)所鐘，有些事，別人做得，我不想做，我想為我炎黃留一些元?dú)猓易屛已S子孫人人如龍，可惜，有時候人得學(xué)會認(rèn)命！”

    “主公可有想過投降？”趙云突然抬頭，看向呂布，沉聲道。

    “投降的呂布，還是呂布么？”呂布搖了搖頭：“我以前，也怕死，后來慢慢覺得，人若想活個人樣，有些東西，比命重，我可以為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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